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水来了 。”李海英见乾元帝不仅将脸色咳红了,还把眼泪都给咳嗽出来了,眼底尽是心疼,心里却给乾元帝点了个赞。
皇上太卖力了吧,这病装得可真像!
不过,钰太子带着顺王在外面坐着呢,这显然是冲着顺王真实身份来的。
皇上想装病躲过去,恐怕不行啊!
乾元帝从李海英手上接过水,李海英避着老贤王的目光给乾元帝打眼神。
乾元帝喝着水,目光不经意间朝外间正殿看去,可惜,隔着厚厚的一堵墙,什么都看不到!
若是没猜错,外面正殿里坐着他不想见的人上官钰。
乾元帝喝过水便止住了咳嗽,再咳嗓子不用要了。
“皇叔,让您担忧了,朕 无大碍,还请皇叔放心。”乾元帝说着就要从龙床上起来。
“皇上身子不适,还是躺着好好歇着。”老贤王将乾元帝按回龙床上,继续道:“你向来兢兢业业,孜孜不倦上朝会,处理朝政,皇叔印象中你身子有恙不上朝都会提前通知,而这次毫无征兆突然就病得不能来上朝了,快跟皇叔说实话,你身子究竟如何?”
“皇叔放心,没什么大碍,就是昨夜感染了风寒,这会儿好多了,到了午时也差不多好了。”
“真的吗?”老贤王狐疑地看着他,“刚才你咳得嗓子都快废了。”老贤王一脸担心,“莫不是心肺出了病症?这可是大病啊!”
“不是皇叔,朕身子好着呢,心肺也没什么病症,再身强力壮的人都免不了要感染风寒,朕只是小小的风寒,真的不打紧,到了午时就好了。”
老贤王忧心忡忡地说:“你的身子可关系到咱北奕的江山社稷马虎不得,皇叔已派宫人去请杨院首了,他诊断出如你说的这般,皇叔才能安心。”
“皇叔......\"
“皇上,你要静养。”老贤王说完便坐在床边闭目养神起来。
乾元帝真是后悔死了,早知直接去上朝了,装什么病啊!
半盏茶后,杨院首拎着药箱踏进乾元帝寝宫正殿,瞧见钰太子,苏行意等人诧异了一瞬,朝他躬身行了行礼,抬脚进了内寝。
“杨院首,快告诉本王皇上是何缘故生病,是何种病症?”
“皇上无大碍就是偶感风寒。”杨院首看懂了乾元帝的唇语,直接便说了出来。
“真的吗?皇上并没有发热的症状,刚才只是险些把肺都咳出来了,皇上的身子可马虎不得,你快仔细瞧瞧,莫要诊断错了!否则本王饶不了你!”
杨院首吓得心头一紧,赶忙坐到床边给乾元帝诊脉。
乾元帝虎视眈眈地看着他,具体什么病症,你可要想好说辞!
杨院首心里苦啊,皇上身子好着呢,他是同老贤王实话实说呢?还是......
就在这时他感觉自己后脑勺发凉。
哎呀,做御医太难了!
他就是那随时待宰的羔羊!
要命啊!
“如何,皇上究竟是什么病?”
杨院首自然不可能同老贤王实话实说,给他俸禄让他有无上荣光的可是皇上。
“回贤王,皇上的确是感染了风寒,皆因操劳国事,累着身子了才会容易感染风寒,只要好好歇上几日就好了。”
“也就是说皇上的身子较弱,不小心吹着风,就会感染风寒?”
杨院首看了眼乾元帝,见他没有给他暗示,便道:“如今确实如此,过几日陛下好起来,再适当活动身子骨强身起来,身子会越来越硬朗。”
“好,本王知道,你退下吧。”
乾元帝见老贤王没有跟着一起离开而是坐下来喝茶,内心不免有些烦躁,只能任命地干躺在床上。
老贤王喝茶的同时,视线在房间里搜寻了几遍记忆中上官瑞安那几幅画像,然而此时却不见了踪影。
“皇上,你如今需要静养身子,想来明日也不能上朝,这朝政不能耽搁需要人来处理,皇上接下来有什么安排?”
乾元帝懊悔不已,他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挖坑吗?
“朕会安排聿儿代管朝政。”
老贤王眉头蹙起 ,“聿儿如今身子骨不能帮皇上代管朝政,皇上还是换个儿子吧?”
乾元帝垂眸,“那便三皇子与四皇子一起代理朝政。”
老贤王摇头,“恐怕不妥,本王这两侄孙今日都没有来上朝,老三眼里只有他在工部造的大物件,老四这些日子依然在烟花之地流连忘返,夜不归宿,这二人在一起代管朝政,本王还得撑着一把老骨头来帮你监督,你再换个儿子!”
“皇叔,不能再换了,难 不成让还在满地爬的小皇子去 代管朝政,朕身子没大碍,明日不耽误上朝。”
乾元帝可不会上老贤王的当!
他在位二十多年一直防着贤王府。
老贤王:“皇上你的身子可马虎不得,杨院首都说了,你要静养才能养好身子,你再想想总有人能帮你代理朝政。”
“皇叔,朕的那几个孩子最有出息的就是聿儿了,老三老四都不能胜任,其他人就别提了。”
“谁说的?你大儿子就能胜任。”
“聿儿是能胜任,但他如今身子弱,要过几年才能胜任。”
老贤王不再啰嗦,直接挑明,“本王说的不是聿儿,是你的大儿子,你亲封的异姓王顺王苏行意!”
乾元帝如遭雷劈,瞬间傻眼,“皇叔……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聿儿就是朕的大儿子!”
老贤王勾唇,“顺王是不是你大儿子?让他进来,你仔细瞧瞧就知道了,他长得很像福安皇后,还有他那高挺的鼻梁同你一模一样!”老贤王偏头看向李海英,“去把他们请进来。”
李海英犹豫不决,“皇上......”
“去吧,请他们进来。”事到如今,乾元帝也不可能一直躲着。
幸好,今日装病没去上朝,要不然整个朝堂都知道了苏行意的身份。
他不是怕大臣们知道此事,而是担心钰太子,苏行意对当年上官瑞安难产一事知道多少?
若真被他们舅甥俩知道了当年的事,在朝堂说出来,可不好收场!
“钰太子殿下,顺王爷,皇上让你们进去。”
“走吧,大外甥。”上官钰起身拍了拍苏行意,“我们进去瞧瞧他,是不是病得下不来床了?”
这还是上官钰来这里说的第一句话,门口扫洒的宫人闻言偷偷看了看苏行意的长相。
这一看,眼睛睁得溜圆,顺王爷的鼻子同皇上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其他部分与皇上有几分神似。
刚才他怎么没有发现?
萧天赐见没叫上他,将孟郜炀拉起来,“走,我们也进去,就在门口站着。”
那位宫人见萧天赐,孟郜炀踏进了内寝,四处看了眼,悄悄离开了乾元帝的寝宫,赶去了慈宁宫。
“凤砚之,睁大眼睛看清楚。”上官钰将苏行意推到乾元帝面前,“这是本殿下嫡亲的大外甥,你看看是不是很像瑞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