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扶桑……东瀛州所有余孽皆已荡平。不过现在东瀛州除了水师没有百姓躬耕,恐怕……”
耿世忠本来想说扶桑岛,突然想起已经被欧阳明台赐名东瀛,连忙改口。
“嗯,以后这里就是那些罪臣的流放之地。用不了多少年,这里就会永远打上魏国的烙印。”
“陛下圣明!”
“世忠,你现在怎么也会阿谀奉承了?这可不像你啊?”
欧阳明台打趣道。
“陛下,臣只是实话实说,没有半分虚言。”
耿世忠一脸正义凛然,仿佛说的都是肺腑之言。
“行了,朕不和你说笑了。你分出水师一半的兵力驻守东瀛州,并让灭倭军乘船骚扰辽国沿海腹地。这边就让那个中郎将……”
“郑雍?”
“对,就是让那个郑雍负责东瀛州的军防。这次郑雍做的不错,培养的士卒都是骁勇善战之人。说明其处事公正严明,慧眼识人。东瀛州百废待兴,急需一个这样的人来驻守。”
“陛下不怕他羽翼丰满,日后割据一方?”
“东瀛州的土着早就清除干净,军队的辎重粮草都需魏国供给,他如何割据东瀛?等东瀛州恢复生产,将他提拔内调即可。对此,朕倒是不担心。”
“陛下运筹帷幄,算无遗策,实乃千古一帝啊!”
“行了,世忠。朕没想到你这浓眉大眼的,有一天拍起马屁来,倒是和那些文官相比也不遑多让。这次你指挥得当,这首功就记你身上了。等回京,朕就为你加官晋爵。”
“臣惶恐!”
耿世忠连忙跪倒在地。
“此次出征,臣指挥失利,与扶桑水师僵持不下。若非窦小姐相助,臣还寸步难行。臣忝居首功。陛下不降罪于臣,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臣岂敢有非分之想?”
“唉,你这又是何苦呢?”
“臣一介残躯,得蒙陛下赏识委以重用。若非陛下洗刷先父不白之冤,臣不过是罪人之子,任人凌辱。安有今日之权势?臣此生已别无所求,惟愿替陛下镇守四方,巩固大魏社稷。”
耿世忠向着欧阳明台叩拜道。
“唉,苦了你了!”
欧阳明台拍了拍耿世忠的肩膀,不再多言。
“世忠啊,你说大魏社稷可传多少代?”
耿世忠一脸懵逼的看着欧阳明台,不知道他的心思,连忙答到:“大魏社稷必将千秋万代,物阜民丰!”
“你呀!净会说些好听的安慰朕。”
欧阳明台看了一眼远处的海面。
“朕知道这世上没有万年的皇朝。缘起缘灭,花开花谢。物极必反,福祸相依。周而复始,生生不息。儿孙自有儿孙福。这大魏的长久,不在朕,而在后世子孙。他们若是不争气,终有一天会被人从九五至尊的位子上推下来。正如前朝那般,无法避免。”
“臣……臣……”
“你不必安慰朕。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朕不过是尽自己所能,延长魏国的国祚。纵使百年之后,亦可无愧于列祖列宗。朕知晓太子并非大魏社稷最优秀的继承者,但朕的私心……唉~”
耿世忠不知欧阳明台今日怎么了,竟然如此多愁善感。不过事关皇家社稷,自己也不好多言,只能恭敬的侍候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