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都快气笑了,世家这话只能去骗骗百姓,朝堂上谁不知你们世家年年都会囤积粮食。
就算今年颗粒无收,你们世家自己的粮食都够让整个大唐百姓吃一年的。
更何况世家私下里收购百姓手中粮食以及变着法从楚王那里弄来的粮食。
别的不敢说,如果李世民现在端了世家,将粮食全部搜刮出来,那至少能保证大唐百姓两年无惧饥荒。
但李世民没有这么干的原因是,他太了解世家这些人了,如果惹急了,他们定会烧掉所有粮食,那对大唐或者百姓来说都是极大的浪费。
“呵呵!你们没粮?你跟朕说你们世家没有粮食?行!权当朕相信了你们的话,但人家楚王有粮就要免费送吗?”
“那你告诉朕,是不是你们世家只要有粮食就会拿出来免费送给百姓?”
这话顿时让下面世家官员哑口无言,这话他们可不敢答应做保证,毕竟如果陛下查到他们藏粮食的地方,他们给还是不给呢?
于是朝堂又一次陷入了寂静中,只有程咬金那双大眼来回扫视着世家官员。
似乎在考虑如何抄家才能将世家粮食给找出来一样。
朝堂的平静也就维持了一会,崔家的另一个官员站了出来,躬身启奏。
“臣弹劾楚王私自发行货币,扰乱市场经济,变相捞取百姓血汗钱。”
李世民直接闭上了双眼,终于还是将此事在朝堂上说出来了啊。
他还能感受到怀里那张很久前被人送给他的股份合同,只是他当初只是认为宽儿在瞎胡闹,这样让百姓存钱还给百姓钱的银行如何能得利,他怕自己承认要了股份以后还要贴钱进去。
所以他一直没对外公布,就全佯装不知道,如今世家官员将此事拿到朝堂来,还弹劾楚王,这让他很纠结。
承认银行有朝廷允许建造,且朝廷与他自己皆有银行股份,那日后银行亏钱,他这个皇帝与朝廷可是要给楚王擦屁股的啊!
这可是全天下百姓的钱啊,容不得朝廷与他这个皇帝耍赖的,可这样一来,先不说要贴进去多少钱进去,他怕自己就算答应,三省六部官员也不会赞成啊!
今天他上朝就将文书贴身带在身上,如果官员没有提及此事,他就不拿出来承认此事,如果有官员借此找宽儿麻烦,他不得已再拿出来。
可正当他准备掏合约文书时,戴胄突然出列说道。
“启禀陛下,臣也弹劾楚王,此等银行的出现和大唐币的发行实乃一大壮举。”
“先不说大唐币的出现解决了原有货币携带不便的弊端,其次也杜绝了市面上不足铜的铜钱混搅市场。”
“另外银行的出现简直是臣一直想做,但始终没有头绪和能力去做的事情。”
“臣很早前就发现一个问题,从先秦起再到咱们大唐,不管是哪朝都铸有大量货币,虽然各朝铜钱有所不同,但铜钱肯定是够百姓流通的。”
“但为何如今我们不管怎么去铸造新钱,市面上依旧都不够用呢?微臣想了很久直到了解些楚王百国城的运营模式才知晓。”
“那就是货币只有流通起来,它才是钱,被某些人藏起来埋土里,那它就不算是钱,而是一堆铜罢了。”
“百国城的出现,让微臣懂得这个道理,还是一件小事让微臣得到启发的。”
“一次在西市,几个胡商因为钱财都压在了货物上,所以几个胡商之间互相借了钱。”
“甲胡商借了乙胡商十万大唐币,乙胡商又问丙借了十万大唐币,丙又借了甲十万大唐币。”
“这样一来他们三个胡商互相欠了对方十万大唐币,那日我正巧听到他们三个互相要账,争的不可开交。”
“可争着争着都没法平息彼此的欠款,最后甲胡商突然说道,不知长安的大唐银行可否有借贷服务,要是有就能解决我们的欠款了。”
“于是三个胡商便去了西市的大唐银行,然后甲用货物抵押贷款了十万大唐币交给乙,乙又交给丙,最后丙又还给了甲。”
“甲拿到钱及时还给了大唐银行,因为是才借贷还没满一天,就没有收取利息,最终三人都还清的彼此的欠款。”
“从这之中虽然能看出这三个胡商愚笨,不知道彼此互相抵消就可还清,但假如这三人不是在一起,而且每个人不知道除自己债主外彼此借钱的事呢?”
“所以根本问题就是这十万大唐币的出现解决了他们的债务,并且这十万大唐币经过几轮周转它发挥的作用相当于三十万大唐币的效果。”
“这么一想臣顿时明白了,货币只有流通起来才能发挥它最大价值,也能让市场上的钱变得值钱起来。”
“那如何才能做到这件事情呢?那就是大唐银行出现的好处了,因为它的出现解决胡商们的债务问题,而且大唐银行不光有存储业务还有借贷业务。”
“后来臣特地去大唐银行咨询了一下,民间借贷的利息太低了,这是相对于寺庙和游侠儿放印子钱比少的可怜。”
“这就让臣突然想到大唐银行的运作模式了,它就好比一个管控钱财的机构,将百姓的余钱收回来,放给有需要的人去使用。”
“百姓能得到一定的存储利息,而银行能得到放出去贷款的利息,这样一来百姓能得利,银行能赚钱,借贷的商人能解决当前困境,这简直是一举多得的好事。”
“从中臣便知道解决银钱藏起来不流通的弊端,自有了这个大唐银行后就迎刃而解了。”
“但这也是一把双刃剑,好处越大,危害也越大,单单掌控在楚王手中对大唐来说太危险了,如果哪天楚王宣布银行倒闭,那百姓存储的钱财找谁去要?”
“所以臣弹劾楚王私自建设银行,理当将银行的所有权交归朝廷掌控!”
戴胄的的话刚说完,几乎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但各自的吃惊皆是不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