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们今天起床后,第一件事,就是骑着马去陈留城郡守府,办理汉人的户籍。
但这次我们可不敢骑马入城了,到了城门口就全部下马,步行入城,一直走到郡守府。然后将马放在郡守府门前的校场,因为卫兹刚好在练兵,就顺便借我们的马匹,给士卒们体验一下什么叫骑兵。
进了郡守府,张邈今天在忙,与我寒暄了几句,知道了我们的来意,就让郡丞带我们去找了一个户曹主官,然后这个李姓的户曹主事带着很多户曹官吏,给我们办理了户籍。
我们后来的那十个勇士,他们选择成为曹家的隐户,所以没有来办户籍。其实他们这样选择,我也可以理解,因为他们以前的流民身份可能不干净,而且他们还是黄巾流寇,说不定里面真有官府缉拿的要犯。
我的户籍落在陈留曹庄,名字就是何韬字大鱼。于鲁木和阿图鲁的户籍和我是一户,然后我现场给阿图鲁起了大名,叫何安字小鱼,于鲁木的名字就是于鲁木,不过是变成了汉人的于姓,也没有取字,身份是我的正妻。
阿图木保留了原来的名字,户籍上就变成了兰姓,名叫图木,以后官府就管他叫兰图木了,哈哈!
穆勒也是保留了自己的名字,他的名字可是让官员有点吃惊,毕竟他是正儿八经的草原王族姓氏——栾提氏,最后他的名字还是栾提·穆勒,而且写明了他是草原内迁到陈留的南胡王族,达达也是变成了栾提·达达,和穆勒同一户,身份是穆勒的正妻。
剩下的100为草原勇士的名字,就有些让户曹哭笑不得了,他们这100个勇士,竟然想跟着我姓,然后取姓名叫“何一”、“何二”、“何三九”、“何八八”、最后一个“何一百”,他们的字就是以前的草原名字,不过这个跟我姓的事情,被我强烈的拒绝了,最后他们都变成了姓曹,成了“曹六”、“曹一一”、“曹七九”、“曹一百”,这下好了,曹氏宗族又有了新的血脉和成员了,不过曹嵩并不知道,这都是我们临时商量的。
但是登记了户籍,我们以后就要交税了。不过我们的粮税,还是由我们曹庄的里长——曹洪,来收,所以反过来讲,我们还是变成了不用交税的那群人。
很快就办好了户籍,已经是上午了,我们今天还有很多任务要做,我们快速的出了城,然后马不停蹄的赶往曹庄。
到了曹庄,我就第一时间找到了曹洪,告诉他现在要去砍树搭建马棚,曹洪很热情大方的送了12把斧头给我们,然后我们也把那88辆拉货板车交给了曹洪,跟他换了我们院子后面的12块很大的地,和我们院子旁边连着的并排4汉亩地。我们后院的地,应该有后世的12亩这么大,但是曹洪他们用的汉亩,跟后世不一样,汉亩大约只有后世的四分之一亩大小。
接着曹洪带我们去找了一个人,那个人也是身材壮硕魁梧,而且比曹洪还高一点点。这个人是个圆脸,也是浓眉大眼蒜头鼻,下巴没有多少胡须,嘴上留着两撇小胡子。
我们去找这个人的时候,他正在麦田上仔细的除草,曹洪叫他元让哥,还告诉我元让他特别喜欢种田,而且小时候打架很厉害,后面还跟着阿瞒去打过黄巾贼,就是不太爱说话,整天就知道种田,是个超级闷葫芦。
然后曹洪就让这个叫元让的,带我们去南边的那座大山上,砍树回来。
我们在元让的带领下,113个人骑着马,拿着12柄斧头,赶着12架马车,浩浩荡荡的走在田间小路上,朝着那座山进发。元让则躺在马车上,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一根草,给我们指路。
而且元让他好像还不怎么高兴,可能是我们侵扰了他的务农大计,一路上都没怎么搭理我们,到了山脚下,就跟我要了一匹马,赶回家里去种地了,等他到家,便会将我们的马还给家里的于鲁木。
然后我们就是开始我们的砍柴大计,12个人拿斧头砍,其他的人把砍好的木材运到马车上。
曹洪给我们的斧头,可不是我们在草原上,于鲁木用来砍柴那样的烂斧头。曹洪给我们的斧头宽大一些,用料也更足,握在手里沉甸甸的,砍树真的好使。以前我们在草原上生活,只能用弯刀砍那种手臂大小的树枝,后来在上党砍树烧火给勇士熬药,那棵树都快把我砍哭了,那斧头砍进去,根本砍不深,砍了好多斧,才把树磨倒了。而现在用曹洪给的斧头,砍这山上腰一样粗的大树,都不觉得多费劲。砍倒一棵后,便削去枝干,主干原木每三米左右分截,枝干树叶我们也拉回去做柴火烧,嘿嘿,不能浪费不是。
