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军大营
当值守卫士的目光中闪过一抹惊异,只见一名身着便装、风尘仆仆的男子缓缓步入营门,自称是曾在青丘之战中与李玄贞将军旧识,更声称携带着关乎战局的关键之物,其言辞恳切,不容小觑。
汉卒们不敢大意,迅速前去禀报自家都尉,不多时,那都尉引军来到,闻听来人详细话语之后,众人面面相觑,随即意识到此事非同小可,不敢有丝毫怠慢。
都尉随即决定亲自引领这人前往中军大帐。
李玄贞此刻正立于大帐之内,眉头紧锁,凝视着桌上的战报,心中盘算着如何突破李三信的最后一道防线。听闻有旧识携重要情报而来,他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放下手中笔卷,整了整衣襟,准备迎接这位旧相识。
随着帐帘轻掀,一位身影步入,李玄贞抬头望去,那人虽略显疲惫,但眉宇间透露出一股熟悉。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李玄贞微微一笑,起身相迎:“久违了,朱将军。青丘之后,局势匆匆,你我未及深交,不想今日再见,竟是在此地此时。但,朱将军本事不俗,为何一副军司马的打扮?”
那人连忙行礼,声音中带着几分激动:“玄贞将军风采依旧,可我如今却是因不满李公爷这几年大兴土木、强征民夫、加收税赋、任用亲信之举,故此三番两次上书直言。唉,这不,被罚了。若不是数位将军求情,我怕是脑袋搬家喽。
唉,往事不提也罢,此番前来,某确有要事相告,且有一物,或可助玄贞将军破敌。”
言罢,他自怀中缓缓取出一幅卷轴,小心翼翼地展开。众人定睛一看,竟是一幅详尽的齐军大营防备图,图上标注着营寨布局、兵力分布乃至巡逻路线,无一不精,令人叹为观止。
李玄贞接过图卷,细细端详,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赞赏:“此图若真,实乃天助我也!今日之举,足见将军你为民之心。请受我一拜,待破敌之后,再论功勋。”
说罢,李玄贞郑重地向朱司马行礼,帐内众将也纷纷投以敬佩的目光。
朱司马却是淡淡说道:“某来此,不为名利,只想玄贞将军答应某一件事。”
李玄贞哈哈一笑:“朱兄,但讲无妨。只要不损害大汉利益,某定然应下。”
朱司马一脸郑重,沉声道:“将军,某只求将军入城之后,可以善待百姓,废除那些胡乱出来的税赋,与民休息,不要行屠城之举!”
李玄贞收起笑意,十分郑重的回应着:“朱兄,且放心,某全都答应下来!”
然,当李玄贞派人安顿好着军司马后,随即唤来斥候校尉老马,让其安排几个好手,去齐军抓两个舌头回来,方便互相验证此信息真假。
……
深夜 子时初
当校尉老马带着人马安全回营之后,便将抓来的那两名齐齐军军卒回来。李玄贞怒斥道:“咳咳,本将李玄贞。想必你等自然是知晓本将军的威名!你等心中该明白,你若能如实交代齐军营寨的布防虚实,本将军当然可以饶你一命,若是有所隐瞒,哼,你等知道后果如何!”
当齐军军兵卒闻言之后,连忙磕头如捣蒜,连声应道:“多谢将军开恩!小人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齐军营寨位于山坳之中,三面环山,一面临水,营门设有重兵把守,且布有绊马索、陷坑等机关。
营内分为东、西、南、北四寨,中央则为统帅大帐,四周布有巡逻队,夜间尤为严密。
每寨之间设有烽火台,一有风吹草动,即可相互呼应。此外,营寨后方还有一条隐秘小道,鲜为人知,乃是齐军紧急撤退之用。”
说着,他生怕遗漏了什么重要信息,又补充道:“小人还听说,近日齐军加强了营地外围的斥候巡逻,对周围地形进行了细致的勘察,似在防备我军突袭。但小人认为,若我军能利用夜色掩护,从小道突袭,再辅以火攻,定能打齐军一个措手不及。”
“等等,你不过一军中都尉,为何知晓如此多的军情密报?”李玄贞眼中寒芒尽显,直视此人。
那人赶紧辩解道:“将军,小的本就是附近小牛村人士,上过几年私塾,家境还算富裕,这都尉官职是俺老爹花了三百贯大钱买的。小的在这军营内一向是个没有兵权的闲差,管理民夫、工匠啥的。
这不,这营寨大部分都是小的引着人造的,可谓是熟悉的很。”
“哦?你说的这般详细,像是巴不得让本将出兵一般?你小子是何居心!”李玄贞佯装怒喝。
那人一脸幽怨的请罪:“将军,小的也就是想保住命来,回家继承家业,不想白白做了将军刀下鬼。
还有,家父来信,言说如今南浔江那里汉军攻势猛烈,李三信将军这里局势堪忧,让小子我赶紧跑路。这不,我刚出门,就被您手下逮住了。”
李玄贞听罢,心中暗自盘算,面上却不动声色,点了点头道:“你提供的信息甚为重要,本将军会酌情考虑。记住,你的性命现在掌握在自己手中,若有半句虚言,定不轻饶。先带下去,好生看管。待本将大破齐军后,定有赏赐。”
那军卒闻言,心中大石落地,再次磕头谢恩,随后被两名军卒押解下去。
“两相印证,倒是大差不差。有意思。”
李玄贞望着他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深思,随即转身对老马及众将道:“传令下去,即刻准备,今夜,我们便让齐军尝尝突袭的滋味!”
“诺!”
汉军大营内
灯火通明,一片忙碌、有序的景象。李玄贞手持那份详尽的齐军大营防备图,与几位心腹将领密谋至日落,制定出了一套周密的火攻计划。
随着子时的钟声缓缓敲响,万籁俱寂之中,一队队精干的汉军士兵悄然无声地穿梭于林间小道,他们身着黑衣,人衔枚、马裹蹄,向着齐军大寨行军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