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蒙、洛龙、尤肖、图琼异口同声的说,请殿下放心,此次出征必取了司马清扬的性命。
为了万无一失,耶鲁赫又让信使给镇守雄城的耶鲁天齐送去一封信,让他派两万兵协助薛达。
耶鲁天齐是耶鲁赫最小的叔叔,他看完信,一撇嘴角,自语道:殿下越来越小心了,让下江南的大军去攻打即州一座城,还要我协助,也不错,因为大意才失了荆州,因为小心才驶得万年船。他把信交给手下的心腹图胜。
图胜看罢,捋着胡子说:司马方五个儿子,被薛达的部队杀了三个,听说老四也死了,不让这个最小的好好过日子,传宗接代,还让他出来作乱,这是不死绝了誓不罢呀。
耶鲁天齐笑道:图先生对司马方的家事了解的这么清楚。
图胜自鸣得意的说:知彼知己方能百战百胜。
看来为了胜利,你也是做足了功课的,他老婆哪天来好事儿你都知道吧?
图胜故作深沉的说:惭愧,这件事实在是该掌握,一个武将的老婆来好事儿的那几天,是不宜和他交战的,说完哈哈大笑。
耶鲁天齐听了后也哈哈大笑。笑罢又说:没事,不想干的,图兰军队打汉军百无禁忌。不扯闲篇,快传梁诚,和他商议一下出兵即州的事。不多时梁诚来了,给耶鲁天齐心行了礼,耶鲁天齐给他让了坐,说了要他带兵出征即州协助薛达的事。
梁诚面有不解之色,问道:当初的战略不是把即州舍下,待平定了江南,即州就成了一座孤城,到时候不战自降,我觉得这是一步好棋,怎么又要去攻尼?
耶鲁天齐说:梁元帅不记得当初是为什么定下先把即州舍下这个战略的了吗?
梁诚说:即州地形险要,两山夹一城,背靠龙曲江,易守难攻,罗通又从来不会攻出来和我们正面交锋,一意孤行的死守,所以我们才不得一定下先不动即州的战略。
罗通这个保守派已被司马方杀了,现在即州的城主是司马方,他的第五个儿子也长大成人了,名曰司马清扬,在虎尾关连斩我四员大将,从七狼山调动来几千匹马,要和图兰帝国的军队打对攻了。说到这里耶鲁天齐的身子向前探了探,眼睛瞪圆,汉国有一个娃娃将领要和咱们的铁骑对攻,妄图收复汉国江北的失地尼。说完哈哈大笑,他故意让自己的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以此来表示对司马方父子的轻蔑。
梁诚自语:连斩虎尾关四将,驸马爷……
驸马爷和他兄弟还有耶鲁佩齐,吕信,都是被司马清扬杀的,耶鲁天齐刚才笑着的脸板了起来。
这几位都不是等闲之辈呀,看来司马清扬的武艺了得。
整是因为他武艺了得,咱们才改变了战略,要提前拿下即州,如果他们死守,我们二十万军队也休想进入此城,可是他一旦攻出来,就由不得他了,即州充其量有五千兵马,江城薛达率三万兵去,梁元帅再率两万精兵前取协助,我们是不是有点欺负人了。
梁诚一开始木纳的表情有所缓和,耶鲁天齐叮嘱道:梁元帅切记,咱们是去协助的,万万不可争功,一定要让薛达的部队先进城。
梁诚拱手道:王爷放心,我万万不会犯此错误。
图兰人的两路大军驻扎在即州城外,司马方、叶玄、司马清扬在城墙上往外观望。每个人的脸上都没有一丝惊惧。好像怕让别人以为他们把这当儿戏,才没笑出来。
司马方说:看来薛达觉得咱们这次一定会攻出去。
叶玄说:是啊,城主是什么意见?
司马方看看清扬说:你什么意见?