拉完木材回到家,已经是下午了,大家吃了点羊肉干垫下肚子,就又马上开始干活,搭建马棚了。我们的马棚是按最简易的方式,用斧子劈出木头两端的榫和卯,再来相连各个横梁与支撑梁。最后再去找了庄中佃户,花了400钱收集了很多很多,去年他们晒干用来烧火的麦秆,我们把这些麦秆用来给马棚搭上了棚顶。我开始也想过要不要用羊皮来搭棚顶,最后还是打消了这个想法,因为我们压根没有那么多羊皮。
趁着天还没黑,我们便又找刚才那些交易过的农户,借用他们的锸,到我们曹一、曹一一、曹二一,三位勇士的院子后面,开始将旱田松土,堆出后世那种种菜的土埂。但我们还是太低估开垦菜地的难度了,最后找庄子里的一位族老借了耕牛和犁,犁出来了菜地的雏形,才继续用锸修整出一块块菜地。
等到忙完,天已经傍晚了,我们动作也还算快,毕竟人多菜地少。还耕牛的时候,我们还把十斤黑风的口粮——黄豆,赠于族老,算是感谢他借耕牛给我们,毕竟古代耕牛真的算贵重物品了,我都有点后悔没有把那130头牛活着带来中原,而是变成了牛肉干,用肚子带到了上党就没了。
刚离开族老家,曹洪果真赶着12头羊过来了,虽然是南方才会饲养的山羊,但只要有羊吃,兄弟们那可都是口水直流了。
而且曹洪真的带来酒过来,怎么带了两个马车的烈酒,我特意尝了一口,应该是20度左右的酒,一股麦香,味道却有点像后世的烧酒一样,一股子火烧味,应该是用麦子酿酒,然后直接简单蒸馏过一次的头酒,但这酒肯定能喝醉人了,不是那种低度数甜酒比得了的。
我们所有人都出来集合了,然后再曹洪的带领下,就直接到了我们院子后面的,那几块没种田的空地野炊。
勇士们分成两队,一队搬运酒水,一队用下午砍的木材,搭起来篝火,准备烤羊。
阿图木和我还有穆勒宰羊,就用我们草原的方法来宰,宰完后羊肉都还是热的,就直接一串上架子烤羊了。然后我们把那些大酱拿出来,抹在烤羊上,抹均匀后,就特意把羊旋转起来熏烤,接着就是喝酒等待羊肉烤好了。
曹洪去和我的那110位勇士,每一户人都喝了一杯,告诉他们今晚酒管够,让他们今晚不醉不归,然后才回到我们这个篝火旁,和我们一起喝酒。
我一一给曹洪介绍我们这几个核心成员,我的妻子于鲁木,儿子草原名阿图鲁,汉名何安字小鱼。曹洪听到我们家大鱼小鱼的,倒是也觉得很稀奇,而且大鱼小鱼叫起来好像也确实不错。
但介绍穆勒时,曹洪也是有些诧异,毕竟中原的刘氏那是一抓一大把,但草原上的王族姓氏,却是不多见的,曹洪为此,又与穆勒干了几碗酒。
今晚可真是难得的尽兴,大家都喝的酩酊大醉,有些勇士还在篝火旁玩起了摔跤,曹洪也很有兴趣的参加了进去。不过他的力气很大,一般人好像还真翻不过他,最后阿图木出场,和曹洪大战了五十回合,两个人都筋疲力竭的倒在泥地上了。
晚宴持续了很久,最后还是于鲁木和达达他们熄灭了篝火,帮我们这些倒在田间地头的醉汉盖了一块羊皮,才带着小鱼回去休息了。
当阳光洒满了这片生机勃勃的田野,我才睡醒,然后喊醒了30来个曹姓勇士,跟着我去院子里搬运那些,准备送给曹洪的羊肉干。
等我们装好羊肉放板车上,曹洪还有其他人这睡醒了,就是感觉酒劲还没过,大家脑袋都迷迷糊糊的,曹洪看着我们给他准备的羊肉干,也没有说啥,迷迷糊糊的驾着装羊肉的马车就回家去了。
我们今天上午也继续睡觉醒酒,到了下午才又去接耕牛和犁,把院子后面的没种菜的田地,全犁了一遍,洒上了穆勒给的草籽。
接着我又带穆勒去了城里一趟,在城南的集市上,一路问人一路找,才买回一些菜种子。菜种不贵,都是路边买菜的农户和商贩那里买的,才几十钱就能买到一小袋,我们买了萝卜,白菜,还有空心菜苗,还有很多我们不认识的菜种。
回到家后,一群人在我和穆勒还有那十位中原勇士的带领下,每队十个人左右,连于鲁木也被我拉过来了,开始了我们的种菜大计。我们也是按不同的菜种不同的地,每块地都挖出小格子,放几粒种子,或是插根苗,或是埋一块发芽的老姜块,反正花了一下午,全部种满了。
然后我们便开始,用借来的锸,挖我们用来堆肥的粪坑。我们把坑挖的离院子比较远,然后还挖出一条路,通往菜地和粪坑。
接着我们还挖出一条沟和一个水坑,把我们澡堂和院子里的排水,都挖出排水沟,汇集到那个蓄水的小坑,用来浇菜。
村里人喝水用水,一般都是用村里打谷场那边的一口井,我们现在这是去那口井打水用,那个井不算深,应该是打通了一个地下泉眼,井里的水一直是咕噜咕噜的往外冒,溢出来的水都被村民修建的青石排水沟,引到了农田那边的水渠里。
今天总算是把基础建设搞完了,明天就可以开始练兵和上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