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白大人吗?我……我是陈庭啊。”
望着这熟悉直刀,陈庭脑子快速运转,最终想起它的主人。
直刀撤去,白姬走过他前面,看了一眼,发现确实是他没错。
“大人怎么这么快回来了?不说说好明天才到吗?”陈庭疑惑道。
今天的陈庭带着一群同事去了怡红院花天酒地,就没有身穿玄衣祭司服,让她以为是其他东西潜了进来。
“我提前三天就到了。”
她粉鼻轻微动了动,闻到了少许香水味,结果令她回想起不好遭遇,黛眉锁紧,寒声道:“你怎么身上一股味?”
陈庭想道,白姬大人虽强但本质还是个少女,自己刚才翻云覆雨的事情,让她知道总觉得不太体面,只是轻咳一声,道:“额。三天前,苍云一个弟子来支援我们了。这位爷十分凶猛,他两天内驱除了五个血尸棺,大伙这几个月过得这么苦,就打算趁着这次机会出去庆祝一下,在下也是看到祭司府有亮光才回来看一下。至于这味道,大人你也知道,宴会肯定要喝了点小酒,这味道便是米香酒的味道,若是大人不喜欢,在下先去换身衣服再来与您谈事?”
可白姬听到苍云宗门弟子,水润红瞳略微闪过一丝颤动,却没心思听他讲下去,她声音依旧十分清冷,道:“不用,我且问你那个弟子长什么样的?”
提起孟清,陈庭略微有了点精神,剥了个橘子边吃边说道:“额,他外表约莫一个十六岁少年吧,不过行事作风却不像他该有年龄,该死的王运生还透露他的信息,导致中间余家还上门来抢人,结果孟仙长直接一口拒绝了,还答应我们扫除剩下血尸棺。”
“他用什么武器?”
“那倒不清楚,我们也没见过他出手,哦,不过他是背着一把类似重剑的东西,用蓝色麻布包了起来。”
白姬突然重声道:“那家伙是不是地光州来的?”
陈庭点了点头,“是啊,最近一个月也就他一个弟子,怎么了,白姬大人认识?”
“嗯。”
“对了,礼大人伤情怎么样。”陈庭也没心思纠结两人的关系,那孟清一搞完就会离开魏业,礼大人才是最重要的。
“我已经送去伯阳书院那了,院长已经为他出手疗伤,看他脸色,应该没什么问题。”白姬清声道。
“那就好,那就好。”
陈庭知道这位白大人与礼大人的恩师关系不太对付,并没有太大意外。
白姬又问道:“那家伙现在下一站在哪?”
那家伙?是孟仙长吗?他迟疑了片刻,说道:“按照预定的计划,下一站应该是古家村没错了。要是我没记错,那可是的棘手的活啊,除了血尸棺,还有人报告那里遇见了从来没有见过的新阴物,但那一个驻守了外面来的散修,暂时没有出大问题。”
“外面来的散修?”白姬疑问道,“我们不应该都是只向苍云,九霄还有另外几个宗门发布了赏令吗?可没有面向散修啊。”
“额,白大人,你可能不是行政方面的,自皇上开始斩阴行动开始后,各地阴物爆发,血尸棺只是败在台面比较难解决的,其他附近没有水的村子也出现许多难搞定阴物,甚至还有一大批没有见过的,光是宗门弟子都已经人手不足了,所以我们商量对策,直接面向大众了。尽管会混进一些居心不安的家伙,但为了拿到奖赏,他们起码也会保住百姓不受阴物所伤。”
“那李祭司最近有没有什么动作。”白姬心想,这次行动应该没有透露任何人,就算那位院长大人讨厌她,也不会为此做出出卖的行为,那唯一一个源头便是提供信息的李祭司了。
“他最近也在阁楼处,一切正常,并没有什么意外。”陈庭是礼鸿扶持的人,他跟随礼鸿为书院的人,而陈祭司则是各大门阀代表人。
两股势力可谓在魏业祭司府水火不容,表面上没有什么冲突,内地却已充满了火药味,这次礼鸿重伤事情透露出来,他们大概率向自己发难,争夺权力。
若是让祭司府说话权落到他们手中,就麻烦了。
他们作为门阀代表,势必会将祭司优先调往自己家族的领地,百姓休想再得到祭司府的保护。
“明天开堂会。”
“是。”
……
“别杀我。”
孟清从一头人形阴物拔出天逸,随后扑通一声,尸体倒在地上。
“魏业的阴物灵智已经开始如此之高了吗?”天道略有疑惑地自言自语道。
孟清继续前进,不到百米距离,又遇到了一只漂浮不定的阴物。
这阴物看起来像是刚死不久的人类灵魂进入充满阴气的环境,就算他走过来,也没有任何反应。
只是普通灵魂罢了,尚未修成阴鬼,威胁不大。
天道点评一下,不过孟清还是顺手将他给他念一段道经,然后送他上路。
“你还会这个?”
