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宽皱眉,之前的改革也仅限于长安,其他州府还依旧保持原样,并没有怎么更改。
所以明州这边的府衙依旧沿用以前的官职和人员,对此李宽是丝毫不了解这边的情况。
听到虬髯客的话,李宽也明白了这大汉圆滑的性格或许就是在他们这里锻炼出来的吧。
不知道这边州府官员,之前是哪个世家之人担任,但不管怎么样既然来了明州,李宽怎么着也要会一会他们了。
于是李宽看着虬髯客道。
“这次来的州府官员是什么级别的,如今在船坞哪里,本王随你们一起去见见,但切记别暴露本王身份即可。”
虬髯客闻言点了点头,李靖也是有些恼怒,虽然他不算是文官,但大唐如今还有这样的贪官污吏,他也想见见究竟是何人。
于是几人跟着来禀报的工匠向着船坞后的那排水泥房走去。
其中坐落在这处水泥房最中央的一个院亭式的庄园中,便是虬髯客的住所以及办公场所。
内里也规划的不错,除了虬髯客的住所区域外,其他的房间门口都挂有牌子,示意其房间用处。
想来这是鲁老底下的工匠带人给虬髯客建造的。
而西侧的背朝大海的那一排房屋前,此时正站着几个官员,一旁还有十几个官差跟随。
那架势很有一种后世领导下来检查的做派,李宽等人看见了他们,同样的他们也注意到了李宽等人进来。
“哈哈!二头肌兄,许久不见呐!这段时间也没见你去明州府衙找兄弟几个喝酒呢?”
李宽见说话之人穿着的官服应该是明州刺史,这人年纪应当与虬髯客相仿,但长相却很是文人气息浓厚,与虬髯客相比反差甚大。
听到对方上来就和自己寒暄,虬髯客心里是直骂娘。
他娘的,盛唐节才给府衙送去一堆各种“特产”,这才一个月不到就许久不见?特么的想打秋风了就直说就是了。
心中虽然不忿的想着,但已经习惯与这帮人虚与委蛇的虬髯客却脸上带着笑道。
“哎哟!王刺史!您来小的船坞也不事先通报一下,好让小的去路口接你啊!”
虬髯客那满脸胡茬的大脸配合峥嵘的相貌,笑着与那王刺史说话的模样,属实让李宽别扭的慌。
同样的李靖和红拂女就像不认识他们大哥一样,皆是瞪大眼看着虬髯客。
那边王刺史闻言,也是哈哈大笑说道。
“哈哈!二头肌兄忙碌,王某自是知晓,不过你这里要进来属实有些困难啊!”
“路口那些岗哨本官亮明身份都不让本官进入,不知道的还以为二头肌兄想在这里自成一国呢!”
王刺史这话明显就是有些恼怒刚才想要强行进船坞,却被岗哨拦住的事情。
可话语说出来就像是朋友间说笑一般,可这话听起来就有些威胁的意味了。
很简单,王刺史给虬髯客盖了一个大帽子,自成一国啊!这可是造反的罪名,想来接下来他若提出的要求虬髯客不能满足,那到时候估计就是官兵围剿船坞了。
李宽一旁就这么静静看着,没让二头肌介绍他们,他也乐的清净。
然而虬髯客闻听此言却很憋屈,偷偷瞅了眼李宽,见后者让他继续应付着,没办法虬髯客只能苦着脸继续和那王刺史说道。
“刺史大人,此言过了啊,小的只是大唐一介商贾,何来自成一国一说,可能小的没有和下人们说清楚。”
“毕竟小的这里可是船坞,各种巨大木材和铁器,很容易伤到人,所以小的让他们务必拦住非船坞人员进入,以免伤到别人。”
“你看小的一番好意,刺史大人你怎么还瞎想呢!”
虬髯客如今也不是那一根筋的木头了,毕竟他的学识还是有的,只是以前不喜这种与人打交道的方式罢了。
现在为了圆他一个争霸大海的梦,他如今什么都肯舍弃去做,面子算啥!只要能达到目的就行了。
果然那王刺史听到他的话后,也是眉毛一挑,转而眯着眼睛说道。
“呵呵!原来如此,看来王某错怪二头肌兄了,以前王某从没进来过此地,以为二头肌兄的船坞只是一个小船坞。”
“可今日王某进来后才得以知晓,兄弟你这船坞规模挺大啊!”
“啧啧!那大船,看上去威武霸气,很适合水军使用啊!正好本官手下有一支水军,正缺此船。”
“所以今天刚好来到二头肌兄弟船坞,王某就与你做笔生意,毕竟曾经二头肌兄也没少给咱们送特产不是?”
听到王刺史的这话,虬髯客当即眉头就皱了起来,其他的虬髯客均可以和王刺史虚与委蛇,但要船,这不是要他命根子嘛!
然而那王刺史说完后一直盯着虬髯客看着,见他神情变得有些不好,当即说道。
“哈哈!怎么?二头肌兄你一个商贾难道不欢迎本官的买卖吗?”
“放心,钱不会少你的,你只管开价,船坞外港口的大船本官全要了。”
王刺史总算将他这次真正的来意说了出来,之前一会自称王某与虬髯客称兄道弟,一会自称本官想要压迫虬髯客给他威势,这些全都为最后买船做准备的。
当然卖船这是万万不可能卖船的,不光虬髯客不答应,李宽更不可能卖船了。
现在都到了摆明态度的时候了,李宽也不再让虬髯客一人与他虚与委蛇,只见李宽有些玩味的在一旁开口道。
“哟!这是明州刺史吧!很不巧您今天来晚了,刚才我才与二头肌老板谈成一笔生意就是买船。”
“更是不巧本人还买的多,他港口的船还不够支付我这次的交易,估计未来几年的产能都要卖与本人了。”
李宽给了自己一个买家身份,但也没有自称草民或者达官显贵,只是用平等平淡的语气向王刺史说着。
至于那王刺史怎么猜测他的身份,那就是他的事情了,与李宽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