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祎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曾经为不想取经而找的借口,会被哪吒奉为圭臬。
不然的话,他死活也得给自己弄个专家头衔。
到那时候,他必将成为大唐人梦的方向,指路的明灯。
至于死后会不会有人往他坟头上撒尿,那就不是他需要操心的事情了。
等到哪吒把陈祎那一堆鬼扯的话和二人说完,就连哮天犬都惊呆了。
他们没想到,陈祎区区一个凡人和尚,竟然想要逆反天道,重现人道辉煌。
就怎么想都觉得不靠谱。
到了这个时候,太上老君也不想着怎么收拾那俩小兔崽子了。
不仅如此,他反而还觉得,自己能参与到这等大事中,而感到格外刺激。
秘密会议结束,太上老君背着手慢悠悠的来到了隔壁房子的门口。
他抬手轻轻敲了敲门,然后就静静的等在那里。
屋子里,一个美妇停下手中活计,望向大门,心中猜测着这个来客会是何人。
吱呀声中,房门被拉开。
四目相对之下,太上老君眼中满是惊艳。
他上前半步,刚想说话,下一秒房门便砰的一声重重关上了。
亏得太上老君反应快,及时一个战术后仰。
但凡慢上一点,恐怕鼻子就得被拍骨折。
这一日,很多人都看到了令人气愤的一幕。
在一户人家门口,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正一边敲门一边哀求着,请屋中人把门打开,可是屋子里的人却怎么都不理会。
“那个寡妇怎么这样?虽说你自己带着两个孩子生活不易,可也不能把公爹关在门外呀!”
“就是就是,长得那么漂亮,没想到心肠这么歹毒。”
“要不,咱们去找城主吧,别再闹出人命来。”
“我看还是算了吧,毕竟清官难断家务事,这种事情估计也就王爷能解决了。”
……
听着身后的纷纷议论之声,太上老君脸都黑了。
你才是寡妇,你全家都是寡妇,我和我夫人闹别扭,关你们什么事?
再搁那哔哔,老子分分钟拿丹炉砸死你们。
好在这人一老了,冲动劲就小了,他现在觉得还是先进屋比较重要。
“九啊,你开门啊!”
嘭嘭嘭,嘭嘭嘭。
“九啊,有话好好说,你先让我进屋行不行?”
这日以后,破天城里又多了两个奇怪的人。
一个每天游手好闲,只知道遛狗,还有一个扶着腰的老头总和他在一起。
据知情人士爆料,这老头在来的那天,敲了大半夜的门,后来还是户主怕影响邻居休息,这才让他进了家。
不过进去以后好像是挨了顿毒打,腰上受了伤,这才每时每刻都拿手扶着。
两个月后的某日,二郎神坐在公园里的椅子上,一脸享受。
哮天犬躺在旁边的草地上,如同死狗一般。
“老君,你不是自己就会炼丹吗?怎么就缓不过来呢?”
太桑老君坐在他旁边,缩了缩脖子,仿佛是感受不到太阳带来的温暖。
“唉,不说了,说多了都是眼泪。”
此时此刻,他就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耄耋老人,眼中没有任何光彩,仿佛下一秒就会离开一样。
同一时刻,陈祎站在了一处建筑门外。
“我滴个娘啊,总算见到会出气的了。”
陈祎大大伸了个懒腰,抬头看了看门楣上,黑底金漆的牌匾,咧嘴一笑。
“呦,宝林寺?这是到了乌鸡国了?”
说着,一步跨入大门,径直往里面走去。
院内,一个小和尚正在洒扫,见有人来访,连忙凑上前问道:“大师从何而来?”
“外面。”
小和尚噎了一下,又问:“不知有何贵干?”
“天色晚了,借宿。”
小和尚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心道这和尚有毛病。
这还没到晌午呢,怎么就天色晚了?
“这位大师,这事小僧说了不算,还需我前去启禀方丈。”
说完,小和尚一溜烟跑向后院。
“方丈,外面来了个游方僧人,想在咱们这里借宿。”
那方丈一听,顿时面露不悦之色。
“走,带我去看看。”
前院,陈祎正坐在树荫下的石凳上纳凉,就见一大一小两个和尚向着他走来,看行头,似乎就是小和尚说的方丈。
“这位大师怎么称呼?从何而来?欲往何去啊?”
那方丈来到近前,先是微笑着和陈祎打了个招呼。
“唐三藏,从东土大唐而来,前往西天取经,天色晚了,打算在这住一晚,有什么好酒好菜的,尽管上就是。”
陈祎说完,方丈都傻了。
不是,大哥你当我这是客栈呢?
从这一番话中,他就感觉陈祎不是个正经和尚。
随即面色一整,肃然说道:“你这和尚,佛门清净之地,竟然满口胡言,这明明还不到晌午,怎的就晚了?”
“不仅如此,借宿寺院竟然还想饮酒破戒,当真是混账至极。我若留你过夜,怕是要惹无数麻烦,你走吧。”
陈祎一听就炸了。
我特么一个行走中的长生不老药,从长安出来以后,不管是人还是妖怪,就算抢都要把我抢回来,你特么竟然还要把我赶出去?
“我说你这方丈怎么回事?我就是借个宿,又没睡你老婆,你至于这么小气吧啦的吗?”
那方丈哼了一声,黑着脸说道:“前些年我便收留过一个行脚僧,不仅如此,还赠他衣食。”
“谁曾想,这僧人贪图衣食无忧,竟然在这里一住就是七八个年头。”
“若是如此也就罢了,可他每天闲来无事,四处作乱,扰的整个寺院鸡犬不宁。”
“到了后来更是过分,竟然还偷了东西出去赌博。”
说道最后,方丈两眼通红,一副想要杀人的模样。
陈祎听完,那叫一个气愤。
你这分明是一年遭蛇咬,十年怕井绳,我陈祎岂是这种人?
听方丈又撵他走,陈祎心中也有些火气。
“天都快黑了,你想让我上哪去?”
方丈闻言,勃然大怒。
“你这疯和尚,少在这里胡言乱语,这天哪里黑了?”
陈祎看了看天,淡淡的说了一句。
“悟空,天黑快黑了。”
下一刻,跟在方丈身边的小和尚就看到,一个毛脸雷公嘴的和尚从天而降,手持一个麻袋,直接套在了方丈的脑袋上。
用绳子扎了口以后,还很贴心的打了个蝴蝶结。
方丈哪里会想到,这说话说的好好的,突然被人套了麻袋,立刻就在昏暗的空间里疯狂挣扎。
这时,陈祎的话又悠悠传来。
“你看,天是不是快要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