“以前看到过。”
这树林看起来不大,深入进来才发现此处地势复杂,高坡不断,还有不少东倒西歪的墓碑,这里曾经似乎是一个墓地。
伴随这浓雾般阴气,走在此处,让人心中都有些瘆得慌。
“出了这个林子,便是最后一站,古家村。”孟清暗声道,“那里出现了一个未知级阴物,若是方便,顺手被铲除了。”
眼看快要出林子的时候,天道猛地发现系统突然间就嘀嘀响了起来。
危险接近!
不容他提醒,孟清已经拔出了天逸瞬间前冲!
……
“陈司长,怎么突然间就开堂会了,礼大人不是有事出去了吗?谁还有资格举行啊”一位同为玄衣祭司的同僚突然收到了等下开堂会的讯息,左右看了眼,偷偷摸摸上前像陈庭问道。
“白姬大人回来了。”陈庭严肃道。
“啊。”那同僚立刻醒悟,差点忘了白姬大人也是白衣祭司。
不是依靠礼鸿大人靠资历和能力晋升,白姬纯属是靠斩杀阴物做到白衣祭司。
众人不可不服。
“那你是礼大人那边的,有没有收到消息,礼大人到底去干嘛呢?”那人又问道。
陈庭立即瞪起了无辜的大眼,严肃道:“钟闵楼,这事儿你可不能乱讲,什么叫我是礼大人的那边的,大家都是祭司府的人,何谈派系?”
钟闵楼笑道:“地光州,天阳州祭司府都是李祭司的人,礼大人要想真正调用他们解决问题,还得靠皇上谕旨,剩下三个州祭司府则都是伯阳书院的人担任要职。”
“停停停,你可别在哪说了,咱们祭司府,不搞朝廷上那一套。”
这话也就糊弄人,能爬到祭司府行政层的人,哪一个是白痴的?
钟闵楼老练拍了拍陈庭肩膀,道:“哈哈,不说我们,哪怕是九霄那几个人过来都互不对付,我们祭司府这种规模的势力,又有诸多部门,怎么可能看不出。算了,你不说就是不说。”
这话出口,陈庭也是沉默了。
回过神来,堂会已经是口沫横飞。
“我们行明州已经付出三名黄衣祭司的代价,才消灭了咒怨树母,你们居然还要我们派人去侦察古家村的新阴物?”
“那我也地光州也付出很大的代价啊。那里是拜仙教的活跃之地,不少道人都受了蛊惑,使得不少镇子失去联系,我们的黑衣祭司也生死不明,总不能让我们的人去吧。”
“你别在那废话,我问你,古家村的出现新阴物,是不是你们探阴司的责任。你们自己行动不利惹出来的祸,是不是该由你们自己解决!”
“放屁,哦,你这意思就是新阴物出现是我们探阴司的错!?”
“不是你的错,难道是我们符箓司的错?我看你们探阴司干脆解散得了,吃饭不干事的废物,那阴物出现多久了,拖到现在才报告。”
“你”
“……”
正中央的白发少女则是面无表情望着双方争吵。
这次开会不是质问李祭司是否泄露两人行踪,这件事放不得台面上讲。
他显然也是知道情况,所以并未表露出过多异色。
白发少女回来他并不意外,以她的实力,就算是被玷污了,只要寻找的机会依旧可以翻盘。
而令他惊讶的是,按照他的猜想,这个白发少女被那头人魅的行事之后,应该已经一蹶不振,为何还能如此镇静,似乎什么也没发生一般!
这不应该啊。
他想道,以她这年纪,显然没有如此强大的内心。
若是白姬受到打击,礼鸿的势力便会削减一半,显然他的目的没有成功。
难不成是礼鸿去救了她?这几天确实没见到礼鸿在祭司府出现。
不对,白衣祭司不在祭司府很正常,而且自己前几天才在伯阳书院见到他与院长在林园促膝长谈。
“行了,大家别吵了,古家村的事我亲自去一趟。”白姬缓缓说道。
“白姬大人。这点小事怎需要您出动呢?”
“我不去,你们谁会去呢?”白姬冷若冰霜声音回荡在大堂之中,既无一人敢回。
派系斗争她毫无兴趣,她的追求只有斩杀更多阴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