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皇后彻底慌了。
她甚至不清楚,为什么平时在自己身边做小伏低的蒋淑兰,这几次居然一次比一次还大胆!
难不成,是想要造反吗!
“陛下,太子喝了点酒,怕是哪个不懂事的小宫女,进了殿,惹了太子。太子的品性,陛下最是知道的。他的太子府,一个姬妾都没有,从来干干净净。”
外面闹成了一团。
里面还热火朝天。
女子的惨叫,带着撕心裂肺的痛苦,穿透而出。
听见的人,都忍不住红了脸。
唯独蒋淑兰忍不住地去捂云姒的耳朵。
更是忍不住的想:不对啊,太子不是不行了吗,怎么还能把女子折磨得惨叫啊。
云姒被母亲捂着耳朵,可以说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该听见的,还是能听得见。
霍慎之睨了一眼站在原地做乖宝宝的云姒,淡淡笑道:“来报的小太监说,几个宫女亲眼看见了云家六小姐进了正殿。这会儿六小姐好好在这里,皇后娘娘还没有进去看过,就说里面的是个宫女。此事,怕有蹊跷,莫非有人想要加害太子?”
明帝本要开口,因着霍慎之这一句话,话锋一转:“给朕让开!”
西洲明帝,比之大周武宗帝来说,看上去更为不可捉摸。
陈皇后原本都想要这件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谁知道,会杀出来一个大周摄政王。
她一时气急,只能赶紧转身跟过去。
“母亲,你有没有觉得这种叫声很耳熟?”云姒拉住要走的蒋淑兰,想要带着她一起去看看。
蒋淑兰对这些龌龊事儿可没有兴趣。
但是云姒这么提醒,她忍不住细细听。
——“救命!救命啊!”
正殿里的女子,嘴巴似乎是可以叫喊了。
张口就是救命。
原本都不想要去看那龌龊场面的贵夫人们,顿时觉得不对,直接跟了过去。
“是栀儿?”蒋淑兰转身就朝着正殿处去。
门被太监打开。
华丽的帐中,滚下来一个衣不蔽体的女子。
越过人群,蒋淑兰大惊:“怎么是你!”
陈皇后更是不敢置信地指着趴在地上的人:“虞晚栀!你怎么敢勾引太子!”
虞晚栀眼下当真是有苦说不出。
她被折磨得近乎赤裸的身上,可见那大腿间血迹斑斑。
“救命……救命!”
话才说完,姬澈已经双目赤红的从床上下来了。
他仿佛一个失了心神的怪物,弯下腰伸手就抓住了虞晚栀的腿,一把就将她往身下拖。
而他手上,居然还拿着……
“来人啊!太子殿下神志不清,中了药,赶紧来人!”
云姒在外面,垫着脚要看。
刚看见姬澈的脸,眼前就是一黑。
是谁遮她眼睛?
云姒转头一看,对上的,便是一双沉静深邃的眼。
“九……”
霍慎之未看她,只与同样转过头来的蒋淑兰道:“此事终归难看,云夫人且将孩子带出去罢。”
蒋淑兰这会儿正在气头上。
被这么提醒,才注意到自家女儿居然就站在自己身后看热闹。
“常嬷嬷,把姒儿带下去。”
“娘,那个是不是虞晚栀?她怎么进来的?等会儿她会不会赖是我们将她带进宫来的?”
云姒任由常嬷嬷拉,她站着不动。
蒋淑兰刚要责她几句,明帝跟皇后已经带着人出来了。
“云夫人,你且留下,朕有话问你。还有你的女儿,也不要走!”
话音才落,虞晚栀像是一只死猪一样,被人架着拉出来。
殿前,那些无关的人,已经离开。
陈皇后皱眉,看向了霍慎之,不满地开口:“虞晚栀怎么算,也是云家的人,此事也涉及云家这一方。摄政王是大周的人,跟此事无关,还是回避比较好。”
这就落座在皇帝下首的男人,轻描淡写地开口:“云姒乃本王随行军医,今日涉及她声名大事,若处理不得宜,今后还怎么留在本王身边?陛下,您的意思呢?”
明帝抬了一下下巴,算是首肯,捡着重点就开始下问题:
“太子醒了没?醒了就让他过来。”
短短时间,虞晚栀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哆哆嗦嗦地跪在殿前。
姬澈更是难掩怒火,被人搀扶着坐在了陈皇后身边。
目光狠狠地看着虞晚栀,恨不得将她撕碎!
“陛下,臣妇想问,那几个小宫女,明明没有看见我家姒儿,怎么转头就说看见了我家姒儿了。皇后娘娘也一口咬定,里面的人是我家姒儿。”
蒋淑兰先发制人。
陈皇后阴沉着脸道:“本宫方才审问了,是那几个小宫女看花了眼,一场误会。而且,太医刚才说了,太子是被人下了药。陛下,一定要严查!这虞晚栀是谁带她进来,她又是怎么钻进正殿,爬上太子殿下的床的!”
说着,陈皇后的目光,落在了云姒跟蒋淑兰的身上:“莫不是有人想要趁机陷害太子,动摇太子的位置!特意弄了这么个名声尽毁的女人,来败坏太子名声!”
“陷害太子?”明帝斜倚在龙椅上,眯眼看着姬澈:“虞晚栀,你来跟朕说说,你怎么进宫的,又是怎么去到了正殿!”
虞晚栀现在浑身都在疼。
她一想起刚才在床上的事情,就怕得想要吐。
“陛……陛下,是……云姒带我进宫的!我不知道那是正殿,她跟我说让我在那里等她,谁想到,我昏昏沉沉地倒下了,醒来,太子就……就……”
蒋淑兰怒火烧起,桌子一拍,就要站起来。
陈皇后快速道:“好你个云姒,原来是你陷害太子!你名声堪忧,嫁不了太子,居然就敢用这种手段报复,你当真是仗着你们云家撑腰,连太子都不放在眼里了!”
这顶帽子落下来,可是能诛九族的!
云姒稳住蒋淑兰,自己先站了起来:“虞晚栀,你嫉妒陷害我,我怎么还会带你进来?就算我要带你进来,那你说说,我用什么办法带你蒙混进来的。
若是坐马车,那你就说说,那马车是什么样子。陛下圣明,又有大周摄政王作证,必然能够给你个公证答复,让一切水落石出!”
在云姒眼里,虞晚栀只不过是一个绣花枕头罢了。
这手段,跟脑子,实在是跟她来就遇到的那位相差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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