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四得知幸子能安排他和华志为去安庆,当然非常愉快。因为这不仅能见到自己儿子,而且,还能为自己女儿与华文办喜事。这些在他看来,就是自己现在最大的愿望,即使是死了,也是乐意了。
当然,此时省四内心也是非常矛盾的。比如说,他为谁去死就很矛盾的。为了女儿和妻子,他可以为中国人民抗日去死;为了妹妹和儿子,他可以为天皇去死。然而,这两者是统一不起来的。
省四为了不想面前的这些烦心事,而不去想将来的事,只专注眼前要见儿子的事和为女儿订婚的事。他把自己所有可携带的医疗器械又擦了一遍。在他看来,他没有能给子女更多财富,只能凭着自己手艺,为子女多赚些钱。
华志为在省四擦拭医疗器材的时候,去了自己房间找了华文妈妈说:“幸子能安排我们和省四去安庆了。到时,你一定要随我去的!”
华文妈妈:“那诊所怎么办?还有女儿怎么办?”
华志为:“女儿放假可随我们一起去安庆。但是,诊所没有人总不行的。不过,华文年纪不小了,我们应该与省四一起去把华文和花子的事定下来了,所以,我们俩不去不行呀!”
其实,华志为已经有了安排,这就是在他和华文妈妈随省四去安庆的时候,由刘先生和女佣先照管一下诊所。同时,他命令女佣借此机会把刘先生拉入中统。但是,他现在没对任何人说出这安排,因为,他还需要时间去等候中统派来的发报员。
华文妈妈:“你要么招个医生来?”
华志为:“现在我们不缺人手了。不像在开办诊所的时候。再说,弄个陌生人进门,不是很安全的事。不过,我对省四他们,还是说要找人。因为我要拖到与报务员接上头后,才能去安庆。”
华文妈妈点头示意明白。
晚饭时,省四向华志为问起何时去安庆的事,华志为便说:“我抓紧时间把诊所事安排好了,就去安庆。”
省四也清楚他和华志为离开诊所,必须有人照应。因此,他也只能耐着性子等待华志为安排。
刘先生只知道华志为要陪省四去安庆,却不知他们去安庆是为什么。他问过省四,可省四只说,安庆是他的故地。然而,刘先生听得出,省四根本没有安庆口音。
晚饭后,刘先生借口外出散步,又去了日军海军司令部对面的书店。老板见刘先生来,便说:“你要的书正在采购中。”
刘先生一听便知:让他们打听“省事”的消息还没有得到回复。他翻了一些书后,便对老板说:“什么时候能到?”
老板:“在途中了。到了,我会送到你指定的地点。”
刘先生没吭声了,只是挑选一本书后,借付款之际,把写有“华志为他们要去安庆”的纸条,递给了老板。
老板:“我苏北的兄弟被螃蟹咬伤的伤口愈合了,谢谢你给他偏方。”说后,对着刘先生神秘一笑。
刘先生想了想,便会意笑道:“多逮几只螃蟹,给我吃,就好了。”说着,他愉快地出了书店。
第二天一早,华志为吃过早点就去了黑桃a在上海所住的饭店。因为,今天应该是他与中统报务员接头的日子。
这家饭店坐落在苏州河边。华志为走进这家饭店时就开始惴惴不安起来。因为今天如果没有联络信号,那么,他就得再等一周,才能再来接头。
华志为进入饭店的咖啡大厅,就朝联络暗号点看去,只见一个身穿白西服的男子坐在大厅靠落地窗边的座位上阅读画报。这让华志为特别兴奋,因为这就是提醒华志为可以接头的暗号。
华志为按规矩走到柜台问服务生:“今天有孙先生给蒋先生的留言吗?”
柜台男服务生查了一下说:“有!他请你在靠落地窗边的座位上等他。”
华志为说:“谢谢!”然后,朝那位身穿白西服的男子那儿走去。
华志为走到了这男子身旁:“看什么画报?”
男子:“美女画报!坐吧!”
华志为:“都洋美女!”
男子:“你不喜欢?”
华志为:“喜欢!我表停了,对一下时间吧!”
他俩抬手对了表,也算完成了接头暗号。
男子:“这本画报,你喜欢,就送给你。”华志为接过画报后,他说:“交给阿姨,他知道怎么联络报务员的。”
华志为见男子还想说什么,便问:“还有什么指令?”
男子:“最近,苏北新四军源源不断地从上海得到药品。上峰需要你查清提供新四军药品的窝点。”
华志为:“不是国共合作了嘛!”
男子:“这不是我们所要了解的事。我们只需执行命令。”说后,就朝华志为挥挥手,示意华志为可以离开了
华志为说了声:“谢谢!”就起身离开了
路上,华志为既感到轻松,因为他可以与安倍去安庆了,又感到困惑因为他不知中统为何要了解新四军的药品来源。
华志为到诊所时,省四正在接诊,所以,他直接去了厨房找到女佣,并把画报给她说:“这里面有与报务员联络的方式。”
女佣:“我知道。”
华志为:“我和夫人要陪安倍去一趟安庆。诊所由你负责一些日子了。当然,我会让刘先生配合你打点诊所的。”
女佣:“刘先生?”
华志为:“对,你在这些天,最好利用与他单独机会,把他拉入我们的组织!”
女佣:“可能不行!”
华志为:“为什么?”
女佣:“他是有阅历的人。”
华志为:“我相信你的职业能力!”
女佣听了华志为的话后,很受鼓舞,心想:过去,自己在中统屡次立功。可是,在抗日热潮中,自己因要配合华志为深潜而成了孤岛中的老妈子。现在,华志为既然要我招募刘先生入组织,我一定要施展一下自己的职业能力。
女佣深思了一下,便认真地对华志为说:“刘先生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不清楚。不过,我总觉得,他不是一般的人。”华志为也感觉到刘先生是不一般的人,甚至怀疑把药送到新四军的人就是刘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