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聚宴结束了。
华文妈率花子与洪丽开始收拾餐桌了。
华志为、华志雄、省四则起身去茶馆边上空着地去考察了。华文自然也跟着他们去了。
这夜晚,月色挺亮的。他们没用油灯照着,照样能看清这块空地。
华志雄说:“这儿不用盖房。只要把这墙破了,再给这地上铺路,直达那个空房,就可以了。问题是这空房做诊所行不行?”
华志为:“现在能去看看吗?”
华志雄:“哥想现在看,我就去拿油灯来。”
华文:“我去拿。”
这时,华志为才发现华文也跟来了,便说:“你怎么不去收拾碗筷?”
华文:“爸,这不是大材小用嘛!我去拿油灯!”
华志雄:“你知道哪盏油灯好用?还是我去拿吧!”毕竟,茶馆已经用上了电灯,所以,许多油灯当杂物堆放在收纳暗房中。
华志为:“不用拿了。我们明天去看看吧!”又问华志雄:“为什么不拉根电线到那个空屋?”
华志雄:“爹原本把这房给小弟用的。谁知小弟去了乡下后,就把这屋子空了,所以,我们也没拉电线去这屋。如果二位哥认为这房能做诊所,那么,我就叫人拉一根电线进这屋。”
华志为对一直不做声的省四说:“你觉得呢?”
省四:“有电,干净了,就可以做诊所了。不过,这空地除了铺上通往这屋子的路之外,再种一些花草就锦上添花了。”
华志为:“嗯,我们还是明天白天来看吧。”华志为突然改成明天白天去看房的主意,并非是别的原因,而是他突然想到,万一黑桃a要把这儿建成安庆地区抗日联络点,那么,这诊所位置就有待于认真考虑了。
再说,小泉回到家,就把萝卜兔子给了小泉女儿和小泉老婆。
小泉女儿看到萝卜兔子便说:“这是姐雕刻的。她就喜欢做这事。”
小泉妈妈:“雕刻得挺好的。能吃吗?”
小泉女儿:“行啊!”说着,就咬了一口萝卜兔子,见小泉妻子也咬了一口,便说:“这萝卜挺好的,还能醒酒。爸,你尝尝吧!”
小泉接过小泉女儿递给他的萝卜兔子后问:“你说的雕刻萝卜的她,是不是你常说的花子姐?”
小泉女儿:“对啊!”
小泉:“我在茶馆还见到一位岁数不小的先生,他会是谁?”
小泉女儿:“大概是花子姐的爸爸。他是与华文爸妈一起来安庆的。他平时很少进店堂,所以,你没见过他。”
小泉:“他不是安庆人吧?”
小泉女儿:“是东北人,姓张吧!”
小泉听后,在想:花子父亲与华志为不是同乡,却跟着华志为到处跑,又把自己女儿与华文攀上亲。这有点不合常情吧!想到此,他觉得自己有东西可以去幸子和桥本那儿汇报自己侦查的成果了。
于是,小泉便去了车行对门的日本饭馆。
日本饭馆老板见小泉来了,便诉苦说:“大佐与特派员在你走后不久,就带了一些人先走了。你看,这就留下的这个人都醉成啥了。”
小泉只见不大店堂内已经一片狼藉,便问:“钱收了吗?”
老板指着趴在酒桌上睡的小泥说:“我叫都叫不醒他,怎么问他收钱?”
小泉:“就让他睡吧!明天,他醒来。你就多加他一晚上的住宿费!按大日本旅馆费收!”说着,便赶回家了。
第二天,幸子早早就起床。因为上午要把华志为请来,为安倍十九调整治疗方案的。
桥本因为要用车送幸子去华志雄茶馆,也早早起床了。
早餐后,桥与幸子坐上小轿车,后面跟着宪兵车出发了。车到华志雄茶馆附近,幸子下车后,就朝华志雄茶馆走去;桥本坐着小轿车,带着宪兵车直奔小泉车行,去把小泉和小泥统统接到宪兵队。
幸子进了茶馆,华志为已经做好了出发准备,省四也就坐在华志为的身旁。她知道省四想说他的治疗方案,便走近说:“抓紧说,接华先生的车马上就会到的。”
省四:“放弃对安倍十九治疗,不能再让他受折磨了。具体,你就听华先生解释吧!”说着,他就捂着胸口朝茶馆后面走去。”
幸子见省四这种痛苦状,感到鼻酸了,快速掏出手绢捂住鼻子,冷静一会儿,问华志为:“他没事吧!”
华志为:“我们有药,他会处理好的,你放心吧!”
幸子:“那么,我们走吧!大佐车子马上要到路口了!”走出茶馆门,幸子便问华志为:“他怎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华志为:“他是从理性角度做出的决定,而我昨天的决定是从感情角度做出的。”
幸子没有做声,而是在想:他昨天还说能救安倍十九,今天却要放弃安倍十九。这变化也太大了。桥本肯定会多疑的。
于是,幸子在等车的路口对华志为说:“一会儿,我们坐桥本的车。你就别说这件事。对,你别说观点,按我说的做。别对我说话了,我看见车了。”
不一会儿,桥本所乘的车停在了幸子面前,桥本推开了车后门对幸子说:“坐我旁边,让他坐前坐。”
幸子上车后,便问:“小泉,小泥呢?”
桥本:“在后面一辆车上。对了!到宪兵队后,你去审讯室审讯小泥;我在会客室听小泉汇报昨晚侦查情况。”
幸子:“我建议:先把小泥关在审讯室;让小泉在会客室等你。我俩先一起去探望安倍十九,并听医生有什么新建议。”
桥本:“要西。”并关照司机说:“把车停在军部医院。”
桥本、幸子、华志为进入军部医院,野战医院院长便领他们去了安倍十九的病房。
华志为问野战医院院长:“他情况怎么样?”
野战医院院长:“很平静,大概是药在起作用吧!”
华志为凑到安倍十九身边,开始对他做医检。
幸子问野战医院院长:“他有救吗?”
野战医院院长:“就看华先生有没有祖传秘方了。”
幸子:“别说这种话!他现在会是什么感受?”
野战医院院长:“你看他的样子,就能感觉他很不好受。”
幸子与野战医院院长虽然是用日语交流,但是,华志为却是能听懂的。此时,他觉得可以表述观点了。他转身对幸子说:“我能表态吗?”
幸子知道华志为要放弃治疗了,然而,通过与野战医院院长简短交流,她也知道省四的决定是对的,便说:“你说吧!”
华志为:“放弃治疗吧!”
桥本听了幸子翻译后,很吃惊,心想:这华先生怎么变化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