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雨初欲哭无泪的看着眼前空了的两个盘子,狮子头和鸡翅已经空空如也。
牧风急忙拦住正在进攻最后一盘红烧肉的陆兴远,再不拦着,这些肉就没剩几块了。
“师叔,咱慢点,慢慢吃,不够了还有。”
“陆老头,你这跟饿死鬼投胎似的,多少天没吃饭了?这种吃相,书院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都不是外人,丢什么脸?你的吃相能比我强到哪儿去?”
“师叔,这后面还有更好吃的美食哦,你现在就吃撑的话,后面再上,您老可就吃不下了。”
“那不早说,误事!”陆兴远有点不满。
唉,牧风只能又把翠秀叫了回来,吩咐她把这些菜在重新做一遍。
“各位,新的菜还要在做一会儿,咱们先拼一下这个酒如何?翠秀,斟酒。”
随着透明的酒线从酒壶中倾泻而下,独特的醇厚酒香渗透到了空中。
闻之,仿佛能预见那酒的绵长,暗淡而富有深度,像古老森林的土壤,饱含故事和韵味。
观之,酒杯中那清澈透明琥珀般纯净澄明,散发出诱人的光泽,酒液微荡,宛如流云在杯中舞动,诱人动人。
品之,酒的口感如同丝绸般滑顺,酒精的刺激如同一股烈火,从喉中倾泻而下,在腹中突然分散化为无数条火龙,在四肢百骸肆意冲撞,如同烈火焚身。
之后,一股余韵悠长的回甘,涌回让人不禁沉醉其中。
这酒香,如同一个迷人的梦境,让人心醉神迷,流连忘返。
“好酒!这世间竟有如此美酒,哈哈,绝世佳酿,绝世佳酿啊,哈哈哈哈!”
陆兴远眼睛微红,面色潮红,胸中仿佛有一团烈火,要喷涌而出,急需发泄。
他状若癫狂,仰天大笑:“此生能喝到如此烈酒,壮哉,美哉!哈哈哈!”
“风儿,你竟能酿出如此美酒?”
“兰伯伯,如何?”牧风微笑的看着兰修竹。
“人间仙酿,这才是仙酿,如此一比,醉月楼的醉仙酿算得了什么!哈哈”
“能得您这一句夸赞,小侄这酒酿的也就值得了。”
“对了,兰姑娘,这酒非常烈,比之前在书院喝的还要烈上许多,你最好少喝一点,慢慢的喝!”
牧风看着猛的灌下一杯酒之后,呛的不停咳嗽的兰雨初,急忙提醒道。
“风哥哥,你说...咳咳咳...你说晚了,这酒太烈了,我还是觉得桃花酿好喝。”
“哈哈,那我让他们给你换桃花酿,不过就是桃花酿,也要注意量,不要喝太多。”
桃花酿是牧风酿制出来度数最低的酒,可度数也达到了30度左右,就这也比整个大夏朝市面上所有的酒都要高了。
“小疯子,这个酒你是如何酿制出来的?可还有存货?”
“师叔,这酒的酿制难度极高,存量就更少了,如果不是兰伯伯从京城远道而来,我才不舍得拿出来!”
“听到没,陆老头,你能喝到这个酒也是沾了老夫的光,还不谢我!”
兰修竹一脸得意的看着陆兴远,表情很欠揍。
“呸,小人得志,你就是不来,老子也早晚能喝上这个酒,这酒肯定也是刚酿出来,你只是赶上了而已,少给自己脸上贴金。”
“你方才可是耳聋了?风儿刚刚亲口所言,为老夫从京城而来的欢迎之酒,你这满口胡言的老匹夫。”
“小疯子,你把刚才那话再说一遍,我倒要听听你这个酒到底是为谁拿出来的?”
陆兴远眯着双眼,话中威胁的意味,毫不遮掩。
“陆老头,有什么不满的冲我来,欺负一个小辈,你算什么师叔?”
对于陆兴远的威胁,兰修竹嗤之以鼻,直接开怼。
陆兴远闻言,面色难看至极,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只得闷闷不乐的端起面前的酒杯,狠狠地灌下一大杯。
“好了,师叔,这个酒确实新酿出不久,本想窖藏一段时日在给您送来,碰巧兰伯伯来了,就提前拿出来让二位长辈先品尝一下了。”
看着郁闷的陆兴远,牧风只得出言安慰道,他可不想喝多的陆兴远发酒疯,缠着他不放。
陆兴远的脸色这才稍显缓和,面带得意之色的看着兰修竹。
似乎在说,看吧,俺家师侄还是记挂着他的师叔的。
兰修竹却看都不看他一眼,继续悠哉的品着面前的美酒,气的陆兴远只能吹胡子干瞪眼。
看着这搞笑的场面,牧风也不由得莞尔,自家长辈有如此心态,也是是一件幸事。
转头给站在一旁伺候的翠秀使了一个眼色,翠秀心领神会的拍了拍手。
很快,从舱门外进来五六个手拿各种乐器,身着各色长裙,身材曼妙,面带轻纱的女子。
她们走到牧风凭几对面的舞台之上,低头微微施礼,边坐下开始调试乐器。
“美酒在前,岂能无曲,小侄特意请她们上来,为咱们舞上一曲。”
牧风看着面露疑惑的三人,开口解释道。
“哈哈,不错,既有美酒,岂能无曲,速速舞来!”
此时的兰修竹也已经有些酒意上头,仿佛回到了少年肆意放纵的时光,毫无顾忌的大笑。
片刻之后,众人安静下来,一丝轻柔的琴声飘了出来,最前方的女子也舞动起自己的衣袖...
琴音如山间清泉,潺潺细流,给人一种宁静与安详,却在二胡与陶埙,南萧的加入,变得如泣如诉,穿透人心。
随着乐曲的推进,前方起舞的女子舞动的双手在空中挥舞,似乎要抓住什么。
她的身姿曼妙如柳,舞步轻盈,每一个转身都像是在绘制一幅精美的画卷,让人沉醉其中。
陆兴远和兰雨初听得出来,这是牧风在书院吹奏过的曲子—《故乡的原风景》
那充满着山野间的清幽之气,茫茫草原上的清爽之气的乐声,仿佛就是故乡里那袅袅的炊烟,田间奔跑的少年和落日余晖下的村庄。
一曲结束之时,舞娘以一个婴儿的姿势,蜷缩在舞台之上,久久不起。
似乎在说,看,这就是故乡那温柔的怀抱,给人温暖和安心。
“没想到,此曲还能如此演绎,小疯子,这是你写的吧?”
最先反应过来的陆兴远,眼色复杂的看着牧风,他已经青出于蓝了。
兰雨初没有说话,她感觉她说什么,都无法表达出对牧风崇拜之情。
万般柔情的目光化作一汪秋水,似乎要将牧风狠狠地拥入其中,来抚慰他心中的伤痛。
“你说什么?陆老头,这个曲子是牧风谱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