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龙虎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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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此之外,再无生路可言?”许元辰追问。
    “其实你自己也早已清楚,只是不愿承认罢了”旭焰微微摇头笑道。
    “罢了,那时候你我都不过一把黄土。这个天下,也不再是你我所认识的天下”
    许元辰缓缓吐出一口郁气,再无任何出声之言。
    夜已深,酒已罢,两人就这么静静的坐着。
    谁也不知道两人究竟在想些什么,又在盘算些什么。直至天色逐渐发白,那一声又一声的鸡鸣响起,许元辰才直起了身子。
    前者没有起身送别,他也没有做礼告辞,径直便向着屋外迈出了步子。
    这一夜,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些深埋于心中的石头也随着这一夜过后被彻底击为粉碎。
    不觉间,他仿佛觉得自己肩上变轻了许多,就是步子也比以往要轻快了不少。
    “王爷!”
    见状,一直候在院外的李寒当即便俯下身子,抱拳拜道。
    “将这处院子记下,等回去后在王府里建个一模一样的”许元辰随意的摆了摆手,说话之际,一个哈欠便随之而来。
    整整一夜都没有半分困意的他也不知为何突然便来了困意,不等前者说话,许元辰便再次摆了摆手后一人径直向山下走去。
    随着大婚的日子越来越近,安平村外围也一天比一天热闹了起来。
    可不论是从各地而来的封疆大吏,还是诸多属国派遣而来的使臣团尽皆于村外扎起了帐篷,没有人敢去打扰村内的正常生活,眼前这个仅有几百户人家的村落仿佛成了这世间百国中最大的禁忌。
    诸侯下马,诸使止步,就算是平日里那一手遮天,位于万万人之上的王公大臣在这处小小的村落面前也没有任何犹豫的低下了头。
    这里,以前可能就是个不起眼的小村子,甚至于九成九的人连听都没听说过。可如今,这里是当今大明忠武王的下榻之所,只此一点,便够了。
    就当村外热闹非凡之际,随着远处那一面面黑龙旗的出现,所有人尽皆噤声。
    这一刻,在场的每一个人除了自己的心跳声外,便只能听见那由远及近,极为沉闷的铁蹄之声。
    三万龙虎铁骑,乃京畿军内最为精锐的战军序列。
    其内不多不少,只此三万人编制,且长年以来都秉持着退一补一的原则,永远没有多余的位置。
    可以说,他们就是离大明皇帝最近的一支战军,不论李宗元在哪儿,那他们必然会紧随其后,护卫左右。
    而要想入龙虎卫的编制,那无异于登天之难。
    龙虎卫的将士无一例外,全都是由当初最早跟随李宗元打天下时的老兵子嗣组成。而这,只是进入龙荒卫的第一个要求。
    凡是龙虎卫成员,年龄必须是二十五至三十五之间,且不得低于八年戍边军龄。
    这也就导致了想进入龙虎卫,就必须从十七岁时便投身于边军序列,且八年间能在那一次又一次的修罗场上活下来。
    而这,仅仅是入选龙虎卫的门槛。其后还有着不计其数的,近乎变态的考核标准,但凡有一项不达标,那便当场淘汰,绝无二情。
    而一向被世人所传的金甲卫士也同样是三万龙虎卫中的一员,只不过他们却只有八百人,八百身披黑金龙纹甲的近卫帝军。
    凡是大明军伍,没有人不向往能去龙虎卫当职,可别说那八年的戍边军龄,单单第一项入选标准便断绝了无数人的念头。
    三万龙虎卫,尽皆穿戴黑龙纹甲,腰配黑龙战刀。
    马槊,长枪,铁锤等长兵器更是随处可见,几乎每一种兵器下都有数支梯队专于此道。
    其下每一匹马更是由数百年间的杀弱留强所培育出的优良战马,其马则统称为龙虎驹。
    三万匹龙虎驹从始至终都没有发出过半点异样一声,其上龙虎卫士也同样没有。
    行进之中,只有那一张张无比肃穆的脸,以及那足以冲天的肃杀之气一步一步缓缓驶来。
    “陛下,圣躬万安!”
    “大明皇帝陛下,圣躬万安!”
    不论是大明臣工,还是诸多属国的使臣,当所有人都看到前方那跨于龙虎驹之上,一身纯黑衮龙袍的李宗元时,没有半刻犹豫,纷纷双膝跪于地面,高呼万安。
    且对于李宗元这般跨马而来,也许诸多属国的使臣可能心有不解,可在场的大明臣工对此却是不感到丝毫意外。
    谁人不知李宗元本就是马上皇帝,除了一些必要的场合外,平日里出行从来不会去坐到那龙辇之上。
    “朕安”李宗元微微点头,随后便侧目于身旁的冉擎苍“让将士们都安置下来,朕先行进村”
    “是!”
    冉擎苍于马背之上双手抱拳,随声而喝。他不仅仅是整个京畿军的统领,更是三万龙虎卫的直系统领。
    “不知陛下远道而来,老臣惶恐!”
    不等李宗元抖动缰绳,许元辰一路便小跑到了村口处,拱手拜道。
    “行了,你装个什么蒜!”微微瞥了眼前者后。李宗元随之便将目光投向了一侧的身影。
    “庶民,许忧墨,拜见陛下!”好似感受到了前者的目光,许忧墨当即跪地,抱拳而喝。
    “起来吧”数息而过,李宗元才缓缓发出了声。
    在场之人,除了许元辰和随行而来的吴河外,谁都没有发现在那短短数息之间李宗元眼底间的变化。
    那是一种愧疚,一种难以言表的心绪,期间更是夹杂了一抹极为复杂的神色。
    “臣,许戍声,拜见陛下!”
    原地的戍声左瞅了瞅,右望了望,在感到许多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时这才反应了过来,连忙跪地出声大喝。
    “小子,朕怎么看你比去年胖了些”见状,李宗元的嘴角处也不禁挂上了一抹笑意。
    “回陛下,末将吃的好!”
    “哈哈哈,你倒是比你身边儿这个不值钱的爷爷要实诚多了”
    “爷爷说,陛下也是个实诚人!”戍声面色一正,抱拳而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