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明白了为德妃会让自己过来。倘若白蕊意承认了自己和玄千宸的关系,那不仅可以把她赶出晋王府,也可以挑拨她和玄千宸之间的关系。
再怎么说她也是丞相的女儿,玄千宸有丞相支持,迟早有一天会超过其他皇子。尤其是晋王这个草包。
就算白蕊意和玄千宸的事没有按照计划中的来,那也能给林清晚卖一个人情,一举两得的事情,何乐而不为?
林清晚没忍住再次感叹德妃的手段,看来以后她还是要向宫中这群人看齐,起码不能被他们给算计了。
看着白蕊意的表情,德妃那略微轻松的声音出现,“怎么,见到战王殿下,很惊讶?”
听到这声,白蕊意几乎是立刻收敛表情,然后勉强笑了笑,“没有,只是……只是觉得有些惊讶。”
手心已经被扣的血肉模糊,她的整个脑子嗡嗡作响,到最后还是忍住。
绝对不能露出任何马脚,不然……她最后的靠山也就消失了。
“战王殿下,都听到了吧。”德妃出声,玄千宸的表情看起来十分平静,甚至有种超乎旁人意料的冷漠。只见他轻轻点头,“多谢德妃娘娘。”
虽然知道自己是被当成了棋子,可是这下,玄千宸也大概看清楚了白蕊意的真面目。
他眼皮轻轻跳动,周身散发着死寂一般的气息。
“今日有劳战王和战王妃跑一趟,现如今事情已经解决,二位就先回去休息吧,太后身边也需要有人照顾。”德妃说话,林清晚自然是识趣的离开,玄千宸更是加快步伐,不想在此处停留。
在场之人只有晋王一个蠢蛋,不仅没有怀疑白蕊意,甚至还伸出一只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肩膀,“没事,我在呢。”
白蕊意可怜巴巴的点头,像是一朵柔弱的小白花。
“所有人都出去。”德妃抬头将屋子里其他人扫视一圈,目光最后落到了白蕊意的身上,“你留下,本宫有话要单独同你说。”
晋王这下又急了,他眉头皱紧,“母妃,事情不是都已经说清楚了吗?蕊意都是为了我好,为何……为何还要这样?”
德妃没有说话,目光直勾勾的看着他,晋王的喉咙像是被人堵住了一般,再也不敢说话,缓慢垂下了脑袋。
“王爷先出去吧,母妃不会愿望我的。”白蕊意侧头对晋王出声,小意温柔。
男人犹豫片刻,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此刻,整个宫殿里只剩下了她们两个人,德妃沉默着,再次拿起茶杯,周身都透着尊贵又骇人的气息。
白蕊意就这样直挺挺的站着,秉持着德妃不开口,她也不说话的原则。
终于,中年女人缓慢抬眸,最后吐出两个字,“过来。”
年轻女人身体一震,向前走的步伐步伐,但格外沉重。因为她不知道,接下来的自己会面对什么。
等走到德妃身边,对方再次发出指令,“跪下!”
她瞳孔放大,知道自己这顿打是逃不掉的,颤颤巍巍的跪下,缓慢抬头,“母妃……”
“啪——”
又是一记响亮的巴掌。
方才那一巴掌碍于有人在场,所以并没有那么沉重,这一巴掌几乎用尽了德妃浑身的力气,震得她手背都有些生疼。
白蕊意身体不受控制的向着旁侧摔倒,然后一个趔趄,险些将自己的脑袋撞到了地上。
她瞳孔放大,略微有些出神,侧颊火辣辣的疼,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在宫中这么多年,德妃的手上功夫并不差,所以哪怕打的白蕊意快要晕倒,她的侧颊只是略微有些泛红,并没有巴掌印。
“本宫为何打你,你可清楚?”
“我……我……”
“不要在本宫面前说那些场面话!你那些谎言能够骗别人,难道能骗得了本宫么?本来以为你在本宫身边待了这么久,晋王对你那么好,你就能够把你的心思给收回来,没想到你的脑子还是那么活络,竟然想要把他们兄弟两个都玩弄于掌心。”
德妃语气平静,却有些骇人的冰冷,让人十分害怕。
白蕊意几乎是生理性的恐惧,半晌都说不出话来,呼吸都有些困难。
“母妃……”说出这两个字后,她连忙改口,“德妃娘娘,我……我……”
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她轻轻晃了晃自己的脑袋,“都是我的错,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娘娘,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德妃眯眼,用一根手指捏住她的下巴上扬,“白蕊意,本宫警告你,今日是你脑子转的快,再加上晋王喜欢你,所以本宫才放你一次。”
“从今以后你若是安分守己,好好照顾晋王,做好贤内助,本宫就可以饶你一命,倘若再有今日类似的事情发生,本宫绝对不会轻易饶恕你。”
“当初你不嫁给战王,别以为本宫不知你心中是怎么想的……”
在德妃面前,白蕊意似乎没有自己的秘密,所有的一切都被这个中年女人看的清清楚楚。
她这才明白自己的计划有多么的拙劣,同样,心底不止产生了对德妃的恐惧,还有浓浓的厌恶和怨恨。
她不允许任何人来破坏她原本的准备,倘若有一天晋王真的登基,有德妃这个太后,她就算是皇后,恐怕日子也不会好过。
总有一天,她要把今日所受的屈辱全部还回去。
心底再恨,她面上还是平静,甚至做出感恩戴德的模样向德妃行大礼,“多谢母妃宽恕,蕊意一定安分守己,再也不犯任何事情。”
“行了,出去吧,本宫乏了。”德妃摆手,目光冷漠。
从宫殿里出来后,晋王迈着大步跑了上来,抓住白蕊意的手臂开始上下打量,“蕊意,你没事吧?母妃有没有为难你?”
看着眼前之人,白蕊意只觉得他窝囊,连自己的妻子都护不住。
可是心中虽然这样想,白蕊意的脸上还是露出了一个微笑,“我……我没事。”
说完,她故意装作头晕模样,身体直接朝着旁侧仰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