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京娘长叹一声,眼睛湿润,暗暗祷告:“父亲您在天有灵,杀人凶犯小李子已经被杀,女儿虽然被小柳子诱奸,纯属意外,也是女儿办事情太轻率了,怨不得他。
现在,女人要决定做一件事情,请您保佑。”
双拳难敌四手,恶虎还怕群狼。
此时,柳大郎拼杀多时,受伤多处,气喘吁吁,渐渐的支撑不住,一个大意,被官差用刀枪逼住,生擒活捉,准备将他押走。
这时,马车门子打开,李京娘从车上走了下来,口中叫道:“慢着,各位军爷差官大人,听小女一言。”
王胜一愣,问道:“李娘子,你想救他吗?我们好不容易抓住这个飞贼大盗,这万万不可能的,你不要自找苦吃,我们连你都要一起抓回去审问呢,你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都难保。”
其他的捕快一听,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李京娘不慌不忙地说:“各位大爷,误会了。你们刚才也听说了,妾与他虽然没有杀父之仇,此事与他也有一些牵连。而且,他还强行占有了奴家,我要出一出怒气。”
官差们一听,大都点头称是。
茶叶店发生的人命案,他们曾经亲手查办过,当然也知道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而李京娘未婚先孕,他们也听说过。所以对她的话,深信不疑。
见杨涛点了一下头,官差们站在一旁。
李京娘走到了柳大郎的身旁,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咬牙切齿的说:“姓柳的,今天我要报仇雪恨,亲手杀了你这个人家兽心的畜生。”
柳大郎一愣,叹了一口气说:“以前欠你家的,不如现在把债还了,也好让我心安理得的死去。”说罢,闭上了双眼。
李京娘身材苗条,站在中等身材的柳大郎身边,好像还比他高一点。
王捕头说:“你打几下出出气也好,不能杀他。”
哪知道,李京娘伸手夺过一个捕快手中的钢刀,说道:“借你的刀用一下。”
那个捕快冷不防被李京娘夺过了钢刀,一愣之下,只见她双手握住刀把,高高举起,美目圆睁地说道:“别溅了你们一身血。”
寒光闪闪,“刷”地一刀,猛然砍向柳大郎。
柳大郎身边的捕快,眼看李京娘的钢刀砍向柳大郎之时,却偏向了自己,不由得大惊失色,急忙松开手闪在一旁,说道:“你看准啦,不要砍着我们。”
刀带风声,贴着捕快的衣服砍过去后,李京娘转身挥刀再次猛砍向别的官差,口中叫道:“大郎,快跑!”
柳大郎紧闭双眼,一心等死,闻言睁开眼睛,迅速拔腿就跑,口中说:“娘子,你怎么办?”
李京娘连声说道:“不要管我,我是个女的,他们不能把我怎么样,你要跑到远远的,越远越好…,啊…”
话未说完,身上中了一刀一枪,手中的钢刀,也打落在地上。
有的官差手握刀枪,口中叫嚷嚷的:“站住,立即站住!否则抓住之后,严厉惩罚!”
王胜高声叫道:“快,陆飞,赶快追上去,将他抓住,回去才好交差,不然,把你们一个个都要治罪。”
陆飞闻言,不敢怠慢,急忙带人追赶柳大郎。
李京娘见事情紧急,顾不得自身安危,赤手空拳一把抱住前面的一个捕快,催促柳大郎赶快逃跑。
那个捕快猛力挣了几下,没有挣脱,抬脚猛踢她的小腹。
其他的官差,有的去追柳大郎,有的也帮助那个捕快,连连捶打李京娘,口中说:“放手,赶快放手!”
马车内的女儿,吓得哇哇哭个不停,但是谁也顾不了她。
李京娘嘶哑着嗓音道:“我死也不放手。”
站在一旁的杨涛见状,勃然大怒!
他们为了抓捕这几个罪犯,在同一个地点,同一个时间,被他们用同样的方法,接连砍死砍伤了几个官差,简直是戏弄他们。
因此他走上前说道:“一群饭桶!你们都闪开!”
其实,李京娘已经怀孕,被他连踢几脚,腹中痛如刀割,但是,她仍然竭尽全力的抱住那个捕快。能拖住一个人是一个,就能减轻柳大郎的一个压力。
杨涛走到李晶娘的身后,抓住他的头发,一连猛扇了几巴掌,口中喝道:“放手,再不放手杀了你。”只打得李京娘口鼻流血,脸也肿了,双手还是不松开。
马车内的女孩哭的更厉害了,声音沙哑。
杨涛举刀怒吼道:“再不松手,老子杀了你。”李京娘说:“你杀吧,早死晚死都是个死。”
杨涛一刀砍下去,本想吓唬她一下,逼迫她松开手。
“咔”的一下,杨涛的钢刀砍在李京娘的胳膊上,李京娘忍不住痛叫了一声,一只胳膊被砍折了。
李京娘抓住他的胳膊就咬。
这一下,也激起了杨涛的怒火。他再次举刀,对她恐吓。
李京娘像疯了一样,还对他又踢又打。
杨涛说道:“你真的想死,就成全你。”手起刀落,砍中李京娘的咽喉,结果了她的性命。
这一切情景,让不时回头,正在逃跑的柳大郎看在眼里,他也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干脆停止了的脚步,反正是跑不掉了,转身与他们拼命吧!
俗话说一人拼命,十人难挡。
柳大郎像疯虎一般,扑向最前面的一个人。
他的全部家当没有啦,老婆死了,女儿谁来照料?就算一个人逃生了,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
最前面的那个官差,猝不及防,见他转身拼命,赶紧一刀砍去。
柳大郎不躲不闪,拼着肩膀挨他一刀,猛的一头撞在他的怀里,加上冲击的惯性,那个官差的胸口下重重挨了一击,被撞的仰面朝天倒在地上,疼得直打滚。
第二个官差正好赶到,也猛的一刀砍向柳大郎。柳大郎一头栽倒在地上,躲过了一击。在翻身而起之时,捡起地上那个官差的钢刀,也挥刀向他砍去。
就在两个人对杀之时,后边的官差也陆续赶到,又把他围在场中,你一刀,他一枪,不停的向柳大郎进攻。
柳大郎不住的进攻,也不住的受伤,浑身上下几乎被鲜血浸透了。
他咬紧了牙关,东挡西杀,左砍右劈,如同疯狂一般,也不时砍伤一人。
渐渐地,他精疲力尽,出手也慢了,身上中的刀枪伤也更多了,他像个血人一般。
柳大郎知道,今天再难逃出生天,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