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并不知道顶楼办公室的对话。
    他也没打算直接插手秘书部出勤人员的名单。
    那太冒险了。
    一旦秦霄出事，难免会有人循着蛛丝马迹怀疑上他。
    他可从没有小瞧过这些天赋者。
    因此一回到办公室，他就立刻投入到工作中去。
    每每人手不够，也是让林菲菲去安排。
    林菲菲定好人手，再将名单报给那死胖子。
    胖子拿到名单后，又将其同步到冯霜那边。
    直到冯霜点头，胖子才将人员派出去。
    这期间，他一次都没有过问，全然不知名单里都有谁。
    这一切的表现，自然落到了有心人眼中。
    顶楼办公室内，冯霜放下手中电话，渐渐松了口气。
    “或许是我多心了？”
    她声音不大，却还是惊动沙发上坐着的秦霄。
    “冯姨，是不是出事了？”
    冯霜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地回道：
    “没事，只是某些藏在阴影下的脏东西跳了出来。
    你放心，协会已经做好准备，动乱即将平息。”
    “是吗？”秦霄露出阳光般的笑容，“那我是不是可以继续上学？”
    冯霜：“当然，九月你就可以前往燕京报到，开始你的大学生活！”
    “太好了！”秦霄欢呼道，“爸妈知道我进了燕大一定特别高兴！”
    冯霜望着激动的秦霄，心头一阵触动。
    全然没有注意到秦霄眼中一闪而逝的狡黠。
    ......
    中午十二点。
    忙碌半天的督察部迎来的短暂的休息。
    因为工作繁忙，林菲菲安排人去食堂带饭回来。
    办公室内顿时饭菜飘香。
    有些早饭没吃的，不禁吞了吞口水。
    “吃饭吧，都休息一会儿。”
    听到陆远的开口，大家也不矜持。
    纷纷放下电话，寻个位置大快朵颐起来。
    林菲菲拿了一份饭走了过来：“陆队，你也吃点吧！”
    “好，放着吧。”陆远答应一声，继续做记录。
    那凌乱的头发，一脸沧桑的模样，看得她十分心疼。
    陆队已经很久没有休息了！
    想到这，她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将陆远手中的笔抢了过来：
    “陆队，先吃饭吧，不吃饱肚子哪有精力工作！”
    陆远皱了皱眉，见林菲菲一脸心疼的模样，不禁苦笑一声：
    “最后一点收尾，马上就好，你先吃。”
    “不行！”林菲菲拿起记录的事件，匆匆扫了一眼，“我帮你安排，你先吃！”
    纸上记录的只是走访小区这种小事，随便安排几个人就可以。
    陆远无奈：“好吧，那你安排一下，秘书部还有人吧，安排几个下去，等下就将名单报上去！”
    “知道了，知道了，快去吃吧！”
    林菲菲拿起资料跑出办公室。
    陆远透过林菲菲的背影，似乎看到了守护在秦霄身后的那位高人。
    是时候收网了！
    他默默收回目光，拿起桌上的盒饭，走到角落的工位，顺手将窗帘拉开。
    今天的天色很差，阴沉的乌云将太阳遮住。
    城市上空雾气弥漫，将整个天空衬成惨白色。
    一如协会众人的心情，阴云密布。
    陆远望着远方天空，活动着酸乏的筋骨。
    不经意间，他面朝远方，伸了个懒腰，那酸爽的感觉，让他重重出了口气。
    做完这些，他才坐下专心对付眼前的饭菜。
    与此同时，距离协会约三公里左右的大厦中。
    一名独眼中年人，将陆远的举动看在眼里。
    他拿起手中的对讲机，残忍地笑道：
    “一阶段，启动！”
    一阶段，启动！
    收到消息的杨林，立刻振奋精神。
    他环视一圈，身旁坐着数十名黑袍人。
    “按计划行事！”
    话音未落，立刻有半数的黑袍人起身。
    他们一言不发，往先前布置的任务点赶去。
    剩下的黑袍人，依旧坐在原地，凝视前方。
    那个方向，正是成明市协会所在！
    ......
    中午十二点半。
    督察部内安静的氛围，被刺耳的电话声打破。
    靠近电话的临时工，下意识打了个激灵。
    这两天高强度工作，他都快对这电话声ptsd了！
    “该死！真想给这电话线拔了！”
    他小声嘟囔道，接起电话，拿起笔，准备记录：
    “喂，督察部二队，什么事？”
    电话那头十分嘈杂，让人听得心烦意乱。
    “喂，督察部二队，什么事？”
    他又重复一遍，表情变得不耐。
    如此高压下，所有人的情绪都紧绷到极点。
    不等他再次催促，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惨叫：
    “一级戒备！一级！”
    “嘟......”
    电话随之挂断，接线员愣在原地。
    一级戒备？
    一级戒备！
    协会条例中有关一级戒备标注，瞬间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三阶以上的堕落者！
    极其恶劣的群体事件！
    接线员那浑身颤抖的模样，立刻被其他人察觉。
    陆远皱眉问道：“出什么事了？”
    话音刚落，办公室内的电话一齐响了起来！
    “叮铃铃铃...”
    电话声大作，仿佛催命符一般。
    刺耳的电话声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那接线员用尽浑身力气吼道：
    “一级戒备！”
    说完便晕了过去。
    陆远面色一下变得极其难看，二话不说，拿起附近的电话接通道：
    “这里是督查二队！”
    电话那头语气十分惊慌：“这里是特搜七队，金鸡大厦发现三阶堕落者，请求支援！”
    与此同时，办公室内的电话都被接通。
    有人甚至一手拿着两个话筒。
    “万豪酒店发现堕落者组织！请求支援！”
    “吉祥小区发生流血事件，综合部出现伤亡！”
    ......
    话筒里传来惊慌的求救声，一下接着一下轰击在众人的心防！
    陆远扫视一圈，仅从众人的神情中，便了解到失态的严重程度。
    他面沉似水，立刻拿起手机，拨通了高会长的电话。
    事态的严重程度，已经超过督察部掌控。
    必须上报。
    “嘟...”
    手机刚刚接通，又瞬间断开。
    刚刚还是满格的信号，瞬间见底。
    信号被切断了！
    “你们的手机有没有信号？”陆远急声问道。
    众人掏出手机，俱都面色惨白的摇头。
    办公室内立刻安静下来，再没有一个电话打进来。
    众人心中升起一个可怕的念头。
    堕落者的目标是天赋者协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