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李秀琼一屁股坐在马扎上,兴致勃勃的望着前方的战局,她倒是也没有半分着急,只是一个劲的对着旁边的将领胡乱说道,
“对面这领兵的多半是个半吊子货!自以为学会了我大浩练兵的精髓,实则学了个狗屁不是!
这里是哪?这他娘的是北海,老娘穿着这么厚的绵甲在这都冻的不行,他倒好,愣是让人站在那生冻,这不是净扯淡那!
还有,这战马可不比人,士卒再怎么说还知道在里面垫吧点棉厚物,但这马可没有这待遇啊,
而且,咱大浩的战马那都是穿着‘贴身小棉衣’的!它鞑虏畜生又没有这条件,他搁这给老娘装什么人熊啊!还他娘的给我搞突击决战,去他妈的吧!”
不过这李秀琼虽然说的是对鞑虏不屑一顾,但其内心到底是怎么想的恐怕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对方固然是列阵待战数万士卒,周围环境也固然是苦寒到了极点,但人家就没有绵甲穿?
再说了平时结个婚啥的都会激动不已,这到了生死见血的时候了,人家就能心平气和,一点都不热血沸腾?
而且就算人家的马不撑冻,可人家也没打算拿骑兵跟你硬碰硬啊!这里是哪?这里是北海雪原,冻土广布,骑兵在这里本就不占优势,
可人家呢?人家只用了不到五千重骑兵就拦住了你近乎两万的对战部队,你说谁占了上风?
可这些李秀琼显然是不会说的,这便是她的战争思想,就是不会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一时的高低之分在她眼里屁也不是。
但此时的契合乃木买那边本来列阵待战的数万重甲士卒却是纷纷落下长枪冲向了前军战团,可看到这一幕的李秀琼却仍是一副看大戏的样子,
可一旁等候听命的其他将领却是等不住了,其中辽伏侯南宫烈之子南宫武最先开口说道,
“大帅,鞑虏全力以赴了!咱们是不是也该有所行动了?”
可听到这话的李秀琼却是眉头微皱,朝其摆了摆手,挑了挑眉头说道,
“莫急,咱们不还有近两万的部队在前面顶着呢嘛,这种规模的战争,不可操之过急,对方还是太过蠢笨了!”
说到最后,李秀琼还不忘嘲笑对方统帅一嘴,虽然南宫武并不理解咱们有两万部队在前面顶着和咱们不出兵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可出于上下权威之间的差距,他还是不敢多问,只能是拱手点头表示赞同。
但这一次李秀琼却没有说假话。这种动辄数十万的大会战,确实不应该如此草率的就进行决战,至少他们不行,对方已经是准备好了,士卒也已经做好了拼死杀敌的准备,可他们呢?
再者说了,这一次李秀琼还有一些小打算在里面,刚才说冻死他们或许是假话,但这次就算是不能冻死他们也至少要削弱削弱他们的战力吧?
毕竟说实话,李秀琼并没有领导过几次会战,特别是如今这次数十万的大会战那更是一次也没有,至于这次为什么让她来当这个大帅,
那也纯纯是陈玉婷这些人看出来了,鞑虏这次就是派了一些虾兵蟹将来试探大浩罢了,那既然这样也没必要给他们太认真了,李秀琼对付他们就绰绰有余了!
…………
“玲儿妹妹,你啥时候来的?哥哥我咋一点消息也不知道啊!”
尉迟纲一边挥舞着双斧砍杀着周边的鞑虏士卒乃至其战马马腿,一边还抽出空来和赵玲拉家常,实在是不像个正在拼命的样子。
而听到尉迟纲问话的赵玲,也是一剑刺死一个鞑虏士卒后,匆匆说道,
“来了有几个月了,我娘非让我来,没办法!”
“噗!”
说罢就又是一剑斩向了一个正欲朝她挥枪的敌兵,并紧接着又转剑扫向旁边其他敌兵,看那架势是再也没有开始时的手足无措了。
而尉迟纲闻言则是哈哈一笑,可转而又用略带不屑的口吻说道,
“我给你说哈玲儿妹妹,贺岚那娘们可不是什么好人,她那心里可是妒贤嫉能得很!你不要觉得是自己的错,
你的声音大的很了,我在这么嘈杂的环境下从百米外都听了个半差不差,她能听不到?
而且,我听我在军部的兄弟说,这娘们在那后方就不老实,平时就总把自己那死老子的劳什子狗屁国公挂在嘴上,嚣张得很!
要我说……去尼玛的,还想偷袭,我日你妈!!”
“噗!”
就在尉迟纲和赵玲说的正上心的时候,却突然发现三四个鞑虏士卒偷偷摸摸的竟然想要偷袭他!这他能忍?转而怒骂一声就两三斧招呼了上去。
但此时的赵玲却是没空管他了,其实刚才的她就有些反应过来了,可赵玲却不愿意相信在这种情况下,贺岚会置同袍性命于不顾!
再加上,在她的记忆里,儿时的她们感情还是挺不错的,就算她说的不对,贺岚也不应该提醒都不提醒她一句吧?
可现在看来,贺岚早已不再是她儿时认识的那个贺岚了,虽然她不知道贺岚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可是几百条人命啊,难道她就变得这么无情了吗?
“玲儿妹妹,要我说你不用管她,我老子是开国军王,你娘是漠北军王,你爹还是太郜公,也是一个超品军国公,管她这个臭娘们作甚!
现在咱们俩就合军一处冲击敌军,向前推进!而且谷里的弟兄也快坚持不住了,咱们也不能再拖了,
我刚才发现鞑虏部队有向中间靠拢的趋势,这正是咱们的好机会,可不能错过啊!!”
听到尉迟纲这话,赵玲也是不再分心多想,毕竟这里可是战场,可不是她的闺房,于是她在匆匆大声回了一句后,便是又挥剑率领部下士卒向前推进。
见此,尉迟纲也是咧嘴一笑,随即便是大吼一声将面前的四五个挡路敌兵砍到了一边,随后便是一挥右斧朝着前面冲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