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指甲何时修的？”
云姑不由得怀疑她，刚才阿湖，春娇那俩丫头也没有留指甲，没像她这般指甲与皮肉紧紧贴着不冒头。
“奴婢每两日都要修剪一次，确保不能将指甲长出来，这也是张妈妈要求的，每次进厨房都要洗干净手，毕竟王爷的吃食马虎不得，烹饪食材的每个环节都要干净。”
“紫玉，当日她的指甲确实如此吗？”
紫玉点头，“我当时从青莲手上接过盐罐时，她指甲就是这般的。”
谢婉仪再次看向青莲，内心依旧是初见她时那般不是很喜欢她。
相对其他人，对她多了一分怀疑。
但凡事要讲证据。
谢婉仪看向云姑：“云姑姑，你还有话问青莲吗？”
“老奴没有要问的了。”
“芍药，将青莲带下去，让竹月进来。”
竹月一进来扑通跪在了地上，“王妃，我们都是大皇子府的老人，七八岁就进府了，还是王爷当初去慈幼局将我们选进府的，我们不可能害王爷啊。”
“够了！”云姑怒呵一声。
竹月的声音戛然而止。
“有没有谋害王爷，王妃自有判断，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
”是……云姑姑。”
竹月被云姑这一声呵斥，倒是冷静下来，“王妃，您尽管问，奴婢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起来说话。”
“是王妃。”
谢婉仪看了几眼长相讨喜的竹月，“跟本妃仔细说说阿湖，春娇，青莲三个在厨房里都负责哪些活计？”
“回王妃，我们都是给张妈妈打下手，主菜、大菜，炖菜都是张妈妈亲自烹饪，春娇按照张妈妈每日给的食谱，炒几样精致的小菜，奴婢负责添柴添水……”
谢婉仪蹙眉，竹月说的跟阿湖她们说的一样，“然后尝咸菜这活都是张妈妈来做吗？”
“是的，都是张妈妈来尝咸淡。”
“王爷晕倒那日，你可发现厨房里其他人都有哪些反常行为？”
竹月闻言，偏头看了眼紫玉。
紫玉蹙眉，“看我做什么？有话直说。”
竹月收回视线，垂着眸子，双手紧紧互掐着，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芍药，白芷互看了眼，这竹月该不会是想把脏水泼到她们三个身上吧？
“你看到了什么尽快跟本妃说，究竟谁是歹人，本妃自有判断。”
“王妃，要说当日谁的行为最反常的是……是紫玉。”
谢婉仪面色一沉：“鱼片粥是本妃让她动手做的，你是怀疑紫玉给王爷下毒？”
“不……奴婢是说，她直接用嘴尝盐，然后撒进了鱼片粥里，这是不被允许的，鱼片粥沾了她的口水，这本身就不干净了，是对王爷不敬。”
“王妃，她胡说！”紫玉顿时恼了，“她这是诬陷！奴婢分明是用开水烫过的勺子舀了少许盐品尝了一下，再重新往鱼片粥里放的盐。”
“王妃，奴婢没有胡说，奴婢往锅里添了一小勺水，抬头正好瞧见紫玉在用嘴尝盐，青莲姐姐应该看见了，可以找她来对峙，还有，芍药，白芷就在她身边也看见了。”
白芷：“你这是想把脏水泼到我们三人身上，你负责添水，是不是往水里投了毒？”
水？
谢婉仪一惊，怎么忽略了这么重要的环节。
竹月急哭了，“我没有！你不要冤枉我，我只是实话实说，并没有诬陷你的意思。”
“够了！”云姑厉喝一声，房间瞬间鸦雀无声。
云姑是皇太后身边的人，几个丫鬟都怕她。
“芍药，白芷，你们可看见紫玉尝盐了？”
白芷先芍药发声，“紫玉确实尝盐了，至于紫玉是不是直接将尝过的盐放进鱼片粥里，我们没注意。但紫玉尝过鱼片粥中了那无色无味之毒，去给王爷送菜时便毒发腹泻，她体内还有毒物没有解，紫玉绝不可能是下毒人。”
白芷恼怒地看了眼竹月，对谢婉仪道：“王妃，奴婢怀疑是竹月将毒投入水里，当日给王爷王妃做的每道菜应该都有此毒物。也只有负责添水的竹月能神不知鬼不觉做到。”
“不！我没有，我怎么可能要下毒害王爷！”竹月随即跪在王妃面前，“王妃，奴婢没有做过，奴婢是冤枉的！”
“许墨！”
许墨很快推门进来看了眼地上的竹月，“王妃。”
“当日戒严了小厨房，可发现有人进去过？”
“没有！每日都有人把手，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还有那日的午膳都锁在冰窖房里，至于水里有没有被投毒，还需请郡主验验，若水中有毒，那竹月……”
“王妃！奴婢……”
“住口！”谢婉仪厉喝一声，“本妃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一切等郡主验出结果再下定论！许墨将竹月带下去严加看管，其他人也不能松懈！”
“等等，奴婢还有话说！”竹月想着水里一旦查出了毒，她是清白的，也得冤死，她不能让下毒之人得逞。
谢婉仪神情不悦，“你还有何话可说！”
“大缸里的水确实是奴婢每日接触，但挑水的不是奴婢，还请将所有人接触水源的仆人都一并看管起来。”
谢婉仪点了下头，许墨便带着竹月离开。
“王妃。”云姑瞥了眼紫玉，“你的丫头也要一并看管起来！”
白芷：“云姑姑，紫玉若是下毒之人，怎么可能亲自尝鱼片粥让自己中毒？”
“不是慢性毒药吗？又不是立即致命，并且你们三个当日也在厨房！”
“云姑姑！”白芷据理力争，“王爷在雍城时便中了这种毒物，我们三个同王妃一起嫁过来才几天？难不成云姑姑还怀疑我家王妃……”
“大胆！”云姑气的面红耳赤，还没有哪个小婢女胆敢在她面前放肆！
紫玉见势不妙，可不能连累王妃，赶忙道：“云姑姑息怒，您说的很有道理，我们三个当日在场，确实洗脱不了嫌疑，还请云姑将我等严加看管起来！”
芍药连忙附和出声：“还请云姑姑将我等看管起来。”
“……请云姑姑将我等严加看管起来。”白芷心有不甘地应声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