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门孙秀菊披着棉袄,打着哈欠开了门,一眼就看到夏梦用拳头砸门,赶紧开口,
“孩子,你这是干啥呢?”
听到声音,夏梦缓缓回头,露出通红的双眼与委屈到极致的表情。
夏梦长得太漂亮,当她露出楚楚可怜的表情时,孙秀菊的心立刻就疼了起来,说话声音放的更加轻柔,
“哎呦,小梦你别哭啊,你这一哭,阿姨我这心就跟着疼。”
孙秀菊上前,一把握住夏梦的手,感觉夏梦的双手冰凉,仔细一看,竟然发现夏梦身上只穿了件毛衣,这么冷的天,竟然连棉袄都没穿。
孙秀菊几乎是下意识的,脱下自己的棉袄直接披在了夏梦身上。
夏梦赶紧阻止,“阿姨,我不冷。”
夏梦其实还真的不太冷,虽然现在晚上的温度是零下七八度左右,但夏梦毛衣里面穿了件非常保暖的内衣,
加上她被灵泉水滋养过的身体,体质太好,竟是不觉得有多冷,加上她回来时,是一路小跑着回来的,身上还出了汗。
孙秀菊不明所以,只觉得握着夏梦的手是冰凉的,就急道,
“你这孩子,这么冷的天,怎么连一件棉袄也不穿啊,你是女孩子,女孩子不像男孩子火气旺,若是把你冻坏了,可怎么办?”
“阿姨身上穿着小薄袄,不冷,倒是你,快穿上!”
夏梦推辞不过,这才把孙秀菊的棉袄穿在身上,厚厚的棉袄有着沉甸甸的重量,
就像是面前这个温和慈爱的女人,给了她长辈的慈爱和关心。
“小梦啊,这都凌晨一点多了,你去哪了?怎么才回来?”孙秀菊双手合十,把夏梦的手包裹住,用自己的体温给夏梦暖手。
夏梦张嘴想把今晚的事情说出去,可夏梦忽然想到了,那个被强*暴割喉而死的女孩子,
这个年代对这样失身的女孩子,还是会有很多鄙视以及非议的。
更何况罪犯还没抓住,常所长也叮嘱她,让她不要把案件细节说出去,她还是不要乱说了。
夏梦就改了口,“今晚,我跟夏冰清姐姐去文化站参加舞会,回家的路上遇到点事情,就回来晚了。”
“那夏冰清呢?”孙秀菊瞅了瞅周围,“她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夏梦笑了笑,表情乖巧里透着纯真,“她今晚不回家,住宿舍了。”
“啊?”孙秀菊蹙眉,有些不高兴的说,“她就让你一个人回家?
天这么晚,况且最近治安越来越差,她就不怕你出事?”
夏梦低头不语,过了好一会儿,闷闷的嗓音才低低传入孙秀菊耳中,
“这不怪她,都怪我...是我不好,我不该跟姐姐去舞会的,
我应该好好的待在家里,不给大家惹麻烦的。”
“哎呀,阿姨不是这个意思,”孙秀菊赶紧安慰夏梦,眼里尽是心疼,
“你这孩子就是太懂事,搞得她们都欺负你。”
夏梦抿唇笑了笑,笑容很甜,说的话更甜,“有孙阿姨疼我呢。”
孙秀菊一颗心瞬间就被这句话给暖化了,一脸感动的说,
“哎呦呦,你这孩子嘴可真甜。”
“不过,你怎么一直敲门?”孙秀菊看向夏家大门,语气透着不悦,“郭翠红不给你开门?”
夏梦咬了咬唇,有些难过的点点头,
“是我不好,都是我回来太晚了,阿姨或许...或许睡着了,没听见。”
“怎么可能没听见?”孙秀菊‘嘁’了声,很是看不上郭翠红,
“你这砸门声大的我家都听见了,她能听不见?”
夏梦忙道歉,“阿姨对不起,把你吵醒了。”
“这有啥,”孙秀菊一摆手,混不在意道,“这不能怪你。”
说完,孙秀菊又看了看夏家大门,“郭翠红不开门是吧,你等着,阿姨把门给你叫开!”
然后,不等夏梦阻拦,孙秀菊就风风火火的冲到大门口,握起拳头,就开始‘砰、砰’砸门。
“郭翠红,你给我出来!”
大晚上的,孙秀菊一点儿没压声,扯着嗓子高声喊郭翠红的名字,让她开门。
尖利中略带一丝沙哑的声音,如一根根钢针,穿透浓墨般的黑幕,钻入了郭翠红的耳朵。
夏梦一直砸门,郭翠红当然也睡不着,就下楼坐在大厅的沙发上,
听着外面的砸门声,脸上是奸计得逞的笑意。
忽然听到孙秀菊的声音,把郭翠红吓了一跳,孙秀菊的丈夫是管政工的,
郭翠红虽然心里看不起孙秀菊的大大咧咧,觉得她是农村人,就算进了城,也改不了浑身的土气。
但明面上,郭翠红还真不敢得罪孙秀菊。
一听到孙秀菊的声音,郭翠红立刻就慌了!
孙秀菊的杀伤力,可比夏梦大多了,天这么冷,周围本不打算出来瞧热闹的邻居,
纷纷披着棉袄走出家门,看起了热闹。
不一会儿,夏家大门口,就聚集了七八个跟孙秀菊年纪差不多大的阿姨。
“秀菊,你大晚上不睡觉,砸夏家的门干什么?”
“是啊,你那破锣嗓子,吵得我脑仁疼。”
这几人平日里跟孙秀菊关系都不错,孙秀菊听了,爽朗的大笑几声,然后才说,
“这孩子回来的晚了,”孙秀菊把夏梦拉到几人面前,“不管怎么敲门,这郭翠红就是不给开门。”
“天这么冷,这孩子看着就柔弱,冻病了咋整?”
几个阿姨盯着夏梦的脸看了半天,都舍不得移开,一个个点头,同仇敌忾的开始谴责郭翠红:
“没错,没错,这么漂亮的孩子,郭翠红也真够狠心的!”
“她是后妈,又不是亲妈,自然狠心!”
“这人心真是隔肚皮,以前我还觉得郭翠红这人不错,现在一看...呵呵,都是装的!”
“就是,大冷的天,把人家孩子关在外面,这是要干啥?”
“地主老财都没她这么恶毒,我看啊郭翠红还是思想不过关,人品不行。”
郭翠红在客厅听到这些军嫂的对话,脸都吓白了!
这是第三次了;
她...她的名声还有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