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意识外表看上去虽然只有小小的一团，但在沐言的神念探查下，内里却有着无数纵横交错的法则力量。
不要探查法则，不要探查法则！
沐言闭上眼睛，脑海中不断提醒自己，不要从法则力量的层面去观察它。
天道意识是规则的聚合，也就是法则力量的聚合，内里有无穷无尽的法则种类，要是还从法则的层面来理解它，那就又走上了老路，不管怎么努力，都不可能具现出完整的天道意识。
沐言分出一缕神念，轻轻靠近，神念缓缓覆盖整个天道意识，先有一个大体的印象。
天道意识并未反抗，任由沐言轻柔的抚摸。
它是洪荒世界曾经的天道，那时候它还只是冷冰冰的法则聚合物，没有自己的意识，只能按照规则办事。
后来洪荒世界崩溃，有了现在的三界，而后也不知怎么回事儿，他诞生出了自己的意识，只不过那个时候三界内还是自顾不暇的，也没人管他。
它一步步的成长，逐渐变得成熟，也渐渐懂得了自己所面临的情况，三界内的众生少有知道异域的，但它作为世界的意志是清楚的。
后来它的力量也发生了变化，不仅在三界内的力量被强化，甚至在三界外，它也能展现自己的力量。
所以在灵山上空，它认出血劫之主之后，招来混沌中的雷霆，以混沌雷霆消耗血劫之主，为三清减轻压力。
也就是那时候开始，那个白胡子老头知晓了它的存在，老头似乎有些意外，但总归是高兴的。
老头和它聊了很多，有关于现在的情况，有整个三界的生存希望，就是眼前这个男人，正在轻柔抚摸它，试图认识它的男人。
天道意识形态逐渐变化，露出两个萌萌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沐言。
然而此刻的沐言并未察觉到天道意识的变化，他全身心投入到神念上，逐步解析三界内的运转规律，同时大量的神念投入眼前的天道意识。
梦幻泡影法则的光辉幻影中逐渐出现一缕缕意识，这些意识聚集在一起，形成一个小型的意识体。
这就是天道意识诞生的过程！
随着产生的意识越来越多，意识聚合而成的意识体也越来越大，在意识体和眼前的天道意识一般大小的时候，沐言的神念陡然深入，开始探索天道意识更深层次的东西。
光辉幻影内，不时有新的意识产生，一产生就汇入意识体中，让原本只是形似天道意识的意识体逐渐有了神韵。
沐言不断探索，不断进取，力求将每一处细节都具现出来。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三年，这三年时间，沐言将他所能发现的天道意识的所有天道意识的特点都找了出来。
直到现在，他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蜷缩成一团的天道意识，再看看光辉幻影中的仿天道意识。
要不是他早就知道这是仿制品，他还真有些分辨不出来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真正的天道意识是一团意识体形态，睁着两个大眼睛，光辉幻影中的意识体也是一个样子，沐言力求完全的相似。
他心中念头一动，周身瞬间被黑色的吞噬法则所笼罩。
这些法则如同黑暗的旋涡，贪婪地吞噬着光辉幻影中的意识体。
意识体在黑暗中挣扎，但无法逃脱吞噬的力量，逐渐被吞噬消失。
看着那大大的眼睛，一瞬间，沐言心中还真的闪过一丝不忍，好在他知道这是仿制品，并不是真的存在。
在吞噬的过程中，他的脑海中仿佛掀起了一场风暴。关于法则的领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对各种法则的理解迅速加深。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微妙之处，都在他的脑海中清晰呈现。
他仿佛置身于一个神秘的领域，探索着法则的奥秘。各种各样的法则力量在他体内涌动，与他的灵魂融为一体。
曾经特意领悟到圆满层次的，领悟后没有印象的，各种各样的法则一次性涌上心头。
他能感觉到自己对法则的掌握越来越熟练，力量也在不断增长。
随着对法则的领悟提升，他的眼神变得更加深邃，仿佛能洞悉宇宙的奥秘。他的存在也变得更加虚幻，似乎与各种法则融为了一体，成为了法则的化身。
他身上也开始涌现各种各样的法则，血肉骨骼似乎都要演变为法则，渐渐的，沐言感觉自己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他茫然无措的看着自己的身体，随着吞噬法则的卖力工作，他全身上下所有作为人的特性都在消失。
血肉骨骼在不断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穷无尽的法则之力，这些法则的力量都达到了圆满境界。
沐言一直求而不得的境界在此时终于达到，所有的法则领悟度都在提升，朝着圆满法则的境界靠近。
但他却并没有多么开心，甚至内心一片淡漠。
黝黑的吞噬法则力量陡然顿住，而后倒卷着返回沐言体内。
沐言额头微微冒汗，面色铁青。
一定是有什么地方出错了！
就在刚才，他的吞噬法则即将吞噬完梦幻泡影中的仿天道意识的时候，他发现他变了。
不仅仅是肉体上的变化，更是一种由内而外的，整个人的变化。
在他的血肉骨骼消失的时候，他竟然丝毫不觉得不对，仿佛对这一切都失去了兴趣，肉身不重要、修为不重要、不管什么东西，好像都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梦幻泡影法则中，仿天道意识静静悬浮着，两个大眼睛早在之前沐言吞噬法则生效的时候消失，甚至它完整的意识体都被沐言以吞噬法则吞噬了大半。
沐言叹了口气，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梦幻泡影模仿出来的天道意识虽然表面上和真正的天道意识一样，但内里的东西却并不一样。
同样有一双大眼睛，同样萌萌的，但真正的天道意识是有自己意志，能主动思考，有自己的喜怒悲欢。
可被沐言以梦幻泡影法则模仿出来的天道意识却徒有其形，没有自己的意识。
否则面对吞噬法则的时候，它不会毫无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