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灶里的火苗渐渐变小,逐渐熄灭,干柴经过了烈火的灼烧后留下了一些小块的碳化物再灰烬中尽情的释放着赤红的热情。
阿图木拿了很小木柴把木灰覆盖在红色的木炭上,再把木盖子盖回再釜上,又找了块大点的石头压在了木盖子上,我想应该是为了防止有小动物过来偷吃吧。
他拉着我进了漆黑的蒙古包里,他拉起门帘让月光透进来,指了指于鲁木旁边的位置,让我过去睡觉,我想起昨晚上的尴尬,走到了阿图鲁的旁边,他把门帘挂了起来,走过来又把我拉到了于鲁木旁边的位置,我无奈只好开始脱下外套和裤子,他看着我的皮带,伸手拽出来仔细的看了看我那被机械打磨发亮的h型黄铜皮带扣,有些疑惑又带着几分欣喜的看了我一眼,但还是把皮带扣重重的塞回到我的手心还拍了拍我的手。看我躺下盖上了被子,他把门帘放下,然后他不知道用什么方法的把门帘压紧了,使得一点儿月光都透不进来,蒙古包里又变成了漆黑一片,一阵淅淅索索的声音后,很快就传来了他那每天晚上都会奏响的交响曲。
第二天醒来,门帘的边边透映着红红的太阳光,这会儿应该还比较早,但阿图木和阿图鲁已经不在那边躺着了,于鲁木还在我旁边睡觉,我看着她那被太阳长期暴晒而红彤彤的双颊,心想,所幸昨晚于鲁木没有做出出格的事儿,不然要是大早上被阿图木看到她紧紧的抱着我,不知道他心里会怎么想,这事儿太难办了,最主要的是,我还没学会怎么去向于鲁木委婉的表达拒绝的语言。
正在想这事儿的时候,于鲁木却醒了,她睁开眼看到我,露出一脸很甜很幸福的微笑,两只眼睛里充满了情愫的看着我,我感觉把脸别过一边,准备爬起来,她突然坐起来手卷着被子,迅速的俯身把我压了下去,整个人压在我的身上。
这一刻,我的大脑死机了。
我就这样和她近距离的对视着,
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看着她,也是我两世为人第一次这么近的看着一个女人。
她本来就不大的眼睛却还长着一副单眼皮,睫毛不是很长,眼角微微有些上挑,倒是有点小丹凤那个味道,唯一不足就是眼距比较宽,眼睛上挂着的弯月眉透着温婉秀气还是那种纯天然不用眉笔的。鼻梁高耸却不隆起,有着一口那种微笑唇,牙还很整齐很白,一张有点像鹅卵石的圆脸加上红彤彤的脸蛋,加上一头乌黑茂密油光柔顺的长发,总得来说还是长得很漂亮的,可能因为我是南方人,她的漂亮不太符合我的审美,所以之前一直觉得她不是很好看,而且出于礼貌我也不敢一直盯着她看。她除了被太阳经常晒到的地方,其它皮肤都是那种偏白皙的肤黄,至于胸前的那对低头看不到脚尖的丰盈,应该是没有多少男人能抗拒的,压在我上身的那两条长期运动浑圆紧实且修长的大腿与紧致到掐不出多少赘肉的腰肢和她那浑身上下散发出的炽热,更是让我血脉偾张。
虽然才与她短短的接触了几天,但她却给我一种“她是一个曾经和我拥有无数美好幸福回忆的女人”一样的感觉,因为我能很深切的感受到她对我有着强烈的爱意。这也是我对于她对我“两次出格”这个事情儿,最为疑惑的地方,作为一个再另一个世界孤独了二十五年的单身老狗,我的内心虽然充斥着无数个想有个“为爱痴狂的灵魂伴侣”的念头。但我还是对自己有着清晰明确的认知的,我知道自己在别人眼里所有的缺点,也知道自己心里认同自己的那屈指可数的优点。所以我到底哪里有什么地方,这么值得她 ,像飞蛾扑火般疯狂的扑向我的冲动呢?
