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你是不是看出什么了？”
    第二天的会武结束后，两人走在山间小道上，曾书书仿若不经意的问道。
    “什么？”
    “张小凡，他刚才的眼神很不对劲，你是不是看出什么了？”
    曾书书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沐言，郑重问道。
    沐言顿了顿，倒是没想到曾书书也能发现一点。
    想了想，还是如实道：“没错，他刚才的状态确实不对，心神受外物牵引，情绪波动太大，有些失去理智了！”
    “应该不止这些吧！刚才的情况可不止是失去理智这么简单。”
    曾书书紧紧盯着沐言，眼神睿智。
    “眼底泛黑，双眼毫无情感波动，身上隐隐有黑气闪过，这一幕我在书上看到过，与其说他是情绪波动太大，倒不如换一个词。”
    “比如说：入魔。”
    曾书书语气轻松的说出让人震撼的话语。
    沐言竖起一根手指，定在嘴上，做出噤声的动作，在青云门讨论入魔，这不亚于给道玄一个大逼斗。
    “以师弟的修为应该早就发现了，但师弟并未抖落出来，还尽力帮张小凡遮掩，莫不是师弟知道张小凡入魔的原因？”
    曾书书换了副神情，好奇问道。
    沐言叹了口气：“那天灵尊突然发狂，对台阶上的青云门弟子出手时，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后来这件事不了了之，本来只是有些怀疑，但是那天晚上我遇到了张小凡。
    他在广场上散步，又一次走到了灵尊身前，灵尊不出意料的出现了，但这一次并未发怒，只是有些好奇的拨弄着张小凡掉落在地上的法宝，最后好像也没看出什么，就这么离开。
    我有些好奇，也借来看了一下，发现这法宝竟是以血炼之法炼成，只有法宝的主人能使用。
    这些都不重要，关键是这法宝虽然威力巨大，但对使用之人心神有影响，就像今天一样，恐怕是那法宝勾起了他内心深处某些不好的记忆，才让他情绪失常。”
    “师兄说他已经入魔？确定吗？”
    “书上记载是如此，今天我看张小凡的样子和书上描述的一模一样，只是那些特征很快就消失不见，我也只是匆匆瞄了一眼，并不能确定。”
    曾书书回忆起当时张小凡的样子，打了个寒颤，有些惊疑不定道。
    “这样吗？那以后可能得注意一下了！”
    沐言轻轻点头，呢喃道。
    张小凡竟然已经入魔了？说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但仔细想想，又在情理之中，也应该如此。
    虽然他身在青云门，学的是正统的道门功法，而且身上还有普智那老和尚传给他的大梵般若，都是正道法门。
    但他还带着魔教的至宝，噬血珠，这可是魔教四宝之一，虽然被普智封印，但随着时间流逝以及普智的身死，封印也会有所松动。
    更别说噬血珠还意外和摄魂相融，成了现在的噬魂，张小凡一直把噬魂带在身边，这要是在旁人身上，恐怕早就入魔了，张小凡现在还只是有些入魔的症状，平日里没受什么影响，也算是天赋异禀了！
    走着走着，两人又走回了住处，还没等两人靠近，木屋附近就传来了一阵喝骂声。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三十二进十六的比试很难吗？啊？除了书书和萧剑以外，你们竟然没有一个取胜的？我平日里是怎么教你们的？”
    听这声音就知道是曾叔常在训弟子，也只有曾叔常会有意把弟子们聚在一起，公开处刑。
    “彭昌，你说说，你是我风回峰修为最高的，你输给了谁？”
    “小竹峰陆雪琪。”
    底下一个面相憨厚的弟子应声道。
    曾叔常张了张嘴，愣是没说出那句蓄谋已久的话。
    “陆雪琪啊！那很正常，没事儿，辛苦你了，对了仙剑还好吧？”
    曾叔常有些尴尬的问道，本来都准备开骂了，谁知道他是输给了陆雪琪啊！
    “多谢师父关心，仙剑并无问题。”
    彭昌恭敬道，神色无比真诚，这种时候，姿态摆得越低，等会挨骂的时候才会越轻松。
    “老二呢？你怎么也输了？”
    曾叔常口风一转，看向了风回峰的二弟子，楚昊。
    风回峰除了曾书书和沐言外，彭昌是大师兄，修为最高，接下来就是二弟子楚昊，平日里曾叔常对这两人多有关注，这两人也是除了沐言和曾书书以外，风回峰弟子中修为最高的。
    “回师父，我的对手是龙首峰齐昊。”
    楚昊叹了口气，无奈道。
    “曾书书呢？萧剑呢？他们两个跑到哪里去了？这么久都不回来，去，你们两个再去叫一遍。”
    曾叔常一愣，直接对着最后边的两个弟子吩咐道。
    沐言和曾书书对视一眼，点点头，听到这里他们就知道，自己该走了，不然等会儿挨骂的队伍中必然有他们一席之地。
    接下来几天比试仍照常进行，自从曾叔常大发神威，在小木屋将风回峰弟子聚集在一起，痛骂一顿后，好像他们也没怎么受影响，该观战的继续观战，该去偷看小竹峰女弟子的继续偷看。
    曾叔常也不是第一次骂人，众人早都习惯了，挨完骂后该干嘛干嘛。
    很快就到了四强争霸赛，七脉会武最终只剩下了四个人，沐言毫无疑问在榜，陆雪琪也没被打败，整个青云门这一届七脉会武，最强的两个人都在。
    除此之外，曾书书凭借玉清巅峰的实力，成功晋级决赛。
    除此之外，张小凡和齐昊在上一轮遇上了，张小凡凭借法宝威力，和齐昊斗了个旗鼓相当，最终两人双双飞出擂台。
    负责两人比试的长老也无法判断两人到底谁赢了，只能以平手收场。
    他们的比试耗时最久，久到其他三座擂台都结束了，他们还只打到一半。
    沐言是最先结束战斗的，有幸看到了完整的对决。
    在比试前期，齐昊就一直压着张小凡在打，但张小凡一直不认输，就那么硬扛着，眼神倔强而坚定。
    等到齐昊把他打吐血，血滴在噬魂上，张小凡才彻底觉醒，凭借噬魂种种神奇的能力，给齐昊叠上各种debuff。
    但齐昊修为超过张小凡一大截，硬扛着各种负面效果，和张小凡打了个平手。
    就现场情况以及沐言的分析来看，张小凡和齐昊绝对有什么深仇大恨，但凡没什么仇恨，都不会在这种同门切磋上拼上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