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起身向着司马炎躬身行礼,说道:“大公子,延祚公子不慎吸入毒气,面色铁青,气若游丝,恐怕不久就会......”
司马炎面色焦急,怒目圆睁,看向大夫:“究竟是什么毒气?为什么九弟屋里会出现毒气?”说完转头狠狠瞪了周围的下人,皆是抖若筛糠,大气不敢出。
“九弟,你怎么了?九弟?快醒醒!”司马鉴则是跪在床榻上大声呼唤,不过躺在那里的司马延祚一动不动。
卫成站在身后脸色沉静,倒不是为了司马延祚伤心,而是心中暗恨,若是昨晚自己不慎打开那大补药,现在躺在床上的就是自己,心中不由涌现出一股杀意,苏怜卿不能留!
司马炎看着不省人事的司马延祚,心中焦急不已,说道:“快用各种解毒之法治疗九弟,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将九弟治好!”
大夫面色谦恭,躬身说道:“是,大公子。”随即转向司马延祚方向,从随身的药箱当中取出一个布包,展开一看,是长短不一,粗细不等的九根银针。
闪烁着寒光的银针从布包中缓缓抽出,大夫拿起司马延祚的左手,在其虎口处拿起银针缓缓刺了进去,银针处并未流出血液,大夫一看,眉头紧皱。
随即掀开被子,将司马延祚的丝绸足袜脱下,取出两根略粗一些的银针,朝着指缝之间刺进一根银针,另一根则刺到大脚趾尖上。
卫成在其后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这一切,心里则是暗暗对照脑中的人体穴道图。
刚才那大夫刺入的三个穴道,分别是内庭穴,合谷穴与太冲穴。这些穴道都可以起到解毒的作用,不过面对那黑衣人抛出的毒气,究竟起不起作用就不知道了。
看着大夫熟练施针,卫成有些神情恍惚,和玄谷相处的日子里,玄谷也曾经像这样展示过医术,指着自己身上的一个个穴道,让自己体验各种穴道被发力后的感觉,就这样把整副穴道图刻在了脑子里。
眼前的施针让卫成想起了玄谷,那亦师亦友的少年在卫成的生命中已经不可缺少,唯一让卫成不解的是,玄谷究竟是谁?思绪不由得飞到了那处石室,未来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去那里搜寻一番。
司马炎没有卫成的悠闲,看着大夫在那里施针,自己则是在房间内渡步不停,连连叹气,司马鉴则跪在那里,眼中泪光闪闪,颤抖的双手抚摸着司马延祚铁青的小脸,很明显两兄弟平时感情很好。
大夫再次抽出一根银针,刺入司马延祚的胸口,让其咳出一口黑血,缓慢苏醒起来。
“九弟,你醒了!”司马鉴惊喜的喊道。
司马炎也凑到近前,说道:“九弟,你还好吧?”
司马延祚努力地抬起头看向两人,说道:“,大哥,六哥,天怎么变得这么黑?为什么不点灯?”
司马鉴与司马炎两人面面相觑,看着窗外耀眼的骄阳,脸色发白,着急问道:“九弟,你怎么了?这天正大亮,怎么就看不见了?”
司马炎转头看向大夫,斥道:“九弟这是怎么回事?”
大夫擦了擦头上的汗,颤声说道:“延祚公子可能是被毒气所伤,暂时失明,请大公子稍等,我再细细查看。”
司马炎大手一挥,让大夫赶去查看。
大夫小步走到司马延祚床榻旁,用手在司马延祚眼前挥了挥,问道:“延祚公子,你可否能看到?”
司马延祚缓缓摇了摇头,说道:“我什么也看不到,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这么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大夫颤抖着身体站了起来,脸色苍白,对着司马炎说道:“大公子,延祚公子暂时失明,在下也不知原因。”
“快点给九弟治疗,治不好,我拿你是问!”司马炎怒吼着说道。
大夫赶忙应是,颤抖着低下身躯,为司马延祚查看病情。
司马炎的怒吼让司马延祚有些恍惚,问道:“大哥,我到底怎么了?”
面色难看的司马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司马延祚的问题,只能长袖一甩,面向门外,长叹一声。
司马鉴握着司马延祚的右手,说道:“九弟,不要担心,什么事也没有,大夫很快就帮你治好了。”
司马延祚心中一沉,感觉不妙,着急地问道:“六哥,我到底怎么了?大哥,发生什么事了?”
卫成漫步上前,声音平静地说道:“九弟,你不慎中毒,现在双目失明,还是让大夫好好治疗吧。”
司马延祚听到卫成的声音,心中怒气翻涌,想要挣扎着起身,结果身体脱力,只能躺在床榻上,双手颤抖,大声说道:“我......”
结果身体脱力,再次晕倒,不省人事。
司马鉴在一旁,大声呼唤着“九弟!九弟!”
司马炎转过头来,看着再次晕倒的司马延祚,连忙向大夫施压,说道:“快点将九弟治好,快点!”
大夫应了一声,战战兢兢地治疗起来,可惜并未起色,刚才司马延祚的脱力,让脸上愈加黢黑了几分,生命垂危。
卫成站在一旁,看着躺在床上的司马延祚,面色悲戚,心中却连叹可惜。
原本将那东西说给碧儿,只是为了捉弄他一番,得到一些利息。
谁知,司马延祚一副快要咽气的样子,让卫成不由感叹命运无常,也有些可惜没有真正逃回那份代价。
室内的气氛就这样变得晦暗起来,司马炎踱步不停,面色焦急。
司马鉴则是跪在那边,握着司马延祚的右手,泪流满面,面色悲戚。
卫成则是冷面不语,眼中暗含惋惜,室内就像有一团阴云笼罩在其上,压城欲摧。
“大思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变成这副样子?”
司马昭急匆匆地走进房内,眼神焦急地看着躺在床榻上的司马延祚,大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