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城街市上发生的一切,李宽暂时不清楚,因为今天他起了一个大早来到了黑石工坊西面的站台这里。
这地方以前一直处于半封闭的状态,外人也只知道这里正在建造一个新奇的东西,却不知道是什么。
不过从这处站台延伸出去的两条轨道,却是让不少不知情的人纷纷猜想着这是在修驿站吗?
只是这官道怎么是几条铁疙瘩,这让马车如何在上面行驶啊。
大多已经赶来看热闹的百姓纷纷指着那延伸出去看不到尽头的铁路议论纷纷着。
李宽此时已经在首站新临安站中与自己几个弟弟们商量着一会通车仪式的事情。
不远处静卧铁轨之上,且又是被大红布盖满的三节车身以及车头,也似乎在等待着即将驶出站台。
“宽儿哥!这仪式咱们几个整一下不就行了吗?怎么还将城中的商贾都叫来了呢?”
李泰觉得李宽就是麻烦,通个车而已,非得整的全城皆知,随便整个仪式,直接开动火车前往长安才是真啊!
于是有些不耐烦的嘟囔着,李宽则是笑着问道。
“本王问你哈!你这前前后后投资这条铁路以及火车花费多少了?”
李泰一听这话就头疼的不行,他知道这花费巨大,所以都懒得去计算了,索性对建造成本都不去管了。
所以面对李宽的这话,他只能选择闭嘴了。
“看吧!就知道你没仔细想过,这条铁路前前后后你已经花光了工坊几年的盈利,且还要本王额外补贴。”
“而这也仅仅是这一条铁路,但你的梦想不是将铁路铺至大唐每一个州县吗?”
李泰听到李宽这话,倒是脑袋如小鸡啄米一般,点个不停。
“所以一条就要花费如此巨大钱财,那铺设整个大唐该多少银钱你说?”
“虽然第一条存在研究和没经验,花费的最多,可这轨道的成本本来就不低,不管如何,短时间想要实现铺设全大唐的铁路,只能另外想办法了。”
李宽这么说道,而李泰似乎也明白了些,于是问道。
“宽儿哥!你意思是让这些商人花钱给我们修铁路吗?可这可能吗?”
“先不说他们的钱虽然也不少,但终归还是不够修铁路的啊!再说让他们拿出身家大部分钱来建这没有回报的铁路,他们能愿意吗?”
李泰实在无法相信这些商人会傻到出钱给他们修铁路,然而李宽听到他的话后再次笑了起来。
“哈哈!青雀啊!你可别小看了天下商人,商人逐利不假,但他们却也拥有着不俗的眼界。”
“你认为他们给咱们投资铁路不赚钱,那是你想的,而他们肯定能看出其中商机,这点可以等他们来了后,你就知道了。”
“至于你担心他们实力不够,这点则是完全不用担心,一个商人体量虽小,但无数个商人,那他们的财富将是无穷大的。”
“其中最为重要的一个是,每个商人所经营的东西不一样,若是有一个完整的闭合商业圈,那他们可能只需要比咱们还要少的钱,做出几十甚至几百倍的成果出来。”
“打个比方,就如我们修一条铁路,其中会用到大量木材和钢铁,另外一个则是人工。”
“这些是最大消耗,当然了钢铁的制作那些商人实力并不能做到要求,但咱们可以给他们提供技术,用合作模式去制作铁轨。”
“人员和材料,商人自己解决,我们只提供技术,木材的话更简单了,这类商人不知繁几,铁路铺设到哪个地段就采用哪个地段的木材。”
“这样一来运输成本也降低不少,至于沿途修铁路所需要的劳力,这点商人们去做肯定比你靠谱的多。”
“而劳力一多涉及到的吃喝拉撒等问题,也会有相应的商人可以解决,这么一算下来你说那些商人们能不能修的出来铁路?”
听着李宽详细的讲解了一番,李泰虽然不想承认他这第一条铁路修建所花费的太大,但事实就在这里。
他也知道论发明创造他很厉害,但是花钱这一块李泰自己也知道不如那些商人了。
但他想了一会又道。
“不对啊!宽儿哥!就算如此,那些商人凭什么无条件给咱们修铁路呢?”
李宽白了他一眼,有些没好气的说道。
“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要想富先修路啊!若是今天来的商人见识到了这火车的运货能力和速度。”
“青雀你在想想看,他们会不会激动,以前要么是水路要么是马车运货,首先人力成本和运载量以及时间都太大太长了。”
“有了这火车,那他们的货物运送到各地,这将会大大节省多少开支?”
“比方说以前从临安要花费十来天运送一批货物到长安,如今有了火车,一日左右就能将货物送达,你说这之间的商业可操作性有多少?”
李泰闻言,顿时恍然大悟,有些暗恼自己见识还是太浅薄了啊!
之前修建铁路,他完全是为了爱好,以及将来出行会快捷一些,倒是没想到铁路修建好对大唐商业会带来如此大的改变。
“嘿嘿!要是这么说,那宽儿哥咱们将铁路铺满大唐指日可待了啊!”
李泰也是有些激动,讨好的看着李宽说道,后者直接忽视他这嘴脸,而是看向远处已经越聚越多的百姓和商人。
“行了!差不多了,先将车站外的遮挡去掉吧,本王先对他们说些话。”
闻言李泰和另外几个兄弟赶紧去安排,等遮挡的被拆除,外面的商人和百姓顿时一阵惊呼。
“哇这究竟是个什么地方啊!看不出来这里是做什么的啊!”
“可不是呢!那地上铺设的铁疙瘩上还有老大一块红布盖着的,也不知道是什么玩意。”
“嘶!王爷发的告示说通车仪式,那红布之下该不会就是巨大的马车吧!”
“应该就是了,可这么大,得用多少马匹来拉啊!”
百姓们间纷纷议论了起来,均是不知那红布之下到底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