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烟,你说孤现在该怎么办?”石梓潼冷静过后,随意坐在门口的台基上问道。
如烟站在屋内,清扫着地上的碎瓷残片,闻言说道,
“燕王,我还是那句话,休养生息,恢复嵇北。
当年晋王三犁嵇北,早就把此地的鞑靼人、色目人杀光了,现在绝大多数都是后来太祖皇帝自河东河西所迁徙来的周人,
不仅不太适宜此地的环境,而且各类设施也还没有完善,处处都需要修整建设,此时万不可同中央反目,一旦离开了中央的支持,那我们嵇北可真就要完蛋了!”
如烟面色认真的说道,同时手上的功夫也是一刻不停,话不说完,便已将地上的乱象清理干净。
“好!那待会孤便亲自外出,同百姓共建嵇北,这次,孤忍了!
这天下孤可以不要,但总有一天,孤,会告诉天下人,孤的母亲,才是天下第一女将,而不是那个背后穿刺的秦子玉!”
说完,不等如烟反应,燕王便起身快步走出了后院。
“梓潼,有些事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神武如晋王,都免不了力竭而亡,何况是你呢?”
如烟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暗自低语着。然后又慢步带着打扫得碎物走出来了庭院。
……
北阳都。
“来一来,看一看喽,香喷喷的大肉包子哈!不香不要钱哦!”
“来哟,松香瓜子,玉面青果来了哈,个个爆满,个个实心来了哈!”
…
“武王,为啥要来这吃饭啊,呲溜,呲溜,又乱又脏的,呲溜~”一武装布衣,干练简洁打扮女子悄声问道。
旁边同样吃的不亦乐乎的秦子玉闻言不悦道“怎么?这面是脏了你的嘴了是吧?”
那女子闻言忙停下筷子,笑着悄声说道,
“嘿!我哪敢啊!就是觉得武王你一个这么大的人物,在这吃饭,那不是落了下乘了嘛。”
“你啊,没吃过当年的苦,那时候我们这些女子被当做‘白猪’那些鞑虏饿了便吃,要是起了欲火便对我们肆意凌辱,那时候还吃饭?有的树皮吃就不错了!”
武王似是不经意的说道。
可此话被旁边一同样吃面的女子听到后,那女子便立时朝武王说道,
“是啊!当年我们女子的地位多低啊?那还算是人吗?要是没有晋王,我们现在就算不是‘白猪’也站不直身子说话。”
“就是可惜晋王死的早啊,才三十来岁就战死沙场,天妒英才啊!”
“对啊,晋王可悲啊!”
“简直就是苍天无眼啊!!”
…
越来越多的人附和着。而此时始作俑者的武王却早已悄悄付了钱,离开了现场。
“以后在外不许叫我武王,只需叫老爷。”
秦子玉暗声说道,声音中不难听出一些责怪之意。
“明白!”那女子也很直接的答应下来,没有丝毫犹豫。
此时皇宫尚书房内。
“陛下难道忘了,当年藩镇割据之祸?”一身穿白虎伏书白螺绣绸袍文官打扮的人说道。
“不是陛下忘了,是陛下太小了,有很多事情还不知道,也不懂的。”另一人回道。
而旁边另一红袍绣鹤者立时回道,
“李主簿我看你是杞人忧天了,当今天下四海升平,正是我大浩蒸蒸日上,潜心发展之际,如果此时搞什么文武之争,怕是不妥吧?”
闻听此言,最开始说话的那人顿感不悦,
“宋侍郎,我什么说要搞文武之争了?我只是觉得先前高皇帝对漠北九王,镇西十八帅,云台七十二将,
还有其他武将太过倚重,而当今陛下,虽年幼却以‘建武’为年号,更是以武王朱子玉这个当今武将第一人为师,
授其武艺,我实在是担心我大浩朝再出一个高皇帝啊!”
那宋侍郎闻言大怒,拍椅而起,手指那人说道,
“大胆!李玉你真以为你是圣人了是吗?你是在说太祖高皇帝错了是吗?你是要造反是吗?”
而李玉身后一黑衣纹鹳者对其回道,
“宋侍郎怎么了?李主簿说错什么了吗?太祖高皇帝固然丰功伟绩,英明神武,
但高皇帝在位时多次发动对外战争,每次都是动辄十万以上大规模出征,百姓生活困苦,国库负担,重若千钧。难道不是真相吗?”
此时宋康旁边一黑衣绣金丝者笑答道,
“呵!可笑,李现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现在那样,倘若无太祖高皇帝力主北伐,征讨天下,你现在还能在里说这说那,你不被鞑子充军粮也早就冻死在极北寒地了!”
“够了!”
此时坐在主位上的老者再也忍不住了。只见其白发累累,皱纹满面,双眼似乎紧闭,却又让人感觉有一双利剑在你面前。
“大浩的事情自有皇帝陛下圣裁,我等还是各安其位的好。”
老者再次说道。
“谨奉文圣命!”
众人当即离位下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