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腾大人,战事已结束,敌军投降了。”志鸣传来捷报。
马超听后沉默无语,没想到最后一战竟以完败收场,看来当初想得太天真了。他的心情瞬间跌落谷底,与刚出征时的豪情壮志形成了鲜明对比。
“西凉军仅余三千人马,已全部缴械投降,其中近八百人伤势严重,无法自由行动。降军已全部安抚完毕,由禁卫军武卫张虔、赵瑛负责押送,马上就会有序撤出都城。”志鸣汇报战绩。
“好,雷将军,今天你帮了大忙,感激不尽。回去后见到皇叔,请代为问候。”马腾抱拳致谢。其实,他的内心也不甚好受,毕竟损失惨重的是曾经跟随自己出生入死的凉州军。
“大人言重了,都是为了国家。其实…我还得留下来见娘娘最后一面。”志鸣也找不到胜利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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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腾想起过往的点点滴滴,伤感不已。当初若不是阿希娜出面替他求情,他早已脑袋搬家。他非常后悔在太庙对阿希娜举剑,当时他根本体会不到她的心情。阿希娜舍生取义后,他才真正醒悟过来:对汉室而言,最重要的不是守护,而是传承。
“三千,三千……”马超失落不已。数万大军不远万里征战至此,虽说沿途留下了不少兵马驻守攻下的城郡,但来到许都的也不止三五万人,如今却连十分之一也不到了。
“本来可以更少的,我们手下留情了……”志鸣又开始说大实话了。
马腾用眼色示意他别火上浇油,说:“超,赶紧回去吧,剩下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我和铁、休也尽了力守护都城,并没有私通外敌,按理朝廷不会发落我们的,放心。”
“父亲,我不甘心,我一定会回来的。”马超冷静之下,用极其平静的语气说出了掷地有声的话。
马腾将他拉到一边,低声说:“都城险恶,千万别再回来了!只有固守凉州,你才能安全地活下去!听为父一言,永远别再踏足许都!”
马超看着昏迷中的马岱,一语不发。他并不是那种轻易服输的人,虽然今天不得不向现实低头。
“马超将军,没有机会与你一较高下,的确是一种遗憾。希望有朝一日,我们能成为战友,而不是敌人。”志鸣友好地伸出右手。
马超迟疑一阵后,和对方握了手。从握手间,马超深深感应到了对方的能量,宛如一个深不见底的矿坑,蕴藏着无穷无尽的宝藏。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诸位后会有期。”志鸣急着去吸纳魂精灵,以免夜长梦多,便飞速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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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刘备将军的人?”在马超的印象中,刘备只有关羽、张飞和赵云三员重量级武将。
“没错,他是个高手,飞檐走壁、神出鬼没不在话下。他还救过我一命。”马腾望着志鸣消失在地平线尽头的背影,说。
“没机会向他讨教一番,真遗憾。”马超轻叹一声。
亡灵军队飞来了,后面跟着一批像凋谢之花般无精打采的败军,由禁卫军押送出城。
盖乌斯见到马超后,落地说:“马将军,得罪了。时势所迫,我们只是奉天主之命行事。”
“不必多说,我都知道了。”马超无心逗留,只想早点离去,便对马腾说,“父亲,把军队交还给我吧,我不能再损失一兵一卒了。”
马腾想了想,下令给战俘松绑。军士皆对其不杀之恩深表感激,相比那些战死沙场、被冠以“叛国贼”名义而无法死得其所的人来讲,这结局算不错了。
这时,一名受伤之士纵马飞奔入城,沿途留下一路血蹄印。见到马超后,伤士径直飙来,下马请罪;刚下马,坐骑便四蹄酥软,失血过多倒下了。
马超见是李堪,惊讶地问:“怎么是你?你不是负责守粮仓吗?”
“超帅,粮仓…被偷袭了!”李堪一脸焦黑,不敢抬头直视主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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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马超感觉被人当头一棒,“如此隐秘的位置,竟会被敌军发现?对方有多少人马?”
