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钱见小泥对面有空座,便坐了下来,长荣及几位随从则站在老钱身后。
华志雄走到老钱身旁,弯腰对老钱说:“上海一只鼎,我这儿很安全,就让诸位小兄弟,也找个座位坐下,如何?”
老钱装作黑老大腔调,手朝天一扬说:“行!”
于是,华志雄只安排长荣坐老钱身边,其余同志被安排到其他桌子的座位上了。
华文早就发现长荣来了,很想与同龄的同志聊聊呵!可他不能走开,因为他懂日语,所以,华志雄就安排华文专门为小泉一桌日本商人服务。
当然,小泉及日本商人根本不知华文懂日语,所以,他们大胆地用日语交谈有关战况消息,且因为兴奋还扯着嗓门说。华文一边帮他们倒茶,一边听着小泉和日本商人的交谈,并得知:日军马上就入侵安庆了,而且,小泉已经被日军驻安庆长官授命为日商会会长了。
长荣也见到了华文,虽然也想过去与华文说话,却因为老钱关照他要把所有认识的人都当成陌生人。
诗侣却不把上海一只鼎当一回事,自顾自地品着茶水。
小泥见上海一只鼎入座,以为自己可以向诗侣吹嘘自己身价的时机到了。他搭讪老钱说:“上海一只鼎此专程来安庆,有何贵干?”
老钱:“山里老大,有事请我,顺道来为老弟茶馆开张捧场的!”
小泥一直怀疑自己的军械是被共军买去的,而不是被山里老大买去的,因此,他想借此机会来确认一下自己判断。但是,他觉得离老钱太远,说这话题不方便,也就放弃了。便说:“上海一只鼎真是义气之士呀!”
老钱便问:“听先生口音不像是安庆人嘛!”
小泥:“老大果然不凡!我是退役的国军军官,叫小泥!原来,曾在上海驻守过!”
老钱:“战争之际,为何想到退役?”
小泥:“腐败盛行,败绩累累,我无心干了。呵呵!”
老钱:“若日军来了安庆,得知小泥先生是退役国军军官,这可是要命的事呵!”他此言令二房背脊都吓凉了,她俩几乎同时看着小泥。
小泥很镇静地,且也很开心地答道:“我与皇军还真有缘呢!我爷爷曾是东海很有名的海盗。一次,偶遇天皇之妹,并有一夜情,就生下了我父亲。”
老钱:“看来,你与日本天皇还有点表兄关系嘛!”
小泥:“我和皇军何止这些关系呢!我哥,同父异母的哥,原本是军统的,弃暗投明进入了日本特高科。”
老钱:“看来日军来了,你反而活得更滋润了!不过,山里老大说,他不会让皇军有好日子过的!”
小泥:“说说而已,说说而已!”
老钱:“山里老大说,他前些日子从安庆买了不少军械!”老钱此话,把小泥吓得不小。小泥心想:难道真是山里老大买我的枪?他一时不知说啥好了。
在一边的诗侣见他俩言语针锋相对,且都说了抗日话题,便说:“恕我直言,这儿不便议抗日话题,因为,那桌就坐了许多日本人。”
老钱:“先生此言极是呵!我们说话跑题了!对不住!”
小泥也附和说:“跑题了!跑题了!”他心中却想:看来,自己还得先投靠华志雄才对,不然,就没人阻止山里老大对自己的骚扰了。
在一边的二房见老钱收回了对小泥咄咄逼人的话,以为老钱的气势,已经压倒了小泥,便开始抖擞自己的娇艳,为小泥拉势了。因为这二房与小泥配合就是如此:当小泥信心满满时,她俩就像淑女一样,在小泥边上静静地端坐;而当小泥失势时,她俩便开始起身,对强势者施展女人之魅力,以便让强势者不再好意思对小泥咄咄逼人了。此时,她俩便开始活跃了起来。
大房:“哟!你们说话,竟然都忘记续茶水了!”说着,便站来端起茶壶,走到老钱身旁给他杯子满上了水,小房则走到诗侣边上,为他点烟了……
小泥忙起立,给老钱递上一支烟。
再说,小野接到上级命令,要他尽早破获给新四军药品的地下组织。这让小野非常兴奋,他把幸子和土肥召集过来商讨此事。
土肥说:“此事已经很清楚:这是宪兵队河里的责任!他身旁的翻译官就是新四军安插在宪兵队的卧底!”
幸子:“毕竟河里是老师的学生,我们对他也不能太过分。”
小野:“我知道:河里对天皇是忠诚的,只是被他的翻译官所迷惑了。我命令!”
幸子和土肥挺胸立正。
小野:“土肥带行动队去宪兵队抓那个翻译官!”
土肥:“哈以!”
小野:“我事先不通知宪兵队,以防那个翻译官闻声而逃跑!你就持这命令直接找河野,并要求他配合你!立即出发!”
土肥:“哈以!”转身走出办公室。
小野:“幸子!你组织华先生他们去寻找那个药店管家!”
幸子:“要让武宫他们参与吗?”
小野:“不用了!抓中国人的事,就让中国人去做!”
幸子:“哈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