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午后,云姒跟楚王相会?”
柳太妃身边的贴身婢女晚风,没成想能遇到九爷。
她是九爷手底下的人。
按理来说,是要一五一十地说出所有前因后果的。
可是想起当初九爷离开时的叮嘱——
“从今往后,你便听太妃的。便是本王问你,你也只管听太后的嘱咐答话。”
晚风想到这,立即开口:“是,是的。太妃不让提,说是怕到时候惹麻烦,毕竟两人都和离了。”
那就是真的了。
彼时,正堂。
段凌宵拿出了小纸条:“你写给霍临烨的东西,你没想到能够落到手里吧?云姒,别逼我把话说开,大家都是聪明人,说完了就没意思了。你跟楚王联手,想要图谋九爷权力的事情,我都知道。只要你以后别惹事,帮我做几件事情,我就放过你。”
云姒看着段凌宵手中的纸条,忍不住皱起眉。
恰巧是这细微的表情,让段凌宵更加肯定。
“段凌宵,你现在真是越来越像个爱我爱而不得的怨妇了,什么你都敢臆想。”她什么时候给霍临烨写过什么小纸条?
段凌宵笑着起身:“看来你是不想要承认了?”
“我又没有做过的事情,我承认什么?你现在很像是想要逼我娶你啊。”
段凌宵恼怒:“你给我住嘴!”
云姒:“越发像了!”
“好!你不承认,就别怪我去跟九爷说了,到时候,人赃俱获,我看你怎么狡辩。别怪我不给你机会,我只等你两个时辰。知道错了,就来找我,跪下来求我!”
段凌宵起身,拉着自己女儿:“走!”
云姒满脸的不解。
陆鹤也是一脸的迷惑:“师父她怎么了?”
云姒摇摇头:“谁知道这个疯批,年纪轻轻长得还不错,又有大把的家业,这么好的条件,旁人投十次胎都遇不到,她却这么疯了。”
就在两人靠着感慨的时候,空青匆匆过来了:“九爷让主子过去!”
“不去。”云姒摆摆手。
刚拐了弯,就看见了九爷。
她吓了一跳,肚子里面的孩子也跟着动了动。
霍慎之甚至没有一刻思考,已然伸手拥住云姒不稳的身子。
将她带入怀中。
“放开!”
云姒挣扎了一下,靠在了墙上。
霍慎之看着她的抗拒,眼底的寒意骤增:“云大夫昨天去见霍临烨了。”
云姒不知道他哪来的占有欲,只定定看着他:“九爷用什么身份问这句话?”
看着朝自己亮爪的小野猫,霍慎之眼底的笑意凉凉铺陈开,他捏住她的下颌,沉声开口:“你男人的身份。”
“错了!”
云姒眼底赤红,心头逐渐蔓延起一股难以控制住的悲哀:“我的男人只有一个,是疼我爱我,将我与大局放在同样位置的霍律行。是我那死在边陲,再也回不来了的九哥。您如今是谁啊,是那世人敬仰的九爷,是逐鹿天下的摄政王,霍慎之。”
几乎是在瞬间。
男人的眼瞳蓦然发沉。
他抬手,撑在云姒耳边的墙上,袖口下滑,露出手腕上的红色血线:“云大夫。”
嗓音低到了极致,淡淡的轻嗤里尽是讥诮:“云大夫是动了和离的念头。”
他已经不是询问,而是在陈述云姒的内心。
撑在云姒耳边的手,指节此时隐隐发白。
云姒静静的看着眼前的面色如常的男人,不说话。
一时之间,在一旁的陆鹤看得心惊胆寒。
他转头去寻空青,想要空青快点想办法。
可是一眼,就看见空青目光直直的看着一处。
随着看去,竟是九爷手腕上的那条血线。
在此刻,隐隐之间往前爬了一小半寸!
“和离?”
云姒缓缓一笑:“怎么可能呢,我要看着九爷这张脸想念我的九哥呢。九爷不是说了吗,您是代替品,既然都挑破了,那我也不装了。九爷,我就是把你当从前的替身了,把你当我记忆里的人了。回不来有什么关系,看着你就行。”
死寂在两人之间蔓延。
不知道过了多久,霍慎之扣住她的头,拉到眼前。
垂眸看着云姒眼底赤红,他喉咙深处,溢出低哑微凉,沁着凉意的笑:“云大夫的这张嘴真厉害,出口就是刀。本王倒不能怪你,毕竟是本王亲手将刀递到你手里的。”
他心意难以揣测。
云姒只艰难开口:“九爷,放过我吧,责任不需要上门。让我安生过日子,再也别来找我。”
男人的呼吸声开始绵长低缓。
最后,他的淡漠重现,嗓音平缓淡淡开口:“云大夫,本王如你所愿。”
云姒看着他转身,这次没有掉一滴泪。
柳太妃站在远处,眯起眸子,冷淡地开口:“情爱,由无数意料之外的感情浇灌,如此才得生长。”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求之不得,辗转反侧。
-
马车里,霍慎之眉眼微垂,面上除了淡漠,看不出半丝情绪。
只他心绪,不是第一次被云姒搅到难以压制了。
只越是压制,便越是牢固。
甚至无端滋生出一种狠厉阴沉的侵占欲。
让他现在便想折返回去,云姒带回来。
强迫着她,接受现实,接受现在。
“九爷?九爷!”
段一叫了好几声,终于见九爷睁眼。
他终究行事光明,不会做那种逼迫之事。
纵有千般折了云姒的手段,竟舍不得往她身上用。
依稀之间,霍慎之垂眸轻嗤。
段一道:“九爷何故笑?”
霍慎之垂着眼眸,手中多了一个物件:“太妃告知,本王曾经为了让她能如正常女子,能生儿育女,不惜重金,更不惜人力,为她寻药调理。”
他曾经多看中她?
放药的盒子,用的都是最顶级的紫檀木。
段一犹豫了一下:“云大夫看似温和从容,其实性子烈。当初决定跟楚王和离,任凭楚王后来怎么后悔,她都没有动摇过半分心意。这种女子,决定了就不会走回头路。”
“九爷,段一也曾有过心爱之人,虽无疾而终,但清楚,一个头脑清醒的女人最大的爱,便是为一个男人生儿育女,那是用命换命。云大夫是个清醒的,也一直在吃调理身子的药,那便是极爱九爷的。若是伤到底,那也能干脆收手的。”
云姒现在,不就干脆收手了吗?
霍慎之看着小巧精致的檀木盒。
他倒期待,她能有自己的骨血。
“现在的六小姐,执着往事,倒不愿重新开始。”
他又何必去强迫一个感情用事的小姑娘。
思及此,九爷又缓缓一笑,多了几分自嘲。
从回来到现在,才几天,他竟起权势之外的心思。
——“九爷,我有话对你说!”
马车在这时,忽然停在了路上。
段一定睛一看,急忙与里面的主子说:“九爷,是段凌宵!”
段凌宵简直迫不及待!
她现在就要把云姒怀了霍临烨孩子的事情,告诉九爷!
让云姒,彻底完蛋!
“九爷!”
段凌宵装模作样地拉着慕宵朝前:“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跟九爷您说,是关于云姒的!云姒跟霍临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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