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因为带着更多的人马,我们走的实在是太慢了,花了六天才硬赶回陈留城郊外的曹庄。
我们才5600余士卒,曹操亲自任命了56位百夫长,然后这些百夫长又向下任命了,自己中意的伍什长和什长。
曹操给夏侯淳拨付了600余士卒,让夏侯惇自己操练,在我们去酸枣会盟后,夏侯惇来住于酸枣和曹庄之间,为我们提供粮草。如果张邈和刘岱愿意给我们提供粮草的话,夏侯惇就留守陈留城郊外曹庄。
我最疑惑的曹操家眷在哪?今天也终于搞清楚了,他竟然把家眷安置到了焦郡一个族兄的家里,难怪到现在我都没看到过曹老板的老婆孩子。
而我们剩下的五千兵马,现在连刀枪甲胄都没有配发,暂时按照一什为一帐,安置在曹庄没有耕种的农田里。
五百多个麻布帐篷,圆的方的都有,在密集的帐篷里行走穿梭,让我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了茫茫草原游荡。
曹操果然还是把邪恶的魔爪,伸到了我的马棚和小院里,这个抠门老狐狸!
他竟然还想让我的曹一和曹一百,变成草原步兵,我宁死不从,跟他据理力争。
想要我的草原战马和勇士,那是万万不可能的,给钱都没用,何况现在曹老板比我还穷。
但我也明确告知了曹老板,我带过来的草原汉子,那都是兄弟,不是我的手下或是奴客。他们现在可以帮曹老板练兵,但是不可能跟随曹老板参加这次讨董,而且曹老板想要招揽他们,得自己一个一个去谈。如果真想让他们彻底进入曹营,要么就是自己去请,要么就等时机成熟天意已到,我自会将他们安排进曹操的军队里担任百夫长。
曹操还真的不死心,带着曹纯一个一个去招揽曹一他们,但我早就交代了,这次远征讨董他们都不许去,必须老老实实的跟着阿图木和穆勒统领,在家训练或者务农。
结果曹操去找草原勇士们聊天,草原勇士各个都顺着他聊,还装作一副很喜欢很敬佩曹操的样子,但偏偏各个都突然不会讲中原汉话了,各个都只说草原话回应曹操。
曹操无可奈何,只好摇头苦笑的离开旁边院子,又带着曹纯过来找我了。
曹操带着曹纯进门就直接坐胡凳上,贼笑着开口说道:
“贤弟呀!我观院旁马圈之中,良马甚多,而今我欲组建一支精锐铁骑,由子和率旧部六百余老卒,组建骑兵营,连营队番号,我都已反复斟酌,最后名曰“虎豹骑”,贤弟思之如何耶?”
卧槽,虎豹骑原来是这样来的吗?
我赶紧笑着说:“骑兵乃军中利器,若能有一支部纵,皆为骑兵精锐,于战场上冲杀袭扰,皆有奇效。中原地势平坦,如若两军于宽阔之地,摆开阵型对战之,我等引骑兵掠阵,搅乱敌军阵型,破开敌军阵脚,再命我军士卒冲杀之,必破敌军,定能杀得敌军丢盔卸甲四处逃散。”
“此略甚好,甚好耶!”
接着曹老板又给我开始演戏了,装作一脸忧虑,还哀叹几声,接着抓住我的手说道:
“贤弟,骑兵虽好,然,如今我等番号已有,兵卒已齐备,却无良马可用之!”
“这可如何是好耶?”
“唉!我曹操,心怀天下之志,匡扶汉室之心,如今却在此地,踌躇不前,事事难成也!”
不就是想拐走我的马吗?有必要说的这么英雄气短吗?
我于是拆穿他说道:“兄长无非惦记,弟院旁马棚之马匹。”
“然,弟之漠南战马,皆是草原兄弟所有,非弟之私财。”
“其中曹一等百人所骑之马,皆是曹一等人当来投于我,所带之爱马,与不能夺也!”
“剩余战马二十匹,皆是穆勒贤弟,于草原上,精心饲养之良驹。如我之黑风,如今虽与我四处游荡,但此马归属,任为穆勒所有。”
“贤弟深知兄长之忧虑,不忍见兄长如此悲凉之态,愿将棚中剩余驮马良驹,一百匹连同院中板车十二辆,献于兄长,以助兄长成就大业!”
