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玄天境他的确算得上一霸,可在眼下这些祖宗们的面前,他甚至不如一根马毛值钱。
城外,看着那支铁骑队伍缓缓进城,驻足于此的围观人群中顿时就被嘈杂声所覆盖。能让三大势力之一的血刀门主如此卑躬屈膝,这种场面就是百年都不多见。
“这,这些人竟能让狂老大如此?!”
“在这片鸟不拉屎的地方他是狂老大,在外面那些世家大族面前,他连提鞋的资格怕是都不会有...”
“大山,你不是大明国的么,怎么你也不认识那帮人?”
“从未见过,不过,不过在我大明能有资格于甲胄上镶嵌族徽者,无一例外,全都是我大明军界中真正的贵胄。且看那些族徽样式,好像,好像是墨麒麟...”
“墨麒麟是个甚?难不成是那上古...”
“闭嘴!我看你真是活腻歪了!”不等前者说完,人群中另一个明人面孔当即便高声覆盖了下去。待瞥了瞥四周发现并没有人注意时,这才脸色凝重的再次发出了声
“传闻,大明许氏的族徽,便是,墨麒麟”
“大明许氏?难道,难道就是那号称大明有一半的天下都是许家人打下来的大明许氏?!”
“嘶~那等人物竟然会来这儿...”
“天道黑,轮回现,家家户户挂白绫,万万疆域血染空。北风吹,鬼神泣,娃娃哭闹震宝殿,将军一怒可破天”
“天道黑,轮回现,家家户户挂白绫,万万疆域血染空。北风吹,鬼神泣,娃娃哭闹震宝殿,将军一怒可破天”人群中,一老道模样的佝偻身影缓缓走向远方,嘴里更是默默重复着那句不知所云的话。
老道的这一怪异行为让周围不少人都纷纷侧目,可看着老道越走越远的背影,众人不知为何全都感觉到一抹沉重,一抹前所未有,足以窒息的沉重。
没人能理解那段话究竟有何含义,又在指向谁,其中之重仿佛巨石堵心,令人久久不能释怀。
玄天城内,血刀门主堂
“公子,您要找的那位,就在后堂养伤”原地,刀狂俯首拜道。
“安排个地方,大点儿”扫了眼前方黑漆大门上挂着的血刀门三个字,戍声微微点头之际便向内迈出了步子。
“前方何人!就此止步!”
不等戍声踏上石阶,随着一记吱呀声响起,十余名莫卧儿面孔的青年便持刀冲了出来。
“诸位大人,这位公子是想去看看里头的那位小姐,还请,还请通融一二”刀狂眼皮一跳,连忙快步走上前解释道。
这种被人堵在自家门口的感觉让他无可奈何的同时,心里更是比吃了苍蝇还憋屈。
“放肆!我家小姐岂,墨,墨麒麟!?”其中一持刀青年狠色大喝,可当他注意到前方那些铁骑,尤其是近前那个身影上的族徽时,气势弱了一大截不说,就连言语间都打起了磕巴。
“让开”戍声双手负立,淡淡开口。
“休想!”眼见如此,十余名莫卧儿青年纷纷对视一眼,继而毅然决然的拔出了佩刀,直指前方年轻身影。
“狂妄!”宁风神色一厉,暴喝之际赫然抄出腰间挂着的神臂弩
“持弩,瞄!”
咔嚓!咔嚓!咔嚓!
随着一道道极为清脆的声音落下,后方百名护纛铁骑几乎同一时间便架起了神臂弩。在那一张张煞气逼人的修罗铁面下,只有一双双威严,漠视的眸子。
“你,你们!”眼见如此,十余名莫卧儿持刀青年纷纷向后退了一步。
没有人怀疑过对方究竟敢不敢动手,那是许家的铁骑,是墨麒麟下的铁骑。只要那一排排的修罗面微微扣动弩机,他们甚至连出刀的机会都没有便会于刹那间断绝生机,彻底惨死于此地。
戍声本欲再次迈出步子,可转念一想,回头便看向了一侧的莫根“莫兄,人家不服咱”
“哼!”莫根冷哼作罢,最终还是拔出了腰间那柄银月纹弯刀,直指前方十余人
“退,或死”
“黑武人?”见状,其中一较为老成的莫卧儿青年也不禁微眯起了双眼。
半息,最多半息。莫根右手猛然一转,继而快步跟上,一抹极为凌厉的刀锋伴随着破空之音斜撩而至。
快,快到所有人连眼皮都来不及眨一下,先前开口之人已无半点生机。
“住手!”
电光火石之间,随着一道清冷声落下,银月刀锋离下一人心口处不过分毫之际才堪堪停了下来。可饶是如此,刀锋所划过的风刃也已割破了其胸口衣衫。
“果真,是你”看着黑漆大门处那一身束腰长裙,扎着高马尾的女子,足足三五息后,戍声这才缓缓发出了声。
“冠世侯,好大的手笔”阿尼卡瞥了眼倒在地上的老成青年,继而淡漠看向前者。
“你,可还好”
“我好与不好,无需阁下过问”阿尼卡清冷出声,待示意身边几名持刀青年将那已经死透的人拖下去后,这才又看向了下方戍声
“人,你杀了,现在,该滚了”
“我...”戍声胸膛起伏,可又不知从何说起。看着前者那一双陌生的眸子,他心里更是复杂到了极致。
眼见如此,就是一向号称脾气火爆,动不动就要砍人的宁风也默默退回了后方队列。
“人,是我杀的”莫根单臂夹着弯刀,说话间便将刀抽了出来,其刀身之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干净,森寒。
“天狼部少主,这杀人的手法倒是老辣”阿尼卡眼神微眯,也不知是才看到前者还是早就看到了。
戍声微微摇头,示意前者退到一边后,才再次看向了黑漆大门处的身影“杀人,不是我本意”
“哈哈,哈哈哈,这话从冠世侯嘴里说出来,还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阿尼卡大笑出声,笑的极为讽刺,极为冰冷。
“我是,许戍声”戍声直视前者。
哪怕他当初已经做好了准备,可真当看见阿尼卡变成了这般模样时,不知为何,心里就像堵了块石头般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