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位兰大人,恐怕京城至少一半的“二代”都要不禁打个寒颤。
想当年兰修竹在国子监的时候,试问这些世家贵族子弟有几个没有挨过兰大人的竹尺,人送绰号“兰魔”。
也就牧风前身一直在军营,学的是排兵布阵、兵法,至于诗词歌赋儒学,启蒙认字之后压根就没碰过,所以并未被“兰魔”摧残。
“牧公子也认得家父?”兰雨初看着二人,有点疑惑道。
“兰姑娘,整个大夏,尤其是四大书院,恐怕没人不知道令尊的大名吧?”牧风苦笑道。
也不怪兰雨初疑惑,当年兰修竹还在国子监、应天书院执教的时候,她也才三四岁而已,等能入院读书时,兰修竹已经入宫担任太子太傅了,很少露面了。
“哈哈,小兰花,当年你爹一把竹尺,打遍京城十大世家贵族二代子弟,就连自家弟子也不放过,整个京城的上至状元之才,下到纨绔子弟,试问哪个没挨过你爹的竹尺?”
“啊?”兰雨初捂嘴轻呼:“我爹当年这么勇的吗?”
“超勇的好吧!”牧风喝下一杯桃花酿,压下心中那一丝莫名的情绪道。
他可不敢说当年兰修竹手拿竹尺,堵着牧家将军府整整三天,也`骂`了三天。
至于原因,也是很奇葩,牧风他老子,牧大将军不让牧风去书院上学,而是直接送进了军营。
好家伙,这下不知道咋地就惹到了这位兰魔大人,结果就是被堵了三天门。
话说也就是牧青大将军,但凡换个随便什么人,都不一定扛得住。
最关键,他牧大将军不但扛住了,还在将军府门口跟兰修竹“对骂了”一天,要不是有军情,他俩估计能对喷到底。
那时候的牧风就在府里,幼小的身子躲在门后瑟瑟发抖,相当长一段时间里,牧风都抹不掉心底那个让他恐惧身影。
陆兴远好笑的瞄了一眼牧风,当然知道他心中所想,毕竟当年那个事里,给牧风启蒙识字的,就是他的师兄。
“少爷,1个多时辰了.....”
“我去,差点忘了!本少爷的富贵叫花鸡啊!”牧风放下杯子就奔向烤炉。
边跑边喊道:“铁娃,快扒开那边的炭灰,把里面的泥巴块都掏出来,快点!”
“陆伯伯,这.......”看着两人有点不对劲的兰雨初刚想问问有什么故事,就被打断。
眼看着牧风一溜烟的跑走,只好压下心中的好奇,转头问向陆兴远。
“哈哈,不用去管他,咱们喝咱们的,相信老夫,一会儿担保你停不下嘴。”
可当铁娃把三块,啊不,应该说三坨已经干吧的泥块端过来,放到桌上的时候,陆兴远瞬间不淡定了。
“小疯子,这泥巴块也能吃?”
“什么话?没人逼着你吃,不吃,一会儿你可别后悔!”
“后悔?老夫就是饿死,从这凌烟湖跳下去,也不会吃你这泥巴疙瘩!!!”
“哦,是吗?希望一会儿您老还是这么嘴硬!”
说着,牧风拿起旁边早就准好的木槌,不轻不重的开始敲打泥巴块。
随着泥巴一块一块的掉落,一股香气弥漫开来,那是荷叶特有的清香。
随着荷叶一片一片的剥开,一股更加浓烈的香味扑鼻而来。
那香气中充满了鲜美、醇厚、香甜,仿佛所有的味道都在一瞬间被释放出来,无法抵挡,欲罢不能。
陆兴远瞪大了眼睛,看着牧风如变戏法般,撕开嫩嫩的鸡肉,露出包裹其中的稻米和果蔬。
惊呆了,老铁,哪怕已经吃了很多肉串,可那不争气的泪水还是从陆兴远的嘴角流了出来。
牧风把剩下的两只叫花鸡敲开,剥开之后道:“小玉儿,这两只你们几个拿去吃,还有这只烤鸭,你们也一并拿走。”
“多谢少爷,多谢少爷。”已经馋到不行的几人,早就按耐不住了,这香味,太特喵的勾人了。
“可惜么得大酱,也忘了烙饼了,唉,可惜了,算了,大家伙就这先凑合吧,回头有时间在给你们重新弄。”
阿类?就这还凑合?那我们以前吃的都是什么?糟糠吗?
陆兴远等人是相当的无语,不当人子啊。
“兰姑娘,别客气,来叨叨叨。”说着,牧风已经抄起一个大鸡腿,炫到嘴里。
“嗯.........香嫩多汁的鲜美鸡肉与本少爷的私家秘制调料,完美!!”牧风是吃的一脸的享受。
兰雨初也夹起一块鸡肉,刚嚼了几下,就被充满着荷叶清香、稻米醇厚、果蔬香甜的美味口感所征服。
那略带焦酥的外皮与鸡肉的醇厚相互交融,仿佛在口中形成了一幅美妙的画卷,简直让人欲罢不能。
看着二人一口肉,一口小酒,吃的那叫一个享受。
陆兴远瞬间就忍不了了,筷子也不用,学着牧风,直接一把抓起另一只鸡腿,开炫。
“真香,小疯子,这泥巴裹肉,竟然如此美味,你到底是怎么想到的?这道菜叫什么名字?”
“呦吼,陆大院长,您老不是宁愿跳湖也不吃的么?现在这是怎滴?”牧风打趣道。
“嘻嘻,陆伯伯脸皮变厚了呀。”兰雨初也是一脸的调笑。
陆兴远不禁老脸一红,慌忙道:“谁知道你小子能想到把鸡肉用荷叶包裹放到泥巴块里烤制,能有如此的美味,老夫今日就食言吃了,你道怎滴?”
“今日这肉,老夫还就吃定了。”
牧风二人看着是目瞪口呆,旁边的小翠他们也是扭脸憋笑,好难受。
一只叫花鸡,一会儿功夫被抢吃一空,战斗力相当彪悍。
看着吃的满嘴流油,相当满足的陆兴远,牧风好笑道:“吃饱了?”
“撑着了,今日是不虚此行啊,改日你小子再多烤制几只给你师娘她们送去,让她们也尝尝鲜。”
“吃饱了就好,嘿嘿!”牧风一脸坏笑道:“小玉儿,去厨房把白糖拿来。”
“白糖?你小子又要做什么?”
“等会您老就知道了!”说着,牧风拿起小刀开始片起了烤鸭,只片最外面那烤的枣红焦脆的外皮,一片一片的放到盘中。
一边片鸭皮,牧风嘴里还一边念叨着:
“一片一片又一片,两片三片四五片。”
“六片七片八九片,夹入口中都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