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农业,刘启的了解其实并不多。
他所知道的那些东西,完全基于自己小时候的经历。
但他觉得他所了解的那些东西,在这个时代应该是够用了。
毕竟这是历经两千年演化得来的东西。
刘启给徐老二详细的解释了一番这些农具具体的使用方式,包括在利用牲畜的情况下,绳结该怎么打。因为这些事情,他小的时候做过,那些做法深深的根植于脑海之中,他说起来那可真是连想都不用想,随口便滔滔不绝的说了出来。
只是徐老二和马营却听了个瞳孔地震。
“主公,我怎么听着……这些事好像是你亲自做过的一般?”徐老二终于忍不住问道。
刘启神色微愣,淡然一笑说道:“有些东西只要足够的了解,跟做过也没什么区别。”
徐老二的表情依旧有些古怪。
这个解释虽然好像也能解释的通,但了解的东西,跟亲自做过的东西说起来可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刘启方才所说的这些,可不像是足够了解的样子,那听着完全就像是亲身做过一般。
这种本来就没办法解释的东西,刘启自然不可能再展开去说。
简单解释了一句,就故作高深的停了下来,转移话题问道:“都掌握了吧?”
徐老二点了点头,“主公说的如此详细,卑职若是再不能掌握了它们,那可就真该拖出去枭首示众了。有主公所勾画的这几样农具,江夏在屯田一事上应该能快整个天下好几倍。”
“也就是稍微快一点,真正其实也快不了多少。”刘启摇头说道。
整体生产力环境,对农业发展有太大的制约,些许几样农具的改善,快肯定还是能快一些的,但快几倍就稍微有些夸张了,撑死了估计也就是翻个两倍左右的样子。
这件事情解决了,徐老二也见了,该安置的也安置了。
刘启又稍微坐了片刻,就带着马营等人离开了徐老二这稍微有些简陋的住处,回到了守相府。
他本来是准备去看甘倩和麋绿筠的,顺带好好休息休息。
结果刚进门,就见一名胥吏满面焦急的等在门口。
看到刘启回来,他立马小跑过来说道:“府君,那孙尚香寻死觅活的要见府君,卑下根本拦不住,她……她都拿脑袋撞墙了,还咬胳膊,用手扯头发。府君……这……您还是赶紧看看吧……”
刘启的脑子顿时就不好了。
他应该早就想到这一点的。
孙尚香要是知道他回来肯定得搞事情,这一次回来他居然忘了给下面的人交代一下。
这算是自己给自己找的事。
“带我过去看看。”刘启说道。
“喏!”
胥吏松了口气,连忙带着刘启出了院子,往前、后曹的住处走去。
孙尚香被司马徽安置在了一个单独的院子里,外面派遣了十数名胥吏看守。
整个守相府是院子套院子的,孙尚香所住的那个院子位置虽然在前后曹的那个大院子里,但它的外面还有两个院子,跟它比邻的是前、后曹用于办公的院子和住宿的大院。
孙尚香住的那个院子里但凡发生任何的风吹草动,整个守相府的所有胥吏都会被惊动。
这个位置大概也是司马徽特意选择的。
“府君!”
刘启在一路的问候声中走到了那个相对有些古旧的院子里。
“开门!”他沉声说道。
戍守在门口的胥吏立刻从怀中摸出钥匙,打开了落锁的大门。
门刚打开,孙尚香那歇斯底里的喊叫声和咒骂声就从门里挤了出来。
刘启嘴角轻抽,神色间带着一抹无奈抬脚走了进去。
这个女人虽然要身份有身份,要脸蛋有脸蛋,但刘启现在是真的后悔抓了他。
这真是给自己找了个糟糕到了极致的事。
就这么放了她,刘启不甘心。
可却也杀不得,利用不得,前前后后全是制约。
“你们在外面等等。”刘启脚步微顿,对紧跟在他身后的齐毦和孔邡说道。
“兄长,这女人万一对你不利怎么办?”齐毦迟疑了一下,问道。
“你觉得我连他都打不过吗?”刘启笑问道,“等着吧。”
“奥……好像也是。”齐毦嘴角一咧,笑道。
孔邡眼中带着笑意,微微摇了下头。
这孩子还是单纯啊!
这个时候当然是在外面等着更好啊,府君说的打,也不可能是真的拳脚相加。
齐毦和孔邡退了出去,院门重新被关了起来。
刘启环顾了一圈周围,朝着声音的来源走去。
这个院子不大,房屋拢共只有两间半。
两间用于住人的房间,一个半开放的厨房,这便是全部。
孙尚香正在靠北的那间正屋里大动干戈,听动静感觉跟在砸墙似的。
刘启走到门口,非常谨慎的侧身将虚掩着的木门推了开来。
吱呀。
木门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声音,刘启这才探头看向了房间里面。
等看清楚的时候,他的神色猛然一变。
这女人是真的疯了!
她居然真的在拆墙!
她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来的一根大木棒,此刻正挽着袖子双手持棒奋力的敲在后墙上。
大概是为了行动方便,孙尚香把裙子提了起来绑在了腰间,露出着膝盖和两条如嫩藕般细腻的小腿,随着她幅度极大的动作,隐约可见一点大腿的旖旎风光。
看这情况,她应该已经拆了有一段时间了,后墙上已经被砸出了一块窗户大小的洞。
刘启目瞪口呆的看着,整个人被震惊的有些懵。
后世网上流传一些恶搞的典故,其中比较经典的就有林黛玉倒拔垂杨柳。
此刻看到孙尚香挥舞着大棒砸墙,刘启的脑子瞬间对林黛玉倒拔垂杨柳有画面了。
“这房子是跟你有仇还是怎么滴?”刘启伸手挥了挥面前浮动的尘土,抬腿走了进去。
孙尚香听到声音,猛地一挥大棒,转身看了过来。
看到她此刻的模样,刘启一个没忍住直接放声大笑了出来。
好端端的一个姑娘,此刻看起来就跟从黑煤窑里钻出来的一般,那张祸国殃民的脸蛋儿被灰尘弄的灰一块,黑一块的。
“你终于舍得来见我了?”孙尚香扔下大棒,拍了拍手说道,“你要是再不来,我就准备把自己砸死在这个房间里,让你这个王八蛋人财两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