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少年郎并不是别人,正是李宽和房遗爱二人。
“爵爷!”
“李县侯!”
顿时整个教室里都热闹起来,没想到今日李县侯居然来和他们一起听课,这让所有孩子们都很开心。
不过待李宽示意他们安静下来后没多久,学生们又注意到跟着李县侯一起来的那个人,顿时议论声又起。
“吖!那不是房大脑袋嘛!好像考试从没及格过,上课还不听话,今天怎么又来了。”
“嘘!小声点,夫子不是说了嘛!他与李县侯都是他的朋友,这次是来旁听的。”
“哎!这房大脑袋好笨啊!都还没有我们聪明,上次夫子让我和他一起上黑白答题,结果他除了一加一等于二以外,其他所有答案都写的是二,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好好学。”
孩子们的话往往更加真实,也更能让人相信,这不房玄龄听的那是老牙都咬的咯吱咯吱作响。
双目更是狠狠地盯着坐在黑板边的房遗爱,这让一向不服就干性格的他很是畏惧的低着头不敢看他爹房玄龄。
杜如晦心里那个舒坦啊,自与老房共事这么久以来,从没看他这么生气过,这让杜如晦一时间觉得一家杜荷还是不错的。
李宽和李泰一直默默注视着,所以对于房相与房遗爱的表现都看在眼中,这也让他们心中暗暗好笑。
见时机差不多了,李泰笑着说了声上课,所有学生依旧起立说夫子好。
如今房杜二人已经免疫了,所以也不在乎这些,也跟着起立。
但李泰示意大家再次安静,然后将手重重拍在讲课桌上的作业本上。
“昨天的作业大部分同学完成的还是可以的,但!个别同学似乎上课没有认真听课啊!这么简单的数学题居然都能得零分,哪怕字写的在好看,不对就是不对,依旧是零分。”
房杜二人相互对视一眼,彼此心中各有小九九。
房玄龄心中想的是,嘿嘿!这肯定是老杜了,毕竟他要脸皮,昨夜不肯与我向那些孩子请教作业。
杜如晦则是想着,莫非这老房昨夜死要面子活受罪,假装在我这里说是请教别人去了,实则还是自己一个人偷偷回房间瞎写去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哈哈!乐子可就大了啊!
房杜二人心中都在疯狂想象着一会对方出丑的样子时,讲台上的李泰就开始拿起作业本一个个道。
“二丫!满分!”
“赵四!六十八!”
“狗蛋!满分!”
所有人听着李泰一边翻着作业本,一边报着分数,都变得既紧张又期待。
听到自己分数不错的,都暗暗捏起小拳头,听到自己分数比别人低很多的,都低着头有些气恼,并暗暗发誓下次一定不能贪玩了。
直到狗蛋的分数满分说完,所有学生中就只剩下房杜二人了。
然而一开始魏王所说的零分作业本还未公布,显然剩下最后自己两人,那肯定就是其中一人了。
这也让其他学生纷纷回头望着他俩,包括李宽以及之前垂头丧气,现在两眼放光的房遗爱。
李泰看着下面所有人的样子,心中偷笑不已,但面上神色依旧装作很严肃状,轻轻拿起最后两本的其中一本。
这让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他,只见李泰轻轻翻开作业,眉头紧皱。
他越是这样房杜二人也就越是紧张,他们似乎都忘记紧张是何感觉了,哪怕当初与陛下玄武门事变之时,也没有今日这种期待又紧张的感觉。
房杜二人又一次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对彼此的怜悯之色。
好在李泰也没酝酿多久,而是假装咳嗽了下,这才幽幽开口。
“房遗直!零分!”
轰!全学堂瞬间爆笑起来,所有学生纷纷将目光看向房玄龄,有的还伸着手指着他,可面上表情却笑的前仰后合。
杜如晦也是暗暗松了口气,果然还是他猜对了。
唯独房玄龄就和一个木头一样呆立当场,似乎整个人的魂都不见了。
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啊!自己这么大年纪,居然不如那些小孩子,好歹自己也是熟读四书五经,更为一国之相。
如今却因为作业写了个零分,导致所有学生嘲笑,他想哭,这太难了,自己这张老脸算是废了。
也不知道回到长安那些同僚们该怎么笑话自己,陛下究竟会用什么样的眼光看待自己了。
正难受间,就听狗蛋悄悄对他道。
“啊呀!房遗直,都怪我昨夜没和你说清楚,你是不是把符号记错了啊!要不然也不会写了个零分啊!”
此时的房玄龄已经无心去责怪狗蛋了,毕竟事实都已经发生了,但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就是一亮。
对啊!我是房遗直,和房玄龄有何关系,这是房遗直得了零分,关自己什么事。
这么想着,他心中也顿时好受多了,大不了学完知识后,就感觉回长安,这临安城算是待不下去了。
可房玄龄想象是美好的,但现实是残酷的,他似乎忘记了他的好大儿房遗爱。
就在众人嘲笑“房遗直”之时,房遗爱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大声的对所有人道。
“哈哈!爹!你连我都不如啊,好歹我还作对过一题一加一等于二,你居然是零分。”
对于自己儿子的嘲笑,房玄龄深吸一口气,然后眼刀子飞速射向房遗爱,吓得他赶紧收声。
可话已经说出口,那岂有收回的道理,只见二丫坐在最前面,所以听的更清楚,于是她带着三分不解的对房遗爱道。
“房大脑袋,你说房遗直是你爹?那为何你们名字中间都是一个辈呢?”
听到二丫的话,房玄龄心中就是咯噔一下,暗道不好,不过可惜,他还是嘀咕了他儿子房遗爱的嘴速。
“哈哈!什么房遗直的,那都是我爹骗你的,我爹可是当朝国公房玄龄房相,岂能是你们这些小屁孩能笑话的。”
“况且房遗直是我弟,他如今还在长安国子监读书呢!哪能来这里。”
静!落针可闻般的静!
所有孩子都有些害怕的闭住了嘴,将有些畏惧的小眼神,看向那双眼要冒火的房玄龄房相。
“房遗爱,你这个逆子,给老子过来,看我今天不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