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不知,虽然心中有所猜测,可并没有确认,所以也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他?”
兰雨初想说是牧风,可一想到自己也是通过外面传过来的信息,猜测到的,虽然很确定就是牧风,可由于无法求证,只能回答不知。
“哦,那你所猜之人是谁?”
“行了,老子告诉你吧,这个上联就是牧风那小子出的。”
随后,陆兴远又把今日在小院门口发生的一切,简单复述了一遍。
兰雨初还好,可兰修竹却惊呆了,他属实没想到这个上联是牧风作出的。
“没想到这小子现在变的这么有才学,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隔了好多年没见这小子,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兰修竹颇为感慨的说道,还有一句他没有说出来,没想到今天栽到这小子手里,还好今天没外人,想办法堵着陆老头的嘴就行了。
“别说你了,这小子在临安待了三年多,书院待了一年,我都没发现他还藏了那么多。”
陆兴远也是一阵唏嘘,随即话锋一转:“你现在已经是我百川书院的挂名先生了,要好好为书院干活哦,哈哈!”
“你这老陆头,得了便宜还卖乖,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当上的院长。”兰修竹相当无奈,但也只能认命。
“那这副楹联的下联是什么?可以说了吧。”
“书临汉帖翰林书”
兰修竹眼睛一亮,一拍桌子:“妙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这下联对的太妙了。”
兰修竹兴奋的提起笔,就在纸上,在上联旁边写下了下联。
“雨儿,你看,回文同联,荷花与和尚,汉贴与翰林,又同韵不同字,一画一书,一僧一俗,整幅楹联相得益彰,妙趣横生。”
“还有,这断句也能使其上下成句楹联,妙,真妙,太妙了,此联可谓大夏第一楹联。”
“有此一联,当浮一大白,哈哈!”兰修竹直接端起酒坛就是豪爽的一大口:“痛快,此次临安,不虚此行!”
对于兰修竹这种一生都奉献给儒道学识的大儒来说,这一次来临安,不仅得到一首千古无题诗,今日更是得到一副绝对楹联,怎能不让他兴奋。
“真是小看了牧家的这位小世子了,老陆,你和温大哥真是捡到宝了。”
看着兴奋的手舞足蹈,不停说话的父亲,兰雨初也是感到高兴,父亲多少年没有这么高兴过了。
父亲曾说过,诗词学问成了追逐名利的工具,所有的读书人,真正在研究追求圣人境界的读书人基本上没有了,都去追求权力、金钱和地位去了。
所谓的《大夏启文录》也成了世家士族包装身份,娱乐自己的可笑工具,整个大夏文坛已成一潭死水,还是一潭浑浊发黑的污水。
兰修竹苦大夏文坛已久,如今出现了一个能一剑劈开这黑暗文坛,让大夏文坛见到光明的希望,他怎能不高兴,怎能不兴奋。
“老陆,明日我要见一见牧风,你去安排。”兰修竹很是急切,恨不得此刻牧风就出现在他面前。
“老倔头,你怎么也不冷静了?哈哈,先别急,来来来,先喝酒,边喝边说。”
陆兴远伸手把不停走动的兰修竹拉过来坐下,酒斟上,举起杯,痛快喝下。
“哈哈,你终究还是输给我一次,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整天在老子面前鼻孔朝天,牛气哄哄的,解气。”
“老陆头啊,你少得意,我这是输给你吗?我是输给了牧家的小子,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兰修竹毫不留情的撕开陆兴远那得意的嘴脸:“就是输,我也高兴,如果他真有这个能耐把大夏文坛拉起来,我可以天天输,输到死都可以。”
“得了吧,牧风是谁?那是我师侄,你输给他,也是输给了他师门,就是温师兄和我。”
“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一大把年纪,脸都不要了。”
“无论如何你都是输了,你兰修竹的脸面也不至于会耍赖,老子就安心的在书院等着你上门咯,哈哈,走啦!”
陆兴远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就要向门口走去。
“等等,你记得安排明日牧风在书院等着我。”兰修竹拉住走到了门口的陆兴远。
“嗯?你要见牧风?”陆兴远这次猛然想到牧风之前说的话,又重新回来坐下。
“当然要见他了,密旨你也看了,不会这会儿喝迷糊了吧?”兰修竹很是诧异的看着陆兴远。
“哎呀,一高兴突然忘了,可牧风那小子告诉我,他不想见你,还让我挡着你!”
“什么?为何?”
“我也不知道,他就是这么说的,这臭小子脾气倔起来,不比你难搞啊。”
这下难办了,陆兴远挠了挠头,光顾着高兴了,忘了这茬了。
按密旨上所言,兰修竹肯定是要见牧风的,那小子又不是没抗过旨。
“这臭小子,这样,我给你一样东西,你回书院带给他,他肯定就会见了。”兰修竹突然神秘一笑道。
“何物?能让这小子低头?”陆兴远疑惑的看着兰修竹道。
“其实我也不知,临走之时,牧家人给的,本来是要见到牧风之后交给他的。”
“那行,明日你在驿馆等着,我安排人来接你。”
“一言为定。”
而此时临安城一座豪华的庭院中,苏慕禾、顾飞武、何书达三人正在饮酒享乐,纵情于声色犬马,好不自在。
“何兄弟,付院长此次的书院大比准备的如何了?”苏慕禾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对何书达问道。
“苏兄请放心,家父很早就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届时...”何书达话还未说话,就被苏慕禾打断。
苏慕禾一挥手:“你们都下去吧。”
何书达和顾飞武不舍的对搂着的美女上下其手,蹂躏一番,这才放她们离去。
“咳咳...”苏慕禾看着色眯眯的二人,脸上闪过一丝厌恶之色,不过很快就掩饰过去。
“真是废物。”虽然自己也很好色,可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以何事为重,他心里是很拎的清的。
“继续说,待会儿有你们享受的,这可都是临安难得的货色,今晚你们可以纵情享乐。”
“那就多谢苏兄了,你就放一百个心,家父那边准备周全,届时温鸿云那老东西翻不起什么波浪来。”
何书达满脸不屑:“区区一个百川书院,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有什么可以担忧的。”
“那就好,来喝酒,那就预祝何院长的弘乐书院能够技压群雄,独占鳌头了。”
苏慕禾和顾飞武相视一笑,其中意味溢于言表,很快就纷纷举杯,忽悠的何书达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就在三人密谋,意欲图谋不轨时,韩波正在韩太守的书房里向父亲汇报着今日所发生的一切。
“嗯,按你描述,恐怕这个小院主人的身份非比寻常了?”韩恒抚须沉吟道。
“父亲为何有如此猜测?”韩波疑惑道。
“陆兴远这老东西一向不参与学院学子之间的切磋比试,那样也有助于书院的进步,可今日却如此在意一个‘书疯子’,这就耐人寻味了。”
“原来如此,孩儿明白了,还好孩儿今日并未做出逾越之举,只是遵照父亲的交代,当个向导而已。”
“做的很好,下去歇息吧。”
“是,父亲。”
看着韩波退去,韩恒望着窗外:“临安城要起风云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