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上荷花和尚画!”
“这个上联很厉害吗?你们怎么这个表情?”
“我也看不出来有何特别的地方?”
“明明看着很简单,可为何咋就对不上?”
“不就是一个简单的‘回文联’,这就是他的底气?”
顾飞武虽然被很多人喊废物,但毕竟从小的学识还在,还是有那么一点见识的。
“顾兄,这不单单只是一个‘回文联’。”
何书达摇了摇头,拍了顾飞武,指了指苏慕禾,
“要只是一个回文联,他会是这个表情?”
“轻柔兄,这个上联这么厉害?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
唐文晴也是一头雾水,看着陷入沉思的第五轻柔,满头问号。
“若只是一个回文联,虽然也很难,但是要多费些功夫的话,还是能对出的。”
第五轻柔蹲下来,在地上用小棍复写上“画上荷花和尚画!”
“可是唐兄,这表面上看是个回文联,可如若在第四个字断开,就变作‘画上荷花,和尚画’,此联依旧可行。”
“竟然还有这种楹联,陷阱?”唐文晴也觉得很惊奇。
“还没完呢?”第五轻柔苦笑一声,拿起小棍继续点了几下。
“你看,若从第三字断开,则变成‘画上荷,花和尚画’,此联还是可行,唐兄,这如何对?”
唐文晴此刻已经无法言语了,只能呆呆的蹲在地上,看着地上的楹联,不时的画几下,陷入了沉思。
顾飞武等人也听到了第五轻柔的解释,也都愣在了当场,短短的七个字,竟有这么多玄机。
“这下知道厉害了?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陆兴远品着茶,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满头大汗,绞尽脑汁思考楹联的苏慕禾众人。
“哦,对了!忘记给你们说了,院子里这位只是百川书院刚入学一年多的新学生!”
陆兴远像是想起什么来了,出声提醒道。
不提醒还好,这一声提醒,一众人更是臊的满脸通红。
顾飞武眼睛充血,满是怀疑和愤怒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这一定是他从哪一本古籍上抄来的?他不可能想出这样的楹联?”
苏慕禾也好不到哪去,出言反驳道。
“看你这输不起的样子,哪怕真的是从古籍上看到的,那也是读的书多,为什么你没读到?”
不待陆兴远说话,唐文晴就率先出言反驳道。
“咱们书院藏书楼里有收录的有这个楹联吗?”
“没有吧,我在书院四年了,从未见过。”
“我也没有。”
“没有。”
越来越多的百川学子都表示没有在藏书楼看到过此书,反而关注起古籍来了。
众所周知,‘书疯子’的称号是怎么来的,不少人心里开始想着要不要每日在藏书楼多读几本书。
“不可能,一个才入院一年的人,怎么能做出这等楹联。”
顾飞武还是不相信,冲着院门继续大喊:“滚出来,狗东西,老实交代你从哪里偷来的?”
“放肆,顾废物你要是在这么肆无忌惮的大放厥词,你就滚出去。”
第五轻柔一点都不惯着他,上前怒斥道。
“顾飞武,在陆院长面前,你最好老实点,小心过些时日,轻柔去你们学院转一圈。”
唐文晴的言语虽然不像第五轻柔那么激烈,可威胁的意味却丝毫不加掩饰。
“打住,老夫在此不是听你们打嘴仗的。”
陆兴远出言打断双方的争执:“不管此联出自何处,你们要切磋,此刻摆在眼前的就是这个上联,你们要如何?”
沉默,众人闻言均闭嘴沉默了下来,怎么办?
对不出来,怎么办?
“这个上联...上联...说不定它根本就没有下联,他是故意出了绝对。”
苏慕禾似乎想到了什么,就是这反驳的语气显得底气不是很足。
“呵!”第五轻柔一声冷笑:“这话,你自己信吗?”
“老夫没那么多功夫跟你们在这里浪费时间,最多在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对不上来的话,老老实实的从哪来的回哪儿去。”
陆兴远此刻也失去了耐心,直接下了最后通牒。
对不上来,真的对不上来,其实苏慕禾在看到这个上联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对不上来。
自己什么样的水平,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虽然因为家族强迫的原因,读了一些书,装装样子可还行,上了“战场”,就原形毕露。
此刻苏慕禾也相当后悔,今日确实鲁莽了,没有提前调查,就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一炷香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就在苏慕禾的战战兢兢的中转瞬即逝。
“时辰到,你们谁对上来了?”
陆兴远站起身,对着苏慕禾四人问道。
四人面面相觑,默不作声,显然是并未对出下联。
“既然没有对出下联,那就都退出书院,从哪来,回哪去,百川书院不欢迎你们。”
陆兴远说完,转身就向院内走去,丝毫不在意他们是何反应。
第五轻柔和唐文晴刚想跟上去,就被李二一个健步拦在院门口。
“老师!”第五轻柔着急的喊了一声。
“你们先回去吧,先好好想一下,如何对出下联,这也算老师对你的一个考验。”
陆兴远头也不回的就走进了里屋。
“这...陆伯伯这就有点稍显无情了。”唐文晴对着第五轻柔调笑道。
“走啦,去聆音阁一边听曲儿,一边想想这个下联要怎么对吧,哈哈!”
第五轻柔毫不在意的笑着就与唐文晴一起离开了小院。
走过苏慕禾身边的时候,看不都带看一眼,径直走过。
被人无视的感觉真的让人不爽,这就是苏慕禾等人此刻的心情。
再不爽又能如何?技不如人,上门挑战,结果被一个楹联打回原形。
书院的学子也渐渐的散去,只留苏慕禾四人。
看着一圈空荡荡的周围,也只能灰溜溜的离去。
来的时候人有多嚣张,走的时候就有多心慌。
屋内的牧风与陆兴远正悠闲的品茶,吃着小玉儿做的小食,很是惬意。
“话说,这个上联有没有下联?”
陆兴远也是很好奇,因为他也对不出来,所以...
“当然有下联了,不然我出它作甚?如果自己对不上来,那不是打自己的脸?”
牧风心里又加上一句:“更绝的绝对,老子还没给你们拿出来呢,这才哪儿到哪儿!”
“那下联是什么?”
“不知道,您老自己对一个撒!”牧风不怀好意的坏笑道。
对的上来嘛?当年唐大圣人出了这个对子之后,两百年才有人对的出来,说是绝对也不为过。
“在老夫这里还卖上关子了?快说,别逼我请戒尺。”
其实陆兴远也是无奈,想必过了今日,这个上联必定传遍整个临安城。
若是被人对出来,也就算了。
若是一直没对出来,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会有多少人来找他这个院长喝茶。
与其到那个时候丢人,还不如在这个小疯子面前买一次老。
陆兴远的算盘打的很响,响到牧风听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