“若是还有他求,弟,也无能为力之!”
曹操大喜,兴奋回道:“别无他求,别无他求,有此良驹,兄便甚为满意之!曹在此拜谢贤弟了。”
曹纯也跟着说道:“纯,在此谢过大鱼兄长献马,助我组建虎豹精骑!”
说完也跟着曹操一起躬身行礼,我连忙扶起来他俩,接着又跟他们商议了一下如何练兵的事。
曹老板这套路玩的,越来越花样繁多了,退而求次都开始跟我玩了,先跟我说要人,知道我现在不会给,还硬装着去招募一番,再来跟我要马匹,搞得我想拒绝都不行了。
可他哪里知道,我这些驮马,早就想甩给他了,天天就知道吃粮食吃盐巴,用又没啥大用,除了走的快点,还不如牛好使呢!牛吃草就能跑,远没有马精贵。
等着曹老板上门来要马,这群用不上的驮马也算卖了一个好价钱,等曹老板发达了,我在找他要金饼子,嘿嘿!
曹操和张邈刘岱他们,只是约定了明年正月汇集到酸枣县城郊外,一处极为开阔的荒田上,并没有详细约定几月几日。
但曹操已经决定正月初三之前,率部赶到酸枣与张邈汇合,所以我现在只有不到七天的时间练兵,因为还要留出十天赶路去酸枣。
今天我将马匹都送给曹操,让他拉走之后,余下的一天,都家里陪于鲁木和小鱼,同时我也交代了夏侯渊和乐进,今天一定要让所有士卒,敞开肚皮吃饱,明天开始集合训练所有士卒。
然后我就和小鱼还有于鲁木在家,陪小鱼玩了一天的五子棋,期间我也教了小鱼很多,为人处世的道理,还讲了很多我能记起来的春秋典故。
于鲁木看我难得在家,用心的陪她们母子一整天,也猜道了我可能即将远行,把我身上的羊皮袄子取下来,反复的给我又缝了一遍。
晚上睡觉时,于鲁木却一言不发,就是一整晚都紧紧的抱着我。
第二天早上起来,我见于鲁木眼角仍然挂着泪痕,抱着她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吻了她一下,然后为她拭去泪痕。于鲁木被我惊醒了,就只对我说了一句话:“夫君,一定要记得回家。”
我出门叫上了所有草原勇士,顺便踢开正堂的门,把乐进和夏侯渊从床上拽下来。阿图木很早就起来去作坊监工了,这两个叼毛现在是臭味相投,天天抱在一起取暖睡懒觉,也不知羞!哼!我都怀疑他俩是不是,成了龙阳断袖之交。
我拽着夏侯渊上马,然后让乐进去把他那9个弟兄也叫上,接着就去新兵大营动员兵马出来,走到兵营旁边空旷的田野,开始集训。
乐进带着109个人,分别去给新兵整队,排列成一个大方阵。
夏侯渊现在就只能在旁边看着,学着怎么最基础的训练士兵。夏侯淳以前就跟着曹老板,带兵讨伐过黄巾,所以夏侯淳那六百个兵,不用我操心。曹洪外表虽然粗狂豪迈放荡不羁,但就曹洪那能敲烂算盘和,管理家中一切事物,都能井井有条的精明,带兵肯定没问题。
曹纯就更加不用操心了,一个那么小就能当将军,还能在父亲早亡后,把留下的庞大家业,打理的井井有条,比以前还要兴旺。关键曹纯还和龙阳君一样,长的那么帅气,那是我都嫉妒不已的人。
就是夏侯渊这个家伙,除了历史书上的威名赫赫,最后被黄忠砍了。我现在还真没发现他有啥长处,唯一优点就是弓箭射的好,真的能开三石硬弓,连射五发,发发百步穿杨。
队伍很快就整理好了,接着又是那一套前后左右,然后就是左右转。
弄了一个上午,才让他们就地吃阿图木运来的早饭,还有去上厕所。他们释放激情的那个场面,真的是惨不忍睹,臭不可闻,千里飘香。反正明年这片荒地,应该是会成为良田了,就是不知道叼毛会不会因为嫌弃,而不肯挥动锸子来刨地耕种。
集训的第三天,曹洪也忙完了,跟着我们过来集训了,他还是自己当个百夫长一样的,跟着队伍一起训练队列。
曹操也过来了,一脸阴沉的把夏侯渊抓到了队伍里,让夏侯渊当个什长,带着9个人,在队伍里训练,而曹洪正是夏侯渊所在队伍的百夫长。
今天的训练科目很简单,就两个步骤,一个是前后跨步,一个是立定不动,谁敢随意说话,下午那顿饭就没得吃了。
乐进则是整个队伍的副统领,带着乐一他们九个,来回的在方阵里巡查。发现动作不标准的就立即摆正;发现乱动的就踹屁股一脚;发现随意说话交谈的就会抓出来,下午没有饭吃咯;发现冷的瑟瑟发抖站不稳的,也会拿来一件厚麻披风或者袍子,给新兵套上。
总得来说,我们还是相当人性化的。
爱兵如子那是书生吹的,怎么可能做到,把所有士兵当成自己崽子来爱呢?