“只有…一人,叫武天虎,是白虎队…的人!”李堪内气紊乱,说话不连贯。
“白虎队的人怎么会偷袭我们的粮仓?还单枪匹马?关键是,他如何得知粮仓的位置?除非…有内奸。”马超想不明白,问,“具体什么情况?说!”
李堪简述了当时的情景:护粮队整粮完毕,正准备往许都进发,突然空中降下一名骑着巨鸟的不速之客,自称是白虎队的武天虎,不由分说便大开杀戒。一霎时护粮队乱成一团,因为对方并非来抢粮食,而是来杀人。不到半个时辰,整个粮仓沾满了血迹,无人幸存,连马也难逃厄运。对方杀人后还要放火,粮仓很快便付之一炬。李堪因为装死才躲过一劫,等对方离开后,找了一匹尚存一息的马,匆匆赶来;来到城外,发现无人守城,便直接进城了。
“又是白虎队,竟断老子归路!如此一来,就不得不撤了!我与白虎队有不共戴天之仇!”马超暗自起誓,一定不能轻易放过烧粮仓和害死黑超的凶手。
“超,为免受其害,你赶紧带军队离开吧。先到附近的城池整顿兵马、备足钱粮,再起程回凉州。路途遥远,指不定白虎队会派出杀手中途截杀,你一定要打醒十二分精神!”马腾千叮万嘱。
“放心,父亲,我巴不得他们送上门来!”马超紧握双拳,手心都快出血了。
马腾将坐骑让给他,说:“超,你骑这匹马吧。记住,永远别再回来!倘若你出了事,我无法向你母亲的在天之灵交代!”
看着父亲沧桑的面孔和伤痕累累之躯,想起年少随父亲征战的日子,马超不觉两眼泛红。他是冷酷无情的铁血将帅,但对父亲的尊敬却多年如一,父亲当年的谆谆教诲,至今历历在目。这一刻,他心软了。
看着儿子落寞离去的背影,马腾心里也不是滋味。作为一方军阀驰骋凉州时,马腾何尝没想过自立为王?只可惜上天跟他开了个玩笑,没有给他留下太多机会。如今他只希望家人平安无事,能固守一方安稳过日子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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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结束后,禹龙向古柏斯辞行,率领罗马军去寻找传说中的海上监狱了。古柏斯带着璇回到了乌巢山,璇正式拜其为师,学习西方魔法。马腾父子三人继续留在朝中为官,因退敌有功,并未受到追责;但后来还是被曹操所害,这也成了马超再次起兵攻朝的导火线。解除精神控制的图鲁也暗自离开许都,继续寻找刘豹(杨极)。以上均为后话,暂不赘述。
百姓见战事结束了,纷纷从窗口探出头来;有些胆子大的,直接开门走上街道。自从经历过丧尸屠城后,他们心理有了阴影,不确保安全绝不出门。
殊不知,附近的某一个角落,正有一人在默默关注着事态发展,身上虽挂了彩,但无大碍。
“马超虽然没死,但元气大伤,估计短期内干不出什么来了。”躲在暗处观察的灰面虎暗忖,“若不是那头怪物出现了,我直接冲出去把他给灭了!只是…没想到武天虎竟然会去偷袭他们的粮仓,难道是首领安排的?首领为何会参与其中?难道是幻飞虎暗中求助?幻飞虎好像被咬了,希望没事才好。不管如何,都城算是保住了,天子好像也被人接走了,看来另有安排。那个姓雷的小子说要回去见娘娘最后一面,斯人已逝,有必要吗?我该不该去阻止他?”
思毕,他转身对身后二人说:“张员外、何员外,之前交待的事,就拜托你们了。卫弘去世之后,你们就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大户了。若不想土地和财产被官府没收,就按我说的去做。”
张员外、何员外齐说:“大人请放心,我们知道该怎么做。”
“还有一点:不可过分高调行事。”灰面虎叮嘱。
“放心大人,我们自有分寸。”张员外说。仟千仦哾
“还请大人千万别伤害我们的家人。”何员外再次恳求。
“你们把事情办好,家人自然平安回家。”灰面虎也懂得以人质要挟会事半功倍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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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志鸣飞速回到皇城,见士兵们正忙于清理残局,没人顾得上理他。
他上了城楼,随便找个人问:“娘娘的遗体呢?”
