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只是老衲的情况老衲自己知道,还是不用浪费丹药了!”
玄慈也没想到会是这少年前来救他,还送出了珍贵的丹药,但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寻常丹药已经无用了,就算是少林寺珍藏的秘药估计也只能暂时吊着他的命,所以不想浪费丹药。
他没运功抵抗,全靠着肉身抵抗这二百杖,没被当场打死都算是他身体素质好。
虚竹也没说话,强硬的将丹药喂给玄慈,治不治得好他不知道,但一定有用,这可是灵鹫宫宫主,那个深不可测的男人亲自炼制的丹药。
说起沐言,他现在的情况有点特殊,他本来是追着萧远山和慕容博两人的,但慕容博进了少林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就连萧远山和萧峰也不见了,自己完全感应不到他们的气息,只有东方不败还跟在自己身后。
“跟丢了?”
她好奇开口问道。
“居士前来所为何事?”
还不等沐言回答他,一道声音突然自左侧传来,沐言赶紧转头。
身后一个身穿青色僧袍的枯瘦僧人正弓身扫地,沐言心知这恐怕就是扫地僧了,面上不动声色,实则心里打起十二分小心。
“那老和尚,你可有看见一个黑衣服的老头过来,有三个人在追着他。”
沐言这边小心翼翼,正在心里斟酌语句,想着最好是能不得罪这老和尚,身边的东方不败已经毫不客气的开口。
“告诉我他们往哪边去了,我不为难你。”
“嘶。”
沐言深吸一口凉气,你是真的勇啊!
我都不敢造次,想着怎么和和气气的哄好这位大佬,你倒好,一开口就是为难。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东方不败丝毫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一双眼睛里满是疑惑。
“没什么,干得漂亮,呵呵。”
“女施主说的可是萧施主和慕容施主,他们在前面别院里,我带两位过去。”
老僧说着就在前面带路,沐言赶忙跟上。
老僧行动迟缓,脚步极慢,有气没力,看着倒像是真的全无武功。
“那老和尚,你不用带着我们去,你把大致位置告诉我们就行,我们会自己找的,你这腿脚不利索,有些耽搁时间。”
沐言伸手捂住眼睛,没眼看了,这东方不败是真敢说啊,不过这老头确实藏得很深,确实是看不出来有武功的样子。
“还是我带着两位过去吧!没人带路,你们找不到的。”
老僧慢悠悠道,依旧走在前方,要给沐言两人带路。
“你不着急啊?不管你那义兄了?”
又走了一段时间,东方不败有些忍不住了,向沐言问道。
这老僧脚步也忒慢了些,就这点距离,平常也就是几个呼吸的事,现在却愣是走了半刻钟。
“跟着就是,别说话。”
沐言有些凝重的看着前面的老僧,头都没回道。
他终于是发现了一些问题,这老僧还真没说假话,没他带路,沐言还真找不到这里。
老僧脚步虽慢,但每一步落下都有一定的规律,这里也不是什么简单的少林寺后院,在逍遥御风中有提到过,这应该是一种阵法。
但是沐言没学太懂,逍遥御风包含的东西太多了,又不是虚竹学了以后返还给他的,他到现在也没学全,大部分都是入门阶段,阵法这一块儿就是。
“你在害怕什么?黑木崖你都闯上去了,灵鹫寺你也没这么客气啊!怎么,突然想礼佛了?”
沐言没回话,只管盯着那老僧的脚步看,这是难得的学习机会,他阵法一道只是在脑子里过了一遍,阵法摆在面前他也未必能破解,但跟着扫地僧一路观察,他觉得自己有了些领悟,阵法知识正在极速增长。
又走了一段路程,眼前豁然开朗,一座阁楼挺立眼前,上书藏经阁三个大字,笔力雄健,大气磅礴。
阁门紧闭,只听到里面不时传出阵阵巨响,想来四人已经在藏经阁里斗上了。
叮叮当当一阵声响过后,里面反倒是安静了下来,两方好像是罢兵言和了,就是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
又过了一阵,只听到萧峰大声道:“你可曾见过边关之上,宋人、辽人相互仇杀的惨状?你可曾见过宋人辽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情景?宋辽之间好不容易罢兵言和,有了这数十年来之不易的安稳,倘若再起刀兵,不知又有多少宋人辽人惨死?”
“你只知道搅起战乱,让你慕容氏寻得机会,好恢复你祖上的霸业,何曾将天下黎明百姓的生死放在心上,似你这等心性,就算勉强拉起一支兵马,占了一块地方,复了国,也绝不会长久,到头来仍不过是一场春梦,又何必白费功夫。”
萧峰当了几个月的南院大王,平日里也颇受人爱戴,虽然不是辽国皇帝,但也接触了一些政事,对于这些道理懂得可比慕容博这个口口声声嚷嚷着要复国的人懂得多,自然说起来头头是道,半晌都没见慕容博反驳。
“我身为大辽南院大王,对大辽尽忠,职责所在应该是守土安民,而不是为了一己私欲,况且杀母大仇,岂能当做交易,这仇能报则报,如不能报,我父子今日丧命于此就是,休要多言。”
他这番话说的慷慨激昂,声音极大,藏经阁外的几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虽然没听清楚他们之前在说些什么,但只听这番话都能猜出个大概,多半是萧远山和萧峰陷入劣势,慕容博又开出什么条件诱惑他们。
“善哉、善哉、萧居士宅心仁厚,以天下苍生为念,当真是菩萨心肠。”
老僧也听到了,举起自己的扫帚扫的更欢了。
这是什么特别的出场方式吗?你都带我们来这里了,难道没有调停的想法,就这么扫上了?
“谁?”
两扇长窗被击碎,五人同时探出头来,看向外面,只见说话的是一个青衣僧人,都有些惊讶。
青衣是少林寺最为低等的僧人穿着,他们平日里就负责一些扫地、劈柴之类的杂活儿。
只是这个青衣老僧能在自己等人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接近,怕也不是简单的僧人。
慕容复心中想着,问道:“你躲在这里多久了?”
他倒没想过这老僧是刚来,还以为是他善于掩藏,自己等人这才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