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充心中虽已决定将贾褒许配给司马永祚。
但还是想详细询问一下两人的关系。
毕竟这是自己的大女儿,也该征求一下她的意见,这也是贾充心中对女儿的愧疚所致。
不过贾褒并没有想到这一层。
刚刚还在作画某人的贾褒听到父亲提起,一时之间“做贼心虚”,心中慌乱不已。
(爹爹怎么问起他的事来了?)
看着贾充询问的眼神,贾褒连忙说道:“爹爹,永祚公子性情纯良,谦逊有礼,爹爹为何提起他来?”
嘴上夸赞卫成的贾褒,也被自己的话给膈应了一下。
(那坏家伙跟这些东西完全不搭边啊!)
贾充抚摸着自己的胡子,微笑着缓缓点头。
(果然与国公大人说道一般无二,永祚公子确实是褒儿的良配。)
“爹昨日见永祚公子将你送回府中,行事稳健,彬彬有礼,确实是一个年轻俊才。”
贾褒在一旁面上附和,心里却在暗暗吐槽。
(什么彬彬有礼啊?跟那坏家伙完全不沾边啊!)
“说起来,褒儿你和永祚公子是如何相识?”
贾充也有些好奇。
(司马永祚最近才痴病痊愈,可女儿看起来和他倒是非常熟悉,这两人到底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贾褒听了之后,错愕了一下。随即暗暗思量。
(对啊,跟那坏家伙到底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奥, 想起来了!
自己和妹妹那天去挑选衣服,刚好在那里遇到那坏家伙。
还记得,那坏家伙买了一身女装!
哼,也是个色鬼,那么小就开始钻研女人的东西。
还有那天那冷漠的样子, 讨厌死了。)
思至于此,贾褒狠狠揉搓了一下座下的画作,好似可以发泄心中怒气。
“爹爹,女儿月前去添置衣裳,刚好与永祚公子相遇,永祚公子指点一二,我们就此相识。”
贾充闻之一脸欣愉。
(初次相见,就互相指点,看来永祚公子对褒儿印象甚好啊。)
贾褒看贾充面带喜意,心中更是疑惑。
(怎么父亲今天对他这么感兴趣?)
“褒儿,你觉得永祚公子平常行事如何?”
(平常行事?)
贾褒被贾充给问得呆住了。
(我怎么知道他平常怎么行事?
不过,那家伙在雅会上倒是一脸嚣张,
不就是答出几首诗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一点都不懂得谦让女孩子。
完全是一个嚣张跋扈的纨绔子弟!)
“爹爹,永祚公子平时行事稳健,出口成章,颇为聪慧,异于常人。”
贾充有些惊讶地看了贾褒一眼,他都没想到自己女儿对司马永祚评价这么高。
(不过,思及城中风声,其人确实是一个年轻俊杰。褒儿许给他倒也不委屈。)
见贾充一脸惊讶,贾褒连忙低下眼睛,心中暗自揣测。
(糟糕,是不是夸得太过了?让父亲起了疑?
都怪你这个坏家伙。)
贾褒再次动用八月十五将“司马永祚”给蹂躏一遍。
“那女儿,你觉得永祚公子怎么样?”
贾充目光凿凿地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让贾褒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为什么问我觉得怎么样?
那家伙就是一个嚣张跋扈,冷漠倨傲的纨绔子弟。)
贾褒做出结论之后,心中舒爽不已。
不过少时又觉得这评价有些过分。
(那家伙也没有这么坏吧?
虽然说他冷漠,可那天也是自己有些唐突,
至于他嚣张,可当天雅会上确实是一鸣惊人,文采出众。
至于倨傲,昨天还亲手帮自己治疗伤势,倒也没有多么倨傲。
那样说他好像是有些过分了。)
贾褒一面想着卫成对自己次次拒绝的样子,一面又想起卫成在马车当中亲手帮自己治伤的温柔。
一时之间,竟有些心乱如麻,不知如何开口。
“褒儿?褒儿?”
贾充见贾褒面色不停变换,心中也是出奇,就这么不好评价?
“啊,爹爹,女儿走神了。”
贾褒脸色绯红,自觉有些丢脸,连忙回答道。
“爹爹,女儿觉得永祚公子,谦虚有礼,文采斐然,是一位年轻俊彦。”
说完,贾褒心中混杂着复杂的情绪,再次用八月十五蹂躏着“卫成。”
(都怪你这个坏家伙,让我在爹爹面前失礼!)
贾充笑着点了点头。
(女儿对永祚公子评价颇高,既然如此,那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女儿,爹问你这些事,是要和你说一件好事。”
(好事?什么好事让爹爹这么开心?)
“爹今日已经和司马公大人提起你和永祚公子的亲事,只要司马大人应允,这亲事就算定下来了。”
一道晴天霹雳将贾褒劈得神形呆滞。
(什么?亲事?我和司马永祚的亲事?)
被劈得陷入呆滞的贾褒还没有从震惊当中缓过神来。
贾充已经在一旁开始接着叙说。
“爹听说永祚公子的各种风声,说其聪慧异常,性情纯良。
又见你们昨日同车回府,你和永祚公子又是相谈甚欢。
他还在你母亲面前维护于你。
爹才起了心念,与司马大人提起亲事。
说了之后,又觉得有些不妥,回来询问一下你对永祚公子的看法。
听你这么一说,爹也就放心了。
只要司马大人同意,爹就将你许配给司马永祚。
那样父亲也就安心了。”
贾褒被贾充的话唤回心神,神色慌张地连忙婉拒。
“爹爹,不是这样的,女儿只是与永祚公子相识而已,如何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贾充看着慌忙的贾褒,只当是女儿害羞而已,没有理会,笑着说道。
“哎,自古以来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你二人相谈甚欢,定下亲事到无不可。”
见贾充不松口,贾褒连忙找借口婉拒。
“爹爹,永祚公子还小女儿两岁,女儿如何相嫁于他?”
“那又何妨?永祚公子虽弱你两岁,但为人谦和,聪慧尤佳,与你成亲有何不可?
再说了,我和你母亲不也是...咳咳,总之,稍长两岁绝不是问题。
再说,现在只是定下亲事,等再过两年,再行完婚,倒也是一件美事。”
贾褒被贾充的话,弄得说不出话来。
“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褒儿你不是对永祚公子印象甚佳吗?”
贾褒只能苦笑一声,应了下来。
现在可总算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没想到自己情急之下说得那些话,竟然会让自己陷入如此地步。
“司马永祚,你真是害死本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