“被运往毓秀台去了。”士兵说。
“毓秀台?那不是皇上祭天的地方吗?”
“没错,就在太庙附近。你要过去?”
“是的,我想去见娘娘最后一面。”
“那得抓紧了,去晚了遗体会被‘天葬’。”
“天葬?”志鸣第一次听说。
“对,就是用对待天帝的礼仪来埋葬,或者叫‘天棺入土’,把棺木葬在最接近天庭的地方。皇上说,娘娘是他一生最爱的人,必须用天葬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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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慢!你刚才说,这是皇上的旨意?他醒啦?”志鸣眼前一亮。
“没错。仗刚打完,皇上就醒了,神奇吧?而且他好像回复以前的样子了。不奇怪,他可是龙的化身。有个典故:当大地度过寒冬、春暖花开之际,沉睡的龙就会张目吐气。如今的皇上,正是那条沉睡多时的龙。”士兵绘声绘色地说。
志鸣没工夫听他讲故事,问:“可否告诉我,皇上现在哪里?”
“当然是去参加天葬仪式了。”士兵见其心急火燎的样子,也不废话了。
志鸣疾速往太庙冲去,他必须赶在天葬仪式完成前将魂精灵吸纳入体。
赶到太庙后,志鸣问到了毓秀台的位置,一路直上,正好赶上仪式进行。
几个打扮奇特的人,正围着阿希娜的遗体做一些古怪动作,口中念念有词,手中铃铛响个不停,纸钱漫天飞舞,看来是负责祭祀和超度亡魂的人。周围有重兵把守,整个仪式显得仓促而严谨。
阿希娜安详地躺在用金丝楠木制成的龙棺中,身穿银缕玉衣,如睡美人般柔美动人,只是没有了呼吸。棺椁里摆满了各种珠玉首饰作陪葬品,如果是活人,雍容华贵不在话下;用在逝者身上,只会让人倍觉心酸。
望着“一睡不起”的阿希娜,志鸣不由得想起了杏美,她还被困在白虎寨中。当时他答应过会救她,可一直没有机会;说到底,杏美还是从孙权手中“借”出来的,能否顺利还回去还是个问题。
“金钱债易还,人情债难还。”他叹了口气,思绪回到了当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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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帝着一身雪白龙装,由内侍搀扶着站在一旁,双目无光、神情恍惚,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威仪。
“英雄难过美人关,天子也不过是一介凡人,可…怎么像一早安排好似的?他刚醒不久,按理不可能马上安排这些仪式,背后必有人在操控。”志鸣躲在高处边观察边想。
几名祭祀人员舞弄完后,一名身穿白袍、手执“五玉法器”看似主丧官的男子粉墨登场,绕着龙棺漫步了一圈,最后驻步棺首处,将法器平托在阿希娜的头部正上方,高声念道:“天地四方,龙啸天苍;东西南北,凤仙腾飞。赤玉祭东方圣土,青玉祭南方诸神,黄玉祭西方极乐,白玉祭北方雪山;五玉之首——苍璧祭我大汉江山!”
“这什么鬼?花里胡哨的,感觉像……”志鸣从天葬仪式里感受不到任何悲恸,却发现那个主丧官有些眼熟,定睛一看,惊道,“司马懿?怎么又是他?!”
他转而一想,司马懿之前自称会预见之术,也学过仙术,说不定早已预感到今天会有重要人士离世,便提前准备好一切,以讨好天子。
“司马懿,此人是龙是蛇?他不是丞相府的文学掾吗,怎么能成为皇室主丧官?背后是谁在撑腰?他的真正主子是谁?绝不可能是天子和曹操。之前差点害死马腾,又欲借匈奴战神之手灭掉我,如今又来主持阿希娜的葬礼,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一个和我年纪相仿的人,怎么可能有实力左右一切?难道…他也在觊觎皇位?他明明只是个不起眼的文官呀!”志鸣实在看不透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