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鉴看司马延祚先回去休息,自己也疲惫不已,含糊地说道:“大哥,八弟,我先回去睡了。”
司马炎看司马鉴哈欠连天,懒得再找茬,摆了摆手就让司马鉴回去睡觉去了。
“大哥,小弟也先回去休息去了。”司马炎点了点头,说道:“八弟也早些休息吧,明日再与愚兄一起探讨丹药。”
司马炎说完也走了,卫成朝着司马炎行了一礼之后,在碧儿的带领下前往自己的房间。
晋国公府确实很大,卫成在碧儿的带领下,穿过了几处门廊,又经过了几处庭院,这才来到了一处庭院。
跟着碧儿走进庭院,卫成四处查看了一下,夜色之下虽然视线有些不明,但也可以看出来这庭院比卫成在河东郡的庭院要大十倍不止。
“公子,房间到了。”碧儿的声音将卫成从回忆中唤醒,扭过头看到了房间上的一块牌匾—安乐居。
‘谁起的名字?真的好土’卫成心中暗暗吐槽这卧室的名字,不过脸上面色不变。
走进一步,推开了门,只见室内宽敞整洁,一座宽大的矮榻在房间北面,其上的各类床品在蜡烛的照射下,还可以反射出丝丝光源,显然价值不菲。
一阵夜风吹过,一个藤球滚到了卫成脚边,顺着藤球滚过来的方向看去,看到了好多玩具。
玩具堆在房间东侧,杂乱的玩具中间有一处空地,那里应该就是司马永祚平时玩耍的地方吧。
想到埋骨在山谷中的那个少年,卫成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
“公子先歇息,奴婢为公子去准备洗澡水。”碧儿说道。
“你去吧。”卫成平静地回答道。
等到碧儿离开房间之后,卫成才转过头来看向碧儿的背影,眼中闪过几缕寒芒。
在司马永祚掉下山崖的时候,碧儿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司马延祚是如何安排的?
这些都是谜团。
卫成现在知道的情况是碧儿和司马延祚两人之间有私情,勾结在了一起,还有一个幕后黑手为司马延祚提供了作案的帮手。
除此之外一无所知。
卫成倒是心里很是平静,破解这桩悬案的关键就在碧儿身上,而碧儿就在自己身边,只要自己按兵不动,徐徐图之,等他们出现纰漏就行了。
除了自己这里,司马延祚的房间才是获取线索最好的地方。
不过,国公府不像别苑,戒备森严,自己能够在别苑光明正大的蹲墙角偷听,在国公府就得想办法搞一套夜行衣了。
问题是,夜行衣这种东西,从哪里搞?
正常人谁没事买夜行衣?
只要自己显露出购买夜行衣的念头,就会引起周围人群的巨大怀疑,到时候别说查访真相了,自己会不会安然无事都是两说。
“公子,水来了。”
碧儿的声音将卫成的思绪打断。
“你放着吧,我自己来就好了。”卫成依然让碧儿在门外候着。
碧儿出去之后,卫成脱下衣服踏进浴桶,思虑着该用什么方法去弄一件夜行衣。
等洗完澡出来,卫成穿衣服的时候,才发现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扯破了,卫成刚想让碧儿进来缝补一下衣服,心里就灵光一动。
‘对啊,既然买不到夜行衣,那自己缝一件不就行了。’
有了解决办法,卫成心里再次回复平静。
碧儿嘱咐下人将洗澡水倒掉之后,就顺从卫成的吩咐,退下休息去了。
室内只有卫成独自一人。
睡了一下午,卫成也没有多少睡意。
寂静深夜,卫成正坐在床踏上,按照玄谷教给自己的吐息法,呼吸吐纳起来。
一夜就这样过去。
翌日
卫成在碧儿的呼唤下,前往中堂用饭。
休息了一晚,司马昭几人精神都不错,除了阿三司马鉴,他还是很疲惫。
也许头部受伤会让人经常疲惫吧。
卫成向众人行了一礼之后,坐到了司马炎旁边,准备用饭。
等吃完了早饭,几人品茶之间,司马昭看向司马炎说道:“炎儿,今日你就和你姐姐一起准备操持雅会,过几日就是中秋佳节,为父要大宴群臣。”
司马炎拱手一礼,回应道:“父亲放心,孩儿一定会操持得妥当。”
司马昭面带微笑,说道:“为父还有事要办。祚儿,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就问你大哥。”
卫成点点头,回应道:“父亲,孩儿明白了。”
司马昭点点头,起身就离开了中堂。
中堂里,司马延祚和司马鉴二人不知道司马昭和司马炎说得这雅会是什么意思,心中迷惑不已。
阿三司马鉴好奇地出声询问道:“大哥,这雅会是怎么回事?”
司马延祚也好奇的盯着司马炎,想知道具体情况。
许是举办雅会让司马炎心情很是愉快,看着司马鉴奇怪的头型也顺眼了起来,解释道:“八弟年纪不小了,父亲想为他定一门亲事,于是让愚兄和大姐一同举办雅会,广邀大臣的公子嫡女。一是中秋将近,互相交际。再来就是为了让八弟查访一番,择一佳偶。”
听了司马炎的解释,司马鉴和司马延祚两兄弟知道了,感情是为了给司马永祚办的相亲会啊。
司马鉴撇了撇嘴,面色不爽,不屑的说道:“那些公侯小姐,一个个眼高于顶,骄横野蛮。还佳偶呢,我看河东狮还差不多。”
司马炎一听司马鉴的话,脸色就是一阵愠怒,怒斥道:“闭住你的嘴,你还有脸说!之前父亲让我给你举办雅会,给你寻找一门好亲事。你倒好,人家小姐们来了,你就顾着吃,结果雅会办完了,人家没一个看上你的,现在都没有定下亲事!”
司马鉴有点被戳住了痛点,反驳道:“我还看不上她们呢,一个个的都是蛮横不讲理,还善妒,一个人也挺好,谁稀罕成亲。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也是被大嫂给.....”
被揭了老底的司马炎瞪着司马鉴,急声怒斥道:“给我闭嘴!这次雅会,你也得给我过去,要是这次雅会之后,你还没有定下亲事,看父亲怎么收拾你!”
司马鉴许是想到了一些痛苦的记忆,面露愁苦,唉声叹气起来。瞥了司马炎一眼,懒得再说。
卫成没想到,司马鉴快20多的人了,竟然还没有定下亲事,看到这“兄友弟恭”的场面,心里也是一阵欢乐。
唯有司马延祚,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面色平静,眼神中却充满了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