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禄山和史思明二人是狼子野心之辈,就算没有杨国忠也会背叛督主。”
封常清道。
“那高仙芝和仆固怀恩两位将军呢,难道他们也会背叛督主?”
陈玄礼反问道。
“假如他们为了自保而背离了督主,我们也怨不了他们。”
封常清又道,二人的兵败被俘,给他一种兔死狐悲之感,假如这次刚好轮值到他,他的结局是不是跟二人的差不多?
“此问题就此打住,大家都散了吧!”
王忠嗣马上打断了众人的议论,再说下去,这些人谁知道还会说出多么伤士气的话来。
“都散了,散了…”
李姓武将兴致索然道。
——
征东将军府。
一脸焦躁的朱棣,在厅堂内来回地走动,像是有什么天大的急事似的。
“禀报督主,属下未在光林寺中找到姚大人!”
一位下属进堂禀报道。
“怎么会没有,你们仔细找了吗?”
朱棣怒问。
“属下已经把光林寺翻了个底朝天了,依然没找到人!”
下属连忙道。
“那就去京城其他的寺庙里面去找,务必把人找到,找不到人你们就别回来了!
朱棣大喝道。
虽然他明知道凭他少师的智谋,不想让他找到,他定然找不到。
可他很不甘心,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精通阴阳,谋略无双的顶级谋士,结果对方留下一封书信后就走了。
信中内容,更是令他不可置信。
上面居然说他姚广孝已经计穷智短,对于京城局势已经无能为力,只好皈依佛门去了。
最后竟写下他朱棣若想功成名就,就要主动投靠皇上的不可思议言论。
这个姚广孝是被皇上控制了,还是已经叛投皇上了?
让他朱棣投靠皇上?怕是这辈子都不可能,他和皇上之间,只能是你死我活的结局,怎么可能去向皇上效忠?
不过一想到姚广孝能熟通阴阳谶纬,又有神鬼莫测的能力,朱棣心里又一阵发寒。
姚广孝的谋略,或者说是预言,从来没失准过!
希望不要走到那一步……
——
司空府,也叫拓跋府。
一间书房中,身材魁梧,大额大耳,长相威猛,已过知天命之年的此地主人拓跋珪,正一脸阴沉地坐在书桌旁。
“爹,情势还没那么糟糕,您不用如此着急!”
虎背熊腰,长相不凡,英武绝伦的拓跋焘劝慰道。
他嘴上虽在宽慰父亲,可心里也在打鼓。
这个以前一直在装傻充愣的小皇帝,实力膨胀得太快了!
光在整个京城之地,就已屯兵超过四十万,这给他们拓跋家,产生了巨大的压力。
因为京城就在幽州境内,一旦皇上发兵,他们幽州就会首当其冲!
他们整个幽州明面上的人马,加上私军,也才四五十万之数,而且战斗力参差不齐。
但皇上的人马,那都是精锐中的精锐,他们已经拿到了一份较为详细,有关禁军城外战斗的战报。
里面内容实在是令人触目惊心,包括禁军神不知鬼不觉地提前埋伏;用优势兵力以摧枯拉朽之势重创四征军府的精锐人马;在正面硬刚霍去病所率领的战斗力强大的骑兵部队而不落败势;等等。
这支禁军爆发出来强大的战斗力,使得在幽州有“军神”之称的他,也在犯怵。
“哼,这个小皇帝,当真是隐藏地够深,其志恐怕不下于先皇,其手腕也有先皇当年风范,当真是不可小觑!”
拓跋珪不甘道。
早知如此,他们拓跋家早就派人杀掉小皇帝了。
本以为先皇丰姿盖世,气魄极顶,在位时,能镇压住大周的各路牛鬼蛇神,使得境内国泰民安,外夷不敢逾越半步。
有如此人物在,他拓跋珪,当然也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
好在此人就像不是人间所有,很快就天妒英才,转眼仙逝。
使得各路人马蠢蠢欲动,外夷虎视眈眈。
可现在,先皇的唯一儿子,突然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强势崛起了?
是此子天资过人,还是先皇早有安排?
此子背后,先皇到底还安排了多少东西?
“主公莫慌,皇上此时虽羽翼已丰,但还无暇顾及整个幽州之地,眼下皇上就要派军讨贼,是我们剪其羽翼的好机会!”
一个面容清秀,皮肤白皙,长得像女人一样秀气的男子道。
他是司空府的第一谋略家崔浩,有经天纬地之才,精通阴阳之道。
“先生有何高见?”
拓跋珪满怀期待地问道,对于他和儿子拓跋焘的共同幕僚崔浩,他向来礼敬有加。
“按主公所说,皇上会派两支大军兵分两路分别前往兖州和荆州,这两支大军最后不管结局如何,在回京途中必经冀州和豫州两地,我们可以联合镇东军一起以重兵歼灭之!”
崔浩道。
“先生何以那镇东军会如此行之?”
拓跋焘问道。
“先皇驾崩以来,各势力虽互有摩擦,但总体上都在厉兵秣马,养精蓄锐,并无太大斗争,无非是大家都在等,等天下大乱,而这个契机就是皇后欲自立,谁知皇上突然来了个一鸣惊人,打乱了所有人的计划,皇上如此锋芒毕露,也成了众矢之的,消灭皇上的有生力量,使得大周局势重新变得混乱,是所有其它势力的共同利益,故镇东军府不会不同意。”
“浩还预测右相的人马也会在荆州对皇上大军动手!”
崔浩分析道。
“何以见得?”
拓跋珪惊喜问道。
“荆州是右相杨坚的地盘,对于洞庭湖钟相杨幺二人的起兵造反,在朝堂上居然没有任何表示,要么是其荆州另一起战事的前线吃紧,导致荆州人马都被绿林军给拖住了,要么就是其中另有所图,想要借钟相二人之手去打击皇上的大军。按照情报上来看,那绿林军根本不是荆州刺史杨素的对手,所以必是第二种情况!”
崔浩解释道。
拓跋珪父子二人听后,顿时茅塞顿开,觉得崔浩说得颇有道理。
没想到对方只凭朝堂上大臣们的只言片语,就能推断出各方势力的动向,这份谋略当真可怕!
“先生为何要我军在冀州动手?”
拓跋焘突然想起了问道。
“冀州和兖州一样,里面的势力错综复杂,在那动手,哪怕我们的嫌疑最大,事后也很难查证,留下了充足的缓冲时间。”
“而那镇东军不管是在豫州还是荆州动手,事后怕是难逃皇上的定向追责,所以我们可以先静观其变,看看皇上会如何处置刘秀,好决定是否要借用右相密道出城!”
崔浩气定神闲地道。
“先生之谋实乃算无遗策也!好,就按先生所说,我会亲率一支大军,在冀州去会会皇上的禁军!”
拓跋焘大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