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淳风刚进去,以李靖为首,朝中的武勋,几乎来了大半。
李孝恭和一些人没有来,是因为要在长安值守,并不是不想来。
王鹏在大唐高层,属于四不像。
门阀不像门阀,武勋不像武勋。
说他是文官吧,所有人都会嗤之以鼻。
文官之首的房玄龄,魏征,长孙无忌,没人认同。
李纲倒是想把王鹏拉到文人骚客里,偏这个小子总是在征战沙场。
士林之中,也没有人认同他。
武勋见面,能用肢体语言表达心情,绝对不动嘴。
王鹏托了侯府大小姐的福,只被在肩膀上用力拍了几下,就放过他。
武勋进去后,房玄龄带着文官到来。
文臣不像武勋那么粗鲁,先逗一下孩子,然后和王鹏点个头,直接往里走。
王鹏只是弯腰赔笑脸,表示欢迎。
都是他惹不起的人物,又都是长辈,来给孩子庆贺,可不敢怠慢。
莺莺珍珠不知何时来到门口,一人抱个孩子,站在王鹏身后,朝来宾行礼问好。
大唐礼法极严,平常就算双方有矛盾,或者政见不和,这个时候都要恭敬的迎接。
人家客人,主家生怕招呼不周,还敢掉脸子?
即便是那些伯爵,子爵,男爵,王鹏也是态度温和,笑脸相迎。
有不认识王鹏的,心里还犯嘀咕,这就是那个敢去东宫抢太监的乾州侯。
把东宫太监搞死,屁事没有,还有这么多朝中大佬前来祝贺!
以后和他交往,可要长个心眼,千万不能把自己的漂亮小妾让他看见。
太子都拿乾州侯没办法,自己更斗不过人家。
来宾们正在有序进入侯府。
两辆马车径直来到侯府门口,看见赶车的人,王鹏赶紧下令,马车径直从中门进入内宅。
有不认识的,对旁边人道:“什么来头,谱这么大……”
话还没说完,被旁边人一把捂住嘴。
那眼睛,就快翻到天上去了。
说话的人好似想起什么,用手指了指天。
见对方点头,突然感觉浑身无力,就要倒地。
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再不敢胡言乱语。
跟着人群,进入侯府。
找个没人的角落,低着头,像个鹌鹑。
本打算直接回家,实在对侯府宴席太过期待,最起码填饱肚子再走吧!
乾州侯家的饭食,是长安公认最好吃的,比宫中宴席还要好吃。
这不是传言,而是所有吃过侯府宴席的人,和宫中宴席后,得出的共同结论。
侯府宴席花样繁多,根据人数多少,决定菜品多少。
什么五凤楼,十三花,七大碟八大碗,二十四样,三十六种,等等等等……
听说侯府要推出一种号称天下第一宴,有一百零八道菜!
乖乖!
这得多大的桌子才能摆下?
后来听说被陛下训斥了一顿,没了下文。
不知道今天能吃到多少菜?
最好是那一百零八道,那位来了,估计悬。
满大唐,能坐着马车往侯爵家里闯的,除了李二,没别人。
马车径直进了内宅。
王鹏和莺莺珍珠,抱着孩子,跟在后面。
李怀仁和长孙冲取代王鹏,站在门口,接待宾客。
第一辆马车上下来两个人,李二和长孙。
第二辆马车上,只有杨妃一人。
杨妃是娜莎的姑姑,李二特意把她带来。
王鹏上去行礼,嘴里叫的是二舅,舅妈,姑姑。
一声姑姑,叫的杨妃眉开眼笑。
王鹏要是叫他杨妃,或者娘娘,显得有些疏远。
和娜莎一样,管她叫姑姑,就是把她当自家长辈对待。
杨妃高兴的答应着,和长孙一人抱过一个孩子。
李蓉崔红衣早已经等在一旁。
女人们一起去看娜莎和侯府二少爷。
李二不方便去,王鹏领着李二,去往宴会大厅。
大厅里摆着十几张桌子,书院坐了三张桌子,由王承先做陪。
三品以上的文官,坐了四桌,由王秉忠作陪。
门阀来人不多,仅有一桌,由崔家主作陪。
剩下的全被武勋坐了,闹哄哄的,哪有一点身为客人的自觉。
仆仪们上菜,但凡不给他们先上,武勋们就要骂人。
几个管事头都大了!
这里坐的人,已经是大唐最顶尖的一批,没有一个敢怠慢。
管事只好让仆仪排队进去,一次一样菜,所有桌子都摆上。
李二进去,所有的官员,勋贵,豪门都起身迎接。
李二直奔书院主桌,对将要起身的孙神仙,李纲玉溪竹节,和王承先道:
“诸位长者请坐,今日朕白龙鱼服,来我外甥家,算半个主人,大家是客人,不必多礼,快坐。”
几个老头象征性的对李二拱拱手,算是打过招呼。
李二这么说,几个老头可以随意敷衍,其他人不敢。
纷纷对李二行礼。
武勋们行过礼后,邀请李二和他们一起坐。
李二也不矫情,坐在李靖和尉迟恭中间。
三品以下的勋贵官员,都在外宅用餐。
吃的菜品都一样。
这些人由李恪李泰负责招待,算是给足了脸面。
李怀仁他们几个,迎接完最后一波,很自觉的去伺候内宅的大佬们。
这几乎成了规矩。
只要长辈们在一起,伺候的必然是他们这些晚辈,仆仪丫鬟,反而不要。
最后一波客人,正是承乾和段志玄。
李二来到侯府,玄甲军和禁军立刻接管了乾庄和侯府的护卫。
李承乾负责禁军,段志玄负责玄甲军。
两人安排好,确认万无一失,这才进入侯府。
酒菜上齐,李二端起酒杯:“诸位爱卿,朕借乾州侯的酒,和大家喝一杯,诸君,饮胜。”
酒宴这就算开始了。
承乾来到王鹏身边。
段志玄很自然的去了武勋那里,往李二身后一站,手扶刀柄,杀气腾腾。
也就是这一桌全是百战名将,对段志玄的做派,视若无睹,该吃吃该喝喝。
换个桌子,恐怕没人敢再坐着吃饭。
李怀仁悄悄的碰了一下王鹏:“你是不是得罪段家人了?”
王鹏茫然摇头:“没有啊!我和他从未有交集,就和段志兴见过几次。上次你也在呀!”
处默道:“没得罪人他干嘛来砸场子?”
王鹏道:“这不算砸场子吧?人家只是站在陛下身后。”
承乾拍着王鹏肩膀道:“表哥,你还是太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