清扬沉思片刻说:图兰将士来势凶猛,士气正盛,现在攻出去,他们是势必会有比平时更强的战斗力,不如先消磨他几日士气,咱看情形再做打算。
司马方为儿子自豪的笑意,从心里浮到脸上来,仿佛每一根灰胡子和白胡子尖上都挂着含笑的露珠,自己的儿子不仅勇猛难当,又沉稳老练。
他还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伙子呢,他怎么能不为之高兴尼,他真想当着叶玄的面夸清扬几句,可他又怕助长了年轻人,特别是有本事的年轻人从来都不缺乏的傲气。再说了,自己夸自己的孩子,那向来是市井百姓才会做的事,不符合一个身经百战的老元帅的身份。
叶玄笑道:老兄,你后继有人了,清扬青出于蓝可胜于蓝了。
司马方只是笑没有说话,他吩咐清扬在城墙上观察着城外图兰人的动向,他和叶玄先下去了。
图兰人已在图兰城外屯兵半月,不断有人到城下骂战挑衅,司马方只是按兵不动,城外的图兰军也并无丝毫懈怠,薛达传令给各部将士,千万不要有丝毫的放松,不要以为即州不出兵就是怕咱们,这是他们的战略,司马方还是不可小视的,薛达脸上带着猜透了敌军将领计谋的笑。
一天早上薛达睡醒了,但赖在行军床上没起来,听到外面有急促的脚步声, 朝他的营帐跑来,接着是破了喉咙的喊声“不好了,元帅”,薛达从行军床上一下坐起来,下意识地先拿起床头的佩刀,这时那跑来的士兵已到帐门外,他的两个卫兵把那个士兵带进来,士兵跪在地上说:元帅不好了……
薛达怒道:没有什么不好,你的头还在肩膀上呢,只要你的头还在肩膀上就一字一句的禀报你所知道的消息。
那士兵硬生生的把语速拽慢,像拽住疯跑的马那样,元帅,大营门口死了两个巡逻的士兵。
紧接着又像刚才一样,有急促的脚步声朝元帅的营帐跑来,接着又是破了喉咙喊声,“不好了,元帅”,进了营帐就跪在地上。这回薛达没有提醒他慢点说,他禀报的事情和刚才那个士兵禀报的一样,只是地点不同,紧接着接二连三的来了三四个禀报同样休息的士兵。
很快所有的将领都聚集到薛达的中军帐,田蒙最后一个进来,他上前一步说:元帅十二个士兵,每一个都是脖子被割了一条口子死的。
薛达笑不出来了,他紧锁双眉,只说了两个字“卑鄙”,谁都能听出来,他说这两个字的时候非常用力,可谁也都知道,这两个字只能说明的问题是他多么无力;因为战场上双方使用的手段,从来都不分卑鄙的,还是高尚的,双方只要一个结果——胜利。
薛达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不平静过!军营里被杀了十二个士兵,竟然没人知道,难道就一点动静都没有吗?薛达吩咐把晚上轮番巡逻的士兵都叫到一处,一共一百多个,问他们就什么没看见吗?没听见吗?一百多个士兵都说什么都没看见,也没听见。
薛达咆哮道:真是活见鬼了,十几个人被割了喉咙竟没有一人看见,这可是听所未听,闻所未闻,这十二个人都是自己活够了自杀的吗?难道司马清扬会遁地术不成,今天夜里五百人轮番巡逻。
这天夜里薛达以及将士们都没有睡好,薛达本来是头一靠枕头就打呼噜的主儿,然而这一夜他没有睡踏实,他已忘记上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是什么时候了,他想这个司马清扬还真是一个跳蚤,不要人命,可让人睡不着觉。想到这里,他摇摇头否定了自己,他并非不要人命尼,杀了十二个人,竟能让整个军营神不知鬼不觉,难道他就不能进这中军帐吗?
这时田蒙突然进来了,吓的薛达打了一个冷战。
什么事?他问道。嗓子都变了声。
田蒙说:元帅今夜平安无事,军营里没有死一个人。
军营没有死人,竟然成了值得大清早向元帅回报一声的大事,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薛达说:知道了,这也值得大惊小怪吗?出去吧。田蒙刚到帐门口,薛达又叫住他,叮嘱道:告诉所有人,白天也不要放松警惕。
薛达又躺下,他得补一觉,实在是困的要命,刚要睡着,又听到像昨天一样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接着又是那声“不好了元帅”,薛达坐起来,一个士兵跪在地上禀报雄城的军营里昨晚被杀了二十个士兵,死法像咱们这一样,也是刀割的喉咙,薛达吃惊的程度比昨天差了些,也不是因为死的不是他们军营的人,毕竟同样的事在他们这里已经发生过了,重复发生的意外的事情带给人的惊讶程度是会逐渐的减小的,尽管死的人比先前还多。
中午梁诚和几个将领来薛达的军营中商量对策。
薛达说:没有什么好办法,加强防范是最好的办法,增加夜间巡逻的人数。
梁诚紧皱双眉说:此人的武艺可真是出神入化,来无踪去无影,杀人于无形,这次我们的对手不一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