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向瑶台月下逢。”
“补的好啊!补的妙哉!”
一瞬间围观的人全都情不自禁读了一遍楚王的那首诗,顺便大汉补全的这句套用进去后全都大声赞叹。
青楼老鸨更是神色复杂的看着大汉,不过心中也暗暗庆幸自己赌咒的话语只是在心中想想而已。
但一开始的那个书生却神色大变,眼神不断向着四周扫视,似乎在寻找一条可以逃跑的路线。
但是这种免费热闹岂能放过,那些围观的百姓不懂诗词,但是喜欢看对赌之人输了后的赌注啊。
譬如说这个书生自己提出来的,如果那个大汉能补全诗词,那他就将自己妻子作为赌注,这种刺激的事情百姓们怎么能放过呢?
所以这书生逃跑的念头刚起,下一刻就有一堆百姓将此人给围住了。
然而那名补全诗词的大汉更是搓着手满脸带笑的看着老鸨和那个被百姓围堵的书生。
“俺滴个娘哎!幸好我大娃识字,要不然俺在东市给人家修院墙捡到的纸片儿不认识上面字,那就帮不了俺发财了。”
“嘿嘿!现在又有钱拿还能多个婆娘,改明儿我再去东市扒扒墙角看看还有没有纸片儿。”
大汉的话浑厚又赋有魔力,一些听到大汉的自言自语的话,一个个心里小九九就盘算开了。
但大多数人依旧装着没听到大汉的话,依旧鼓动老鸨给钱,以及催促书生快些将他媳妇送与那大汉。
老鸨就算万般不情愿,但这么多人看着,而且她们青楼也算是第一个拿到楚王殿下的全诗,这多少能弥补一下老鸨那不舍的心情。
书生见逃跑无望,突然间就对着大汉跪了下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让大汉将赌注取消,说什么家中有幼子,没有婆娘不行。
这一幕直接遭到围观的人鄙视,出尔反尔的人实在是可恨,不过选择权最终还是在大汉手中,他们也只能凑个热闹而已。
大汉见书生这哭哭啼啼样子,实在是不好意思,但到手的婆娘没有了,他又有些不甘心,于是他拉开人群来到书生旁边。
“俺也不想夺人所爱,但大丈夫一言九鼎,岂能儿戏,不过既然你不愿意将婆娘给俺,那就兑换成银钱给俺吧,到时候俺在用这钱买个媳妇也不算你食言了。”
书生一听大汉的这话,哭的更加撕心裂肺了,那鼻涕和眼泪这么冷的天都来不及结冰就让新的给融化了。
不过书生还是哭丧着表示自己为了读书,家中已无银钱,也就是说要钱没有要婆娘不给。
这顿时让大汉也有些恼怒起来,不过现在长安的治安管理的很严,他又不敢揍这个书生一顿,最后他似乎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样,再次对着书生道。
“罢了!既然你没钱,那就跟着俺去东市给人家修院墙去吧,没准还能找到什么小纸片,上面有你们说的那个什么诗的东西,到时候你捡到了换了钱再给俺吧!”
大汉又一次的点名了他补全楚王殿下诗词的来历,这直接让在场所有人不淡定了。
很多人都不再抱有等会自己也去东市寻找诗词的念头了,毕竟现在大部分人都听到,这也就不算秘密了。
可这也让围观的人更想大汉多说一点,比如说东市哪家的院墙挖到的这些问题。
也或许是问的人太多,大汉有些烦躁,于是找老鸨拿过钱后,直接拖着书生就走,也不管围观的人如何围堵,他直接用他强壮的身子给顶开人群冲了出去。
盛唐节的初二清晨,这个青楼门口发生的一切就像是去年的蝗灾一样,弥漫的特别快,不到晌午整个长安城几乎都知晓了东市能挖出诗词的事情。
所以晌午后东市就挤满了人,但这次不同上次商贾雇佣百姓闹事,这次大部分人还都是书生。
只见这些人不像以往手拿圣贤书,而是拿着各种挖掘所用的东西,比方说平铲,锄头,甚至刀枪剑戟都有人拿。
这些人的涌入东市,开始并没有让各大世家掌柜有什么不满,毕竟是文人世子们来东市寻找那所谓的诗词帖而已,更何况是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们去找呢?
而且这些人的到来也让冷清许久的东市再次热闹起来,特别是世家的酒店和铁器店铺生意一瞬间就大火了起来。
世家也不怕这些书生去东市挖墙挖地,毕竟这些人都是文人,有辱斯文的事情,他们相信书生们干不出来,顶天了也就是在东市翻翻找找罢了。
不过世家的人还是防备着百姓们的到来,毕竟百姓可不在乎斯文不斯文的,挖起墙来估计能直接拆了东市。
所以世家之人一边派人驱赶百姓进入东市,一边热情招待着文人世子前来寻找楚王的诗词帖。
可阻拦了百姓,留在东市的书生也依旧挤满了东市街道。
正如那些世家之人所想一样,书生们一开始还真是随便在各个商铺周边寻找着。
不过这种情况没有维持多久,大概半个时辰不到,也不知道是哪个幸运儿在一家酒肆中的承重柱上的虫眼中找到了一首楚王全诗。
这一下直接彻底点燃了书生们的嫉妒之火,为此这家酒肆就遭殃了,一大群书生涌了进去,只要看见洞就掏,再也顾不得斯文不斯文的了。
原本东市的建筑都是木质结构,哪怕再结实,也经不住这么多人在酒肆中敲敲打打的寻找。
所以不出意外就真的出意外了,也不知道是哪个书生觉得之前那人在承重柱中找到诗帖,就认为那柱子里还有,于是他找了几个同伙一起将那柱子给砍开了。
然而结果却什么都没找到,于是他们又去下一个承重柱,就这样几根支撑酒肆最主要的几根柱子一坏,瞬间房顶就开始咯吱咯吱的响了起来。
不少人担心房子要塌退了出去,但还有不少人也不管酒肆掌柜怎么哭着劝阻,他们依旧我行我素的在找着。
果然房顶没有了支撑,而酒肆中又继续再敲敲打打,所以这间酒肆最后还是垮塌了下来。
一时间书生们哭天喊地,能跑的都跑出去了,没能跑的也都找地方躲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