在玩家们努力攻略钟楼小镇副本的时候,莫驭也没有闲着。
趁着1.2版本更新玩家情绪高涨,他和莉亚又收获了一大波核心能量,正好让他试试新技能。
伊亚利恩一大早从城防军训练营回来,就被莫驭摁在了沙发上。
“我想试试【历史投影】那个技能。”
莫驭锁好了书房的门,施施然走了回来:“鉴于我们后续的计划,我觉得有必要在能量充裕的时候,先行试验一下这个技能的效果。”
伊亚利恩的喉结下意识滚动了一下。
“您打算怎么……”伊亚利恩看着跨坐在自己身上的领主,艰难地吐出后半句:“…试验…”
“你知道我的性格是不打没有准备的仗,考试之前必要蒙题。只要做过的题足够多,没准真到考试的时候就蒙中了呢?”
莫驭翻看着系统上的技能说明:“嗯,系统显示说与选中的目标对象额头相抵的话会有更好的效果,不知道你能不能控制我所投影的‘历史’区间,姑且试一试吧,你有什么特别的回忆吗?试一试专心回想那段记忆?”
伊亚利恩垂下银眸,视线里全是领主大人极为靠近的翕动的唇瓣,他不由得苦笑:“这种状态下,您让我怎么集中精神啊……”
“哦?那这样呢?”莫驭摸了摸下巴,双手越过伊亚利恩两侧肩膀撑在沙发靠背上,低下头去。
伊亚利恩:“!!”
柔软的唇瓣轻触即分,却被追赶上来的骑士再度捕捉。伊亚利恩的手不由自主地抚上了领主的背,两人唇齿相依,充满试探与抚慰,又夹杂着难以平复的渴求。
黑发与银丝交错,随着两人的动作轻轻摇曳。
两人好一会儿才气息不稳地分开,腹黑的领主大人舔了舔嘴角,右手轻抚着骑士的脸庞,高深莫测地道:“现在能集中精神了吧?”
伊亚利恩:“……”
——不如说,这下子注意力更加完全地集中去了错误的地方。
莫驭再度俯身下去。
骑士抬眼看着他的领主,两人额头相抵,银眸与黑眸相视,气息相融之间,他们缓缓地闭上眼睛,由莫驭启动了技能。
——【历史投影】。
莫驭感觉自己的一部分精神穿透两人相抵的额头,落入了伊亚利恩的世界。
他像一片飘落的树叶,缓缓地落在了静静的溪流之上,一点一点沾湿,沉入了一段‘历史’。
莫驭眨了眨眼。
他站在一个像是古埃及神殿一样的地方,四周皆是土黄色的石砖墙,每隔一段距离都有巨大的石柱与泥土塑像,而莫驭所站的地方,似乎是一条长廊。
他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双手是半透明的,他能透过自己的手和法袍,看见地上石砖的花纹和一只缓慢爬动的小虫。
“看来我的确只是一道投影。”莫驭嘀咕着,抬眼看了一下视野右上角的技能时间【14:49】。
他刚刚花了1000核心能量点,启用了【历史投影】,看来技能生效的时间大概是15分钟。
这里应该是伊亚利恩的记忆,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记忆……莫驭本想选一个他与伊亚利恩共同经历过的时间点来试试技能效果。
但或许,这个技能施展的时候是随机选定一段历史,目标自己并没有选择权?
莫驭伸手触碰了一下那只爬动的小虫,他的手却从小虫身上穿了过去。
“果然,我只是一个投影。”莫驭又试了试附近的柱子和墙,发现自己现在就像一个幽灵,穿墙完全不是问题。
时间不多,他开始在附近乱逛。
“……准备好了吗?”
莫驭听到转角传来人声,他顺着声音寻过去,发现两个穿着白袍戴着面纱的人,一个年长,一个年少。
年少的那个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满了各种奇奇怪怪的针、药瓶和工具。
“都准备好了,小圣子们都关在房间里面,等着被铭刻圣纹。”
“这次有几个候选人?”年长的那个问。
“5个,但能活下来几个就不知道了。”
年长者长叹一声:“只要迈过了这道坎,再经过血与火的淬炼,雕塑身躯,磨砺意志,就能成为神明的载体,这可是无上的荣光!在此过程中死去的孩子,也会回归神明的怀抱。”
“师父,我一直很好奇,圣纹有什么用?为什么要在圣子们三岁的时候刻上?这时候的小孩子皮肤都嫩的很,又哭又叫、伤口一发炎就容易高烧,伺候起来麻烦的很……”
“这你就不懂了,打上圣纹之后,这些孩子就都在神明的掌心里,他们就不会背叛、不能逃离,即便是逃了,他们的行踪在窥秘人和神明的眼里也无所遁形。有必要的时候,教会可以直接通过圣纹激发神降。
这圣纹啊,就要趁小孩子有记忆之前打上,刻在脖子后面,小小的一枚,头发一遮,他们自己谁也看不到。再一发烧,以后更是想不起这事。
大了不行,有意识和记忆就容易有反抗,太小的话也不行,不易成活。”
两人边说边走,又拐进了一条走廊,这条走廊两边都有着许多铁门紧闭的房间,看上去和监狱差不多。
两人走到了最远处的一间,推门进去,很快里面传来了小孩的尖叫声。
莫驭不由得皱眉。
他借着自己现在是个能穿墙的幽灵状的历史投影,钻进了最近的一间房中。
房里是个金色短发的少年,他腿上手上拴着银色的细链,细链的另一头固定在墙上,正抱着腿坐在地上低声哭泣。
莫驭穿去了下一间房,也不是伊亚利恩。
在第三间房里,莫驭找到了那个熟悉的银发少年。
这个年岁的伊亚利恩,那一头银发刚刚过耳,没有了长发的遮挡,半尖的耳朵有些明显,十分好认。
他的银眸里没有太多神采,长长的银色睫毛低垂,看起来就像是莫驭最初认识他的时候的模样,疏离、冷漠,像是灵魂被抽离,又像是一个不属于红尘的旁观者,仿佛世上的一切都与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