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北境 上谷城城北赵军大营
当汉军攻克虎头城的消息传来后,赵军右骑将军温崇闻讯后说道:“汉国中央十二卫大军中仅仅有左卫参战,便不到两月拿下齐国重镇虎头城,如此看来汉军战力定然有所长进,日后恐成赵国大患。”
温崇走出大帐,望着那座已经城墙残破但死死挡住赵军南下之路的上谷城,喃喃道:“长孙无忧,此战你必败无疑。”随着下令:“来人,将汉军攻破虎头城的消息晓谕全军。另外差人将此事书写五百份,明日射进上谷城内。”
翌日,赵军于城外列阵,主力大军一字排开,各部军士士气高昂。温崇身旁一中郎将徐良策马而来,道:“禀报将军,五百份书信都已准备好,随时可以射进城内。”
温崇大手一挥,道:“徐良,此事交给你去办。”中郎将徐良回道:“末将领命。”而后五百精骑在中郎将徐良带领下朝着上谷城而去。
临近上谷城一箭之地,徐良下令麾下骑卒呈一字长阵一般,“预,放。”随着徐良一声令下,五百支箭矢抛射落入城墙上。
齐军守卒有些认字的陆续捡起箭矢上绑着的书信,打开念道:“今虎头城已被汉军攻破,城内齐军早早投降,不然城破之时,鸡犬不留!”
原本大部分军卒对此嗤之以鼻,但自家援军迟迟未到、今日城外这赵军又如此嚣张,心中不免猜测到这虎头城真被攻破了?
守将长孙无忧闻讯赶到城上,捡起一封信阅后:“看来这几日赵军准备全力攻城。来人,传令各部军卒严阵以待。”
正此时,城外赵军喊道:“城内齐军听着,一炷香内,若不投降,便再无机会!”
长孙无忧下令:“擂鼓,备战。”
当城头上齐军战鼓声再次响起,长孙无忧走在城墙上安抚士卒,原先军心不定的齐军士卒,看到自家主将就在身旁时,顿时安心了不少。
城外赵军阵中,温崇听到城头的战鼓声后下令道:“传令,擂鼓,全军进发!”
赵军常州都督尹通率领麾下人马进攻城东,兴化都督赵颌率军一万从城西进兵,而温崇亲自督战城北战事。
“投石车,预,放!”
随着军令下达,数十架投石车吱呀呀的开始向着城头倾泻石块,步卒战阵推动箭塔、云梯冲车等物再次靠近城墙,随着云梯挂在各处城墙后,赵军开始朝着城头攀爬而上。
面对如蚁群般的赵军,城上守军凭借城池之利,将大量的雷石滚木砸在赵军军卒身上。
双方全力血战两日,眼见城内箭矢、雷石滚木已经见底,长孙无忧狠心道:“传令,令预备队把附近的民房拆了,能用的都搬上城来。告诉百姓们,日后本将军会补偿他们!”
长孙无忧看着几处防线岌岌可危,紧急调拨兵力各处援助,就算有城内诸多青壮百姓助阵,但架不住赵军人数太多。
入夜,随着一只信鸽落在府内,长孙无忧终于舒了口气。
长孙无忧深夜唤来南宫光瑜,说道:“终于收到京师援军的消息了。”南宫光瑜惊喜不已:“哦!将军,援军如今到达何处?”
长孙无忧低声说道:“没想到京师中竟然有人洞悉本将想法,没有率军直接前来北境,而是如我所料,援军兵分两路,如今已经抵达方阳、泌阳一带。”
南宫光瑜:“将军,那咱们可以撤军了?”
长孙无忧思索再三:“咱们多抗一天,后面他们就能多准备一天,毕竟如今的京军可不如以前的京军啊!明日夜晚再通知各军收拾行囊,轻装疾行,连夜撤军。”
……
戌时初,上谷城内
长孙无忧全身披挂站在刺史将军府府门外,问道:“各部人马准备好了吗?”各部主将:“遵将军令,已准备妥善。大军分发五日口粮,多余物资全部发放给城内百姓,或者寻隐蔽处掩藏起来。”
看着麾下这些疲惫不堪、仅存的数位将校们,长孙无忧安排道:“光瑜,你率领三千步骑先行开路。佟德,王柱你二人率军五千护卫伤兵营的弟兄们跟着光瑜后面行军。余下诸将率各自麾下人马从两翼掩护撤军。本将率部为你们断后。”南宫光瑜出言反对:“将军,还是您带兵开路吧,断后一事就交给末将便是。”
长孙无忧摆摆手:“无需多言,为将者岂能弃部下军卒而先逃!岂不有损我‘大长孙’的威名!你等休要再劝,本将率领两千精骑足矣。”
待到大军走后两个时辰左右,长孙无忧翻身上马,看着城楼上飘扬的齐军军旗,说道:“劳资迟早还会回来的!”
……
齐国北境 归北城
归北城此处战况远比虎头城、上谷城二地惨烈许多。因此地地势险要,且城高池深、防御体系完善,夏侯宏又将此处打造成北军治所所在。作为老对手的赵军大将军赵之毅也明白此事,赵军细作在五年内从未停止过对此城的刺探,渗透。
准备充足的赵军主力大军在此地围城攻伐已经将近两个半月,当赵之毅得知温崇攻破上谷城、齐将‘大长孙’率部南逃的消息后,大笑不止:“好消息啊,赵国三路大军南下,终于有一路打开了局面。”帐内李牧离朗声大笑:“可喜可贺,接下来就看咱们的了!”
……
接连十日,赵军集结大量攻城器械猛攻归北城,归北城城防告急!
这一日,夏侯宏思索再三,决定放弃自己死守归北城的决策,悄悄将麾下一部分人隐姓埋名藏在城中各处,以备日后不时之需。做完一些安排后,夏侯宏召集众将:“诸位,本将决定突围,放弃此地,全军退往泌阳。”
长孙章等人心有不甘,问道:“将军,归北城易守难攻,何故退往泌阳?”
夏侯宏解释道:“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我军保存兵力暂且南撤,待日后重整兵力,还会杀回来的!”长孙章等人闻言便不再说话。
夏侯宏下令:“诸将听令。”
长孙章等人开口道:“末将在!”
夏侯宏手持令箭一一安排:“令夏侯胜率军三千开路南撤,令长孙章、夏侯建各率五千兵马为左右翼。葛刚、邱国志等人提领中军,田渊随本将断后。大军明日寅时造饭,卯时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