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的门原本已经半合上。
    因为小言宝和风二璃兄弟四人五个小朋友的到来又被完全敞开。
    五个孩子也不进去，就只管探着自己的小脑袋瞅着，听着。
    非不要，不出声。
    这画面……
    付明忠应该忐忑不安的。
    可是看着看着，就忍不住想笑。
    第一次发现皇子们那么可爱。
    小郡主那么软萌。
    就连平时让他觉得伴君如伴虎的陛下都没那么让他畏惧了。
    付明忠觉得自己有些飘了。
    小言宝注意力被付明忠吸引，然后歪着小脑袋冲他笑了笑。
    付明忠也笑。
    风清离一眼看过来。
    付明忠条件反射站直身体，垂着脑袋，眼观鼻鼻观心，只看自己跟前三寸之内。
    小言宝正好听到皇帝舅舅提到顾家，不由想到一直被关在天牢里的坏爹爹。
    小家伙想了想，忽然转身就走。
    风二璃兄弟四人看她走了，也跟着走人。
    刚要让他们几个小家伙进来的风清离：“……”
    罢了！
    他就当什么都没看到！
    姬无尘薄唇微抿，指尖稍稍动了下，一张小纸人从袖口中贴着他衣袍滑落，在付明忠再次拉上御书房大门时溜了出去。
    御书房外，长廊上小言宝一双小短腿倒腾的飞快。
    风二璃兄弟四人紧随其后，很快和她齐平。
    “言宝，你这是准备去哪里？”
    小言宝小短腿不停，看哥哥们能跟上她的速度，不由又加快了一些。
    “二锅锅，言宝想去天牢探探（看看）。”
    风二璃忽然停住。
    风三烈风四凌和风小五也愣了愣。
    兄弟四人直接把小言宝围了起来。
    风三烈惊愕。
    “你要去天牢？”
    风四凌：“看顾启林？”
    风小五急躁。
    “我那个舅舅……他确实对言宝你坏透了，但是……我能套他麻袋揍他，但不能这么公然去天牢揍他……”
    说到这里，风小五指指御书房那边。
    “不然……会被御史弹劾的。”
    说到御史，兄弟四人都皱起眉头来。
    哪怕是父皇，有时候也对御史无奈。
    何御史明显被人当枪使了。
    冯御史没来。
    冯御史年纪大了，但还没告老还乡，最是讲究气节。
    动不动就会把自己脑袋往柱子上撞。
    很惊悚的。
    小言宝眨了眨眼。
    “言宝没想去打坏爹爹，言宝就是想去看看他。”
    风二璃眉头皱的更紧。
    “可是言宝，天牢森严，而且……还比较脏乱。”
    他都十岁了，去的地方不少，但也从没去过天牢。
    风三烈同样点头。
    “对！言宝，要不咱们去别处玩吧。”
    小言宝固执摇头。
    “言宝就是想去天牢探探（看看）。”
    直觉告诉她，天牢里有好吃的。
    想到这里，小家伙左右看看，注意到不远处有侍卫叔叔们，于是压低小奶音。
    “言宝想去天牢次好次的。”
    风二璃兄弟四人惊悚瞪眼。
    “天牢，有……脏东西？”
    小言宝晃了晃小脑袋，抄着小手手实诚解释。
    “言宝也不确定，但言宝想去探探（看看），探探就知道了。”
    风二璃兄弟四人：“……”
    天牢里有可能有鬼东西。
    去还是不去？
    去吧！
    有些恐怖。
    不去吧。
    感觉一大损失。
    毕竟有言宝在呢。
    风二璃兄弟四人迟疑的功夫，小言宝忽然回头，然后伸手就抓住了想悄咪咪贴在她后背上的小纸人。
    小言宝点点小纸人脑袋瓜。
    “白板板，是爹爹让你跟着言宝的对不对？”
    小纸人人性化地点头。
    风二璃兄弟四人同时看过去。
    小言宝大大方方摊着小纸人让他们看。
    风小五忙戳戳小纸人脑门儿。
    小纸人做了个挥手拍的动作。
    不过它动作慢，而且僵硬，没打到。
    风小五乐的咯咯笑。
    “没打到没打到！”
    小纸人居然人性化地气恼捶小言宝手掌心。
    风小五看得眼珠子都快瞪出眼眶。
    “言宝，这个小纸人，能让五锅锅玩玩吗？”
    小纸人忙转身，两只纸片小手紧紧抱住小言宝大拇指。
    小言宝却将它扣了下来，挡在风小五手里。
    “给五锅锅。”
    小纸人刚放到风小五手里，就化成了一堆灰烬。
    风小五傻眼。
    小言宝也愣了。
    她忙伸手戳了戳那堆灰烬。
    那堆灰烬在触碰到她手指时，再次凝固，然后肉眼可见地变成了白白净净的小纸人。
    风小五看得一愣一愣的。
    风二璃兄弟三人也有些懵。
    小言宝想了想，把手指抽了回去。
    小纸人又在风小五掌心变成了一堆灰烬。
    她再用手指触碰，小纸人又变了回来。
    风四凌想了想。
    “言宝，要不放我掌心试试？”
    小言宝点点头，将小纸人拿起来放过去。
    小纸人和在风小五掌心一样变成了灰烬。
    风三烈和风二璃都试了下，也变成了灰烬。
    小言宝疑惑：“是不是小纸人认主？爹爹这个小纸人是给言宝的，所以只能在言宝手里有用？”
    风二璃兄弟四人觉得很有可能。
    风小五很看得开。
    “只要言宝你能用都行。母妃说了，让我跟着你就行，肯定坏不了。”
    风二璃风三烈和风四凌同时看向他。
    “小五，顾贵妃真这么说？”
    风小五点头想到母妃让他给言宝当狗的画面。
    当时很郁闷。
    现在觉得挺好的。
    能看到不一样的东西。
    比宫中那些弯弯绕绕好多了。
    风小五点头。
    “是啊！”
    风二璃风三烈和风四凌：“行，那我们也一样吧。毕竟言宝是我们共同的妹妹，我们兄妹要整整齐齐的。”
    风眠从旁边长廊过来正好听到这话。
    “什么我们兄妹要整整齐齐的？”
    风小五马上解释。
    “大哥，我们准备整整齐齐去天牢看……顾大人。”
    风眠直接看向小言宝。
    小言宝有些小忐忑，奶声奶气问他。
    “风眠锅锅，阔以吗？”
    风眠笑着摸摸她脑袋。
    “当然可以，风眠锅锅带你们去。”
    小言宝一把抱住风眠的胳膊。
    “谢谢风眠锅锅，风眠锅锅你真好！”
    风二璃风三烈风四凌和风小五：“……”
    他们已经决定和小言宝一起去了。
    言宝没抱着他们胳膊奶呼呼地说他们真好。
    兄妹六人带了两名侍卫，浩浩荡荡往天牢走。
    谁也没看到一个宫女藏在远处，确定六人动向后悄悄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