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我不会干这种蠢事惹他不快。”
孟允谦说这话时有些心虚,脑子里早就想好了几个法子能轻而易举让苏宁文把面具拿下。
比如泡温泉打水仗、趁他睡觉时拿下他的面具、忽悠他去灵华寺看面相,总有机会能看到他真容。
孟子鹿闻言有些不太相信他儿子,实话实说他儿子做了不少蠢事,不放心的再次叮嘱道:
“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顺其自然,若不然鹿晗俞不跟你做好朋友,你就要去你曾祖母房里了,那时爹是真没办法跟你曾祖母求情了。”
孟子鹿搬出孟魏氏,孟允谦脑子里的想法瞬间烟消云散。
不远处,罗明浩掀开车窗帘子看了一眼孟家马车,又看了一眼鹿府大门。
这时候门房陆续从后门赶来六辆马车。
鹿鸢养胎要用的、吃的,司楚钰整整装了两马车,还嫌装得太少。
“爹爹,快看,鹿晗俞出来了。”
苏宁杰正指挥着仆人将作画用品、一床床香香厚实柔软的被褥塞进马车。
“爹爹,看样子他们要去住上几日。”
孟子鹿道:“我们只能去那里住三晚,你二叔出贡院那日要去接他,我们过去吧,不要偶遇了,跟他们一起。”
“好!”
罗明浩见孟家马车赶去了鹿府门口,深深拧了拧眉,随即吩咐道:
“去给那几家少爷传信,十里琅珰如今景致优美,适合郊游,孟家小少爷已经过去了,想要见他们的大哥就去温泉山庄。”
“小的,明白!”
长随离开后,罗明浩先赶去了十里琅珰。
他需要判断一下孟允谦是不是真的不同他来往了?
他的小弟们都不打算认了?
孟允谦与鹿晗俞交往,那他的计划要如何进行下去?
姑姑还在牢里遭罪,马上就要行刑了!
因忌惮孟家人,崔佳不能出手,姑姑只能等死!
这口气必须要出!
无论如何不能让孟允谦与鹿晗俞成为好朋友!
要毁了他们的关系,毁了孟家的声誉!
“晗俞,我来了。”
苏宁杰笑着说:“子鹿叔叔,允谦,要稍等片刻,等我爹娘他们出来了,我们再启程,”
不多时,一身白衣,面戴半张雕花银质面具小少年,出现在孟家父子的视线里。
孟子鹿看着那厚实有垂珠的双耳,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些忧伤又有些遗憾……
抬手不自觉摸了摸孟允谦的耳垂。
谦儿怎么就没有遗传她娘亲那厚实有垂珠的双耳呢?
“爹爹,怎么了?”
孟允谦察觉出孟子鹿的异常,伸手拿下孟子鹿放在他耳垂上的手,又揉了揉自己的耳垂。
“哦,没什么,就是你的耳朵长得又大又好看,忍不住想要捏一捏。”
“爹爹,我的耳朵遗传了您,您可以捏自己哟,不过苏宁文的耳朵长得更好看一些,我好想摸一摸。”
鹿家父子的说话声没有刻意压低,苏家人隐隐约约听见了几句。
纷纷看向苏宁文的双耳,看着很厚实,摸起来应该很有手感。
苏宁文见大家眼神不对劲赶紧溜进了车厢里躲起来。
鹿鸢被司楚钰扶上马车后,一行人才浩浩荡荡赶去十里琅珰。
“三弟,给大哥摸摸。”
“不给!”
“给二哥摸摸吧。”
“不给!不给!”
苏宁安、苏宁杰伸出魔爪摸向苏宁文的耳朵。
苏宁文紧紧捂住自己的双耳爬上软榻躲在萧灵毓背后,“娘亲,快阻止他们,耳朵不兴摸,会摸疼的。”
“老大,老二,别吓弟弟,快坐回去。”
萧灵毓扭头看向苏宁文,“好了,有娘亲在,他们不敢。”
苏宁文这才冒出头,坐到萧灵毓右侧,萧灵毓伸出右手揽过他的小肩膀,上手就摸了一下他的右耳垂。
萧灵毓嘴角噙着笑,“嗯,确实摸起来很厚实。”
面具下的小脸瞬间僵住。
“哈哈哈……”
小曦儿捧腹大笑,“三哥哥,你能逃脱大哥哥二哥哥的魔爪,终究逃不出娘亲的手掌心。”
“我……我就给娘亲摸。”
“那我呢?”小曦儿将小手伸过去。
“你可以,爹跟大哥二哥不可以,他们的手太粗!”
被嫌弃的父子三人:!!!
到了十里琅珰,路过大溪河,苏宁杰喊出声来:
“爹,这河里有鱼,我们捞些鱼再去温泉山庄……”
鹿鸢惦记着鹿时渊、鹿瑶的身子骨,同萧灵毓,小曦儿母女先一步赶去了温泉山庄。
此时,鹿瑶,暖玉主仆二人正候在温泉山庄门口。
“小姐,来了来了,他们来了。”
鹿瑶见最前排的马车是鹿鸢常坐的马车,连忙提裙迎了过去。
“姐姐!”
“瑶儿妹妹,你怎么样?”
鹿鸢急匆匆下了马车,将鹿瑶仔细检查了一番。
鹿瑶见鹿鸢满脸焦急,就知道这事瞒不住她,赶紧撒娇哄道:
“姐姐,我很好,疯病没有复发,我保证下次不再擅作主张,以后有事绝不瞒着你。”
鹿鸢见鹿瑶一切完好,放心来,“你还想有下次?”
“没有下次,这是最后一次……”
鹿瑶余光瞥见跟上来的司楚钰面色略显紧张,上手摸着鹿鸢的小腹道:
“姐姐,这次之所以不让凌肖传信给大姐夫,就是紧着我的小外甥,不想让你着急,才想试着处理一些事情,毕竟我不小了,等小外甥生出来我就做姨母了。总不能以后当着小外甥的面事事都要找你出面,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鹿鸢嗔怪的摇摇头,“姐姐只是身子重,又不是脑子重,以后遇到事,还是要告诉我,我们一起想办法应对。”
“好,我们快进去吧,厢房都拾掇好了,怎么就苏夫人跟小曦儿过来了,其他人呢?”
“瑶儿姐姐,他们都在大溪河里抓鱼,”小曦儿拉着萧灵毓上前,“十里琅珰果然很美,还有没有其他好玩的地方?”
“这里不仅能泡温泉,还能爬山,山上有座灵华寺祈福非常灵验,每日都有不少香客,还住着一位神秘的大师,据说面相、算命、做法很厉害,不过不是所有人都能让他相看,还要看缘分,你们要不要上去碰碰运气?”
萧灵毓心道:果然古代总会有一两个窥得天机的大师,也不知对方能不能看出来她不是原主?
不过,她不感兴趣。
“我们就不去碰那个运气了,赏景作画才是紧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