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主,京城果真繁华,要是雨澜轩在京城也开一间,想来生意会非常好。”
婢女巧儿目不暇接望着沿街两侧的大小商铺,低声兴奋地在徐雨澜耳边说着:“京城的百姓身上穿的都是好料子,都是有钱的主儿,咱雨澜轩来了京城肯定座无虚席。”
徐雨澜蹙眉,弹了下她脑门,“要是生意都这么好做的话,鹿苑琼楼早来京城了,你没见到处都是特色酒楼嘛,竞争相当激烈,并且这里是遍地是权贵之地,这背后有多少家是权贵的产业,你觉得我们徐家有什么优势?我们来了京城要谨言慎行,稍不留神就会得罪权贵。”
巧儿闻言赶紧闭上了嘴,幸好她说的小声,要是让禁军听见了,是不是得笑话她没见识。
如今她家小姐是云澜县主,她的一言一行代表自家主子,可不能给小姐丢人。
“小姐,奴婢知道了,是奴婢想简单了。”
徐雨澜又道:“一会儿到了皇宫,更要小心行事,宫里的规矩.......”
徐雨澜扭头对窗外的苏云低声吩咐道:“去前头叫停马车,让聂鹰来下。”
“是。”
徐雨澜意识到她现在是带着一大堆家当,随行人马进宫,这好像不符合规矩。
怎么感觉自己像是去姐姐家里打秋风呢?
并且宫里也不是谁都可以去。
百里玄琅见车队停了下来,打马上前,便听见徐雨澜对聂鹰说的话,急忙出声,“云澜县主,这些家当及随行人马我来安排,你尽管安心进宫见皇上皇后娘娘。”
徐雨澜非常放心交给百里玄琅,随口就要应下,便听聂鹰道:“云澜县主不需要麻烦百里公子,皇上已提前安排好了,到了皇城自会有人来妥善安置这些,您就安心随卑职进宫即可。”
皇上可是千叮咛万嘱咐了,县主带来的东西,到时都以嫁妆的形式抬去福王府。
现在怎么能让百里公子带走?
“聂护卫不麻烦,这对本公子来说是举手之劳。”百里玄琅偏头看车厢里的徐雨澜,“云澜县主,这些交给我来安排,可好?”
“县主。”聂鹰忙出声阻拦,”这是皇上交待的,让卑职务必妥善安排,还有皇后娘娘还要留县主在宫里住些时日,这些家当,您可能都要用到。“
住在皇宫?
百里玄琅心思微动,那是不是迎亲那日他要来宫里接人?
若真是这般,那真是太好了!
“琅公子,聂护卫职责所在,那就不麻烦......”
“小舅舅。“这时苏宁安的声音从前头传来。
“拜见福王殿下。”
“都免礼。”苏宁安快步来到车窗前,对徐雨澜甜甜一笑,“雨澜姐姐,哦不,雨澜姨母,好久不见了,你是越来越好看了。”
“安哥儿,好久不见,你长个了,嘴也越来越甜了。”徐雨澜伸手宠溺地捏了下苏宁安的脸颊,“瞧,还有你这小脸也长肉了,在京城这些日子过得可开心?”
”嘿嘿……”苏宁安捏着自己脸颊笑着说:“你来了京城,我当然开心呀,时辰不早了,我这就带我小舅舅先走一步了,你快进宫,我娘亲都等着急了。”
苏宁安说完拉着百里玄琅急吼吼朝前方三百米远的锦泰楼而去。
徐雨澜视线追过去,随着马车逼近锦泰楼,徐雨澜很快看清三楼临街的窗口依窗站着两位女子。
其中一位便是百里青鸾,正朝她微笑打着招呼。
徐雨澜点头回应,马车路过很久,看不到百里青鸾,徐雨澜才放下帘子。
“青鸾,那位就是云澜县主徐雨澜?”顾云姝问。
“是她,很久不见她了,今日瞧着她面容看不出一丝舟车劳顿的宽容,面色比在华阳郡郡主府时更加红润,又娇俏了几分,妆容也很精致。”
顾云姝笑了笑,“刚才安哥儿下去是找谁?”
“我弟玄琅。”
“这就对了嘛,你家玄琅是一路护送云澜县主来京的,云澜县主妆容必然要精致些,女为……”
话未说完,房门被推开,苏宁安拉着百里玄琅进来。“娘亲,我把小舅舅捉来了。”
“长姐。”百里青鸾见有陌生人在,乖乖喊了声,“我回来了。”
百里青鸾上下打量了百里玄琅一番,“这些日子在溪水县过得挺好吧?”
“还行。”百里玄琅挠了挠头,看了眼顾云姝见他与徐雨澜年纪相仿,但看着有些熟悉感,“长姐,不介绍下嘛,这位姑娘是?”
“这位是锦泰楼的大东家京城首富顾家大房嫡女顾云姝,也是安哥儿的师奶,德和亲王妃。”
“见过德和亲王妃。”
她怎么就是安哥儿的师奶了?
百里玄琅虽然理不清头绪,先见礼不能失了礼数。
“快快免礼,我目前还不是德和亲王妃,不需要那么多礼数。”
顾云姝又对百里青鸾道:我去看帐,你们姐弟在此好好叙叙话,半个时辰后我们在一起用午膳。”
顾云姝离开后,百里玄琅将自己心里的疑问悉数抛了出来。
“安哥儿,你来同他说说吧。”
苏宁安隐瞒了顾云姝是上官瑞安的事,将来京发生的事大致对百里玄琅说了一遍。
百里玄琅好半天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原来印章体的创作者东方印章竟是北奕景辰帝的嫡长子,他竟然为安哥儿的养父谋划这么多,不要皇位扶安哥儿养父上位,看来他很心悦福安皇后,他如此长情之人不应该也不可能与顾云姝成亲啊。”
百里青鸾道:“总不能让德和亲王孤独终老吧,福安皇后想来是希望他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人陪着他,顾家小姐就不错,我们都喜欢她。”
安哥儿都没有提顾云姝的真实身份,她自然也不能说。
毕竟借尸还魂这事太过匪夷所思,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百里玄琅垂眸思考了下,他若是与徐雨澜因为什么原因不能在一起,他是希望她身边有人能陪着她护着他,“长姐,你说的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