此刻我又想到了阿图木和阿图鲁,上一世的自己就是单亲家庭长大的穷孩子,我对缺爱有着深刻的体会,这也是使“我上一世二十五年都饱受孤独与抑郁的折磨,没有真正的朋友,更没有一个 心灵上能给予我慰藉、现实里能让我学会爱 的人”,的主要原因。
我不希望阿图鲁会因为“我的自私和对情欲的放纵”,从而遭遇到我曾经所遭遇的那种无休止的折磨。尽管我的内心很清楚的知道,古代的草原上游荡着的那些“长不大的孩子”,比能在草原上尽情嬉戏的孩子更多得多,但我仍然由衷的希望,阿图鲁这个那么可爱乖巧懂事的孩子,能在草原上快乐快乐的长大,成为一只能自由翱翔的雄鹰。
当我想起阿图木对我的热情帮助与接纳,想起他认真的一点一点教会我他们的语言,还有那属于两个男人之间才会有的快乐时光,我也不忍心去伤害这个憨厚的汉子。
说句实话
如果不是因为内心那道坚韧的底线,还有此时我内心想起的种种,此刻我真想变成一个禽兽,但我终究被这身衣冠所束缚,因为我知道人一旦脱下这身衣冠,就不再是人了。
我看着她那张楚楚动人的脸,坚定着信念把她推到了旁边,快速爬起来,拿起衣服裤子,胯下顶着一个大帐篷就往外跑,到了外面我看到羊群已经不在了,长吁了一口气,赶快穿好衣服裤子。
明明我才是受害者啊,怎么搞得好像我才是那个,“清晨公园里面遛鸟,中午空调上面乘凉”的,隔壁老王呢?(⊙ _ ⊙)
蒙古包里开始传来呜咽和哽泣,我无奈的点起一根烟思虑良久,里面的哭声越来越大,好似受了莫大的委屈。我最听不得女人哭哭啼啼了,无奈的叹息一声,我开始越走越远,前天晚上我就想过要在昨天早上来一场不辞而别,可最终却是绕了一圈把刀子捡了回来,这个地方似乎对我有着魔力一般,让我舍不得离开,或许是因为这里有酒有肉有温暖的被窝;或许是这里有顶帐篷,有男人女人小孩,有一个遮风挡雨的港湾;又或许是这里有我来到这个世界,见到的第一个男人女人小孩和结交到的一群真正的朋友。
我刚迈出的腿,还是迟迟跨不出去。
听着她的呜咽,我还是不忍心,那些想不通的事情就没必要去想了,但不忍心看她委屈吧啦在那哭的情感是真切的,我选择遵循自己真实的情感。
我钻回蒙古包里看到她身无一物的在那坐着抽泣,披着的被子也掉了,我坐到她旁边,左手紧紧的抱住她,右手轻抚着她的头靠到我肩膀上,轻轻的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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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寄刀片,别寄刀片,别寄刀片,重要的事说三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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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我内心也是生出一阵怜惜之意,右手扣着衣袖,帮她擦拭眼泪,她仰起头泪眼婆娑可怜兮兮的看着我,我只好在她额头又吻了一下,轻握拳头用食指关节再一次帮她拂去眼泪,然后像哄孩子一样,左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她一边哽咽着一边抓起我的右手,在我的手心写下了很多我不认识的符号,然后拿着我的手,贴在她丰盈且柔软的胸口,温润细滑的触感让我的神经向触电一般。我咬了一下舌尖,转移注意力。怕她着凉,我右手向后面的床铺上摸了一圈,抓起被子给她严严实实的捂上了。她渐渐停止了抽泣,我说话跟大舌头似的,喊出了一声在她们这里学会的代表食物的语言,又指了指她的肚子和我的肚子,她点了点头,我把床铺边她晚上睡觉前脱下来的那件灰白色麻袍递给了她,她又开始对我露出了那种甜甜的微笑,我赶紧爬起来跑了出去。
站在蒙古包门口,我脑子里冒出一句,
高端的猎手往往善于伪装成猎物的姿态出现。
只是一时之间,我竟分不清到底谁才是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