但是把士兵当成人看,饿了有饭吃,冷了有衣穿,困了有觉睡,急了能释放,时不时有我们这几个核心骨干,还有百夫长一起,安抚关心一下士卒,讲讲低俗笑话套近乎,这样已经是对待士卒很不错了。
而且这群新兵还有工资拿,我们这几个干活的骨干,到现在有没有分红都不知道,搞不好还会把命都送出去。
我手里紧紧拽着的那100个草原弟兄,现在连一个五铢钱的工资,都还没有见过嘞,就上次分物资那点钱,那本来就是他们自己的钱。
不过乐进麾下的那九个叼毛,现在还有福咯!各个在曹老板手底下当百夫长,乐进也被曹老板安排成了千夫长,给他派了一千个新兵。曹操还特意拿出9个,都已经被摸的发黑,包浆了的银饼子,给乐一乐九每人发了一个入伍赏钱。
下午继续训练前后左右胯部和站立不动,这群新兵估计还真是怕没饭吃,到现在为止,没有抓到一个敢开口乱说话的。有一个16岁左右的小家伙,下午内急却不敢说话,硬是把脸憋的通红,在那站着扭来扭去的,最后还是站着一泻千里了。
但是现场谁也不敢发笑,都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前面那个人的后脑勺。我让夏侯渊出列,带这个小伙子回曹庄我的家里,把自己用热水洗干净换身穆勒的干净衣服,然后再过来集训。为啥穿穆勒的衣服,因为只有穆勒的衣服够小也够多,我和阿图木都没几件衣服穿。上次买胡服,都没带上于鲁木和达达她们,还是天冷了,我再带于鲁木去上次买胡服的店家那里,给于鲁木达达小鱼,重新定做了厚衣服。
第四天的集训,我就让曹洪和夏侯渊出来,带着他们自己麾下的那一百人巡查方阵。这也是为了方便他俩以后统兵,现在练兵的时候多露脸,提升军中威信。他们两个跟着练一天,了解了训练目的就行了,毕竟这是练兵,不是练将军的。
现在我也没指望新兵有什么战斗力,能听懂指挥,不乱动,不乱跑,命令往前,就条件反射的往前走,就已经算是训练好了。
我是真羡慕以前看小说里,那些动不动几十上百万的兵马,主角动不动就各个如同韩信附体,能把那么那么多的人,都指挥的和自己的手臂一样,叫什么来着,对了,如臂指使。
我现在看着这占地面积,已经超过两个足球场的新兵方队,我都觉得头痛不已。
我现在明白为啥古代那些行军路上,被敌军半路偷袭,会让己方将领和士兵猝不及防,原地待宰了。因为行军的路上,窄一点的官道,最多就并排四个士兵。这五千人的队伍,如果被中间截断偷袭,肯定是首尾不能相顾的。士兵慌乱之下,虽然有人可以组织抵抗,但多数人已经是恐惧没有战心,而且看不到军中将领,很多士卒就会生出异心。反正跟谁打工都一样,士兵们被突袭大乱之下,要么投降要么逃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