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鹏回来的消息,暂时保密,严禁外传。
天亮才睡觉的王鹏,一直睡到下午才起,李二却没有休息,径直去上早朝。
一直忙到晚上,王鹏什么时候走的,他都不知道。
为了保密,王鹏坐马车出城。
郭力要亲自驾车相送,被王鹏阻止。
有些事情,适可而止,不能得寸进尺。
郭力想就密信传输感谢他,心里明白就行了!
乌云盖雪因为没人骑乘,很是不爽,老想去踢拉车的马。
让它拉车,又不愿意。
直到出城,王鹏骑上马背,乌云盖雪不再闹腾,撒腿狂奔。
目标直奔乾州侯府。
早朝过后,李二留下房玄龄,李孝恭,尉迟敬德,魏征,侯君集等一众朝中重臣。
又派人叫来李靖。
君臣一直说到晚上,午饭都是在宫里吃的。
李二一夜没睡,依然精神饱满,不像王鹏,睡到下午才起。
也怪不得王鹏,他骑马跑了几千里路,风餐露宿,吃尽苦头。
身体早已疲累,又熬了个通宵,不睡觉实在着不住。
朝会完了开小会,连着三天,都是如此。
三天后,兵部开始忙碌起来。
王鹏当晚半夜回到乾州,直奔侯府。
离庄子还有四五里路,突然被几骑拦住去路。
对方打着火把,站在路中间。
旁边的树林里,影影绰绰,显然还埋伏有人。
当先一人大叫:“来人止步,这里是乾州侯府地界,下马接受盘查。”
王鹏还没说话,就听栓子笑骂道:“二狗,你胆肥了,敢挡少爷的道。”
乌云盖雪长嘶一声,道上的战马集体后退,让开一条路。
王鹏从中间疾驰而过。
不是他不想停,而是乌云盖雪已经闻到熟悉的味道,迫不及待要回去。
只有在侯府,它才能得到最好的照顾。
被它踢掉牙齿的马夫,对待乌云盖雪,比对他亲儿子还亲。
生怕乌云盖雪吃不好,半夜起来,还要给它加豆料。
儿子半夜喊饿,必然换来呵斥。
乌云盖雪不用叫唤,马夫就把豆料给他加满。
待遇天差地别。
后半夜,马夫突然惊醒,他似乎听见乌云盖雪的叫声。
仔细再听,又没了。
肯定是做梦了!
乌云盖雪和侯爷去了西域,没听说要回来呀!
侯爷要是回来,府里肯定会提前知道。
别说,几个月不见,马夫还有些想念乌云盖雪。
喂别的马,是他作为一个马夫的职责所在。
喂乌云盖雪,那是心甘情愿,乐此不疲。
乌云盖雪在的时候,马夫每天都会给它梳理毛发。
乌云盖雪也认可马夫,别人想喂它,还不愿意。
一人一马,相得益彰。
马夫翻个身,准备再睡会。
刚闭上眼,又听见乌云盖雪的声音。
马夫再也睡不着,穿衣下床,想去马厩转转。
乌云盖雪即便不在,它的食槽也没有别的马。
刚出房门,就看见一匹高头大马,缓步而来。
马蹄在地上踢踢踏踏,很有节奏。
这马如此高大,赶上乌云盖雪了都。
不对,就是乌云盖雪。
马夫揉揉眼睛,再次确认一下。
不等他仔细打量,乌云盖雪已经来到面前,噗的朝他吐了一口口水。
这还用确定吗?
就是乌云盖雪啊!
马夫抱住乌云盖雪脖子,就要嚎一嗓子,表达一下激动的心情。
突然听见一个人道:“不要出声,其他人都在睡觉,去给乌云盖雪添点豆料。”
是少爷,马夫把到嘴边的声音,硬生生咽了回去。
朝少爷弯腰行礼,高兴的往马厩走。
几十岁的人,脚下带风,健步如飞。
已经是后半夜,王鹏不打算惊扰家里人,在外院找个房间对付一宿。
乌云盖雪迫不及待的来找马夫,把王鹏也带过来。
要不今晚就在马夫这里对付一下。
不等他有动作,三道人影出现在墙头。
“王鹏!”
“少爷。”
叫王鹏的是李淳风,叫少爷的是多福多寿。
两人异口同声,犹如一人。
三人认出王鹏,飘然落下,都很兴奋。
栓子站在不远处,不住撇嘴,说道:
“福伯,寿伯,你们反应有点慢了啊!李淳风也不如从前。年纪轻轻,就喜欢偷懒,需知习武一道,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现在咱俩过招,我一定能打赢你。”
多福没说话,多寿过去就是一个凿栗,打在栓子额头。
“你们刚进来,咱家就知道了,先去两位夫人和公主那里巡查一遍,确认没有危险,这才追到这里来。李淳风比咱们出来的还早,估计是先去老家主那里。”
栓子捂着额头,不敢回嘴。
在西域耀武杨威惯了,忘了这是家里,两个老头脾气依然火爆。
惹不起,惹不起呀!
李淳风笑而不语,算默认了。
两个侍卫提着灯笼进来,王鹏抢过一个,绕着李淳风转了一圈。
把灯笼放在李淳风面前,见他不像走时那般瘦弱。
就对着肩头打了一拳,感觉到肌肉的弹性,笑着道:“小李子,恢复的不错,吃了我家不少好东西吧?让你师父把伙食费报了。”
李淳风也没客气,对着王鹏肩膀也是一拳。
王鹏想躲,没躲开,就拿言语挤兑他。
李淳风根本不上当:“是该报销,要不连孙神仙的一起报了?他老人家住的比我还久,我现在就去叫他起床,说侯爷找他要伙食费。”
李淳风假意要走,王鹏一把搂住他脖子:“好了好了,大晚上的,有点功德心,不要打扰老人家休息。我让厨房整两菜,咱们喝一杯。福伯寿伯,你们别走,一起啊!”
别人还没反应,栓子先响应自家少爷:“好耶,我也去。”
王鹏道:“你自然要去,不去谁倒酒?”
栓子的脸立刻垮下来,凭什么姓李的坐着,我就要站着倒酒。
喝酒的地方选在李淳风的小院。
孙神仙住在内宅,也是独立院落。
刚才李淳风只在王承先的院子转了一圈,见多福多寿从内宅出来,知道里面没事,这才一起过来查看。
夜半三经,李淳风没有进内宅。
酒倒了,但不是站着,而是坐着。
王鹏说了,今晚这里没有主仆,客人。
大家都是一家人,年纪最小的负责倒酒,布菜。
栓子年纪最小,心甘情愿的担负起来。
他们不知道的是,一个人影在外面一闪而过,又回去睡觉了。
要不是为了养生,高低得进去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