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传统的严肃的真正的文学,反对胡编乱造的无脑网文)“秦将军,要不要又把城墙给挖了?”他说我进城先看看再说,他进城,这县城地势好像要高一点,街道上基本没有进水,民房里也是。
他对堂主说:“这个县城就不挖了。”
堂主看了看他,过了一会儿说:
“秦将军是有一些想法?”他点头。
“秦将军我猜一下,下几座城,是不是又要挖?”他笑。
“堂主很聪明。”
堂主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
“只是跟在秦将军身边,耳濡目染,不那么笨了吧。”他摆摆手。
“堂主不要谦虚,你不仅不笨,实际上很能干,我需要你做的事还很多呀。”
“秦将军任何时候吩咐就是了。”
他笑说:“堂主不用老那么客气。”
他们一起站在城墙上,望着远处的山,他让堂主下午的时候,就带百姓离开,又到下一座县城,离山跟更近,他说估计明天这个时候,这县城就会被占领。堂主说没有问题,他会安排好的。堂主迟疑了一下说:
“秦将军,好像没有粮食了?”
他点头。
“那怎么办?一两天可能还能坚持,超过这个时间可能难了。”
他点头,他心里比谁都着急,但是没有办法,眼下就只能等时机,盼着出现奇迹。他转移了话题说:“堂主,我们聊点别的吧,自从京城分开后,我们还都不知道彼此的情况,聊点别的吧。”堂主说好,他问:
“我听说你被矮冬瓜打了?差点死。”
堂主点头,神情哀伤。堂主说叛军进城后,那矮冬瓜不知道怎么竟成了叛军的红人,这个杂种有权力了,又有五百人的队伍了,他就张牙舞爪了。他把我抓起来,一方面是要逼我交出钱财,交出夜明珠,一方面也是要报仇。他跟我有些私人恩怨——他经常违犯帮规,我是堂主,自然要按照帮规处罚他,我其实不过是正常的维护帮规而已,但他就觉得我处处针对他。
他打断了一下堂主说:“可我记得,那次我们发生争论的时候,堂主还维护他,说提问题不违背帮规,堂主还在为他说话?”堂主叹气说:“我不是维护他,也不是故意针对他,帮规怎么说的我就怎么做,他就觉得我在处处针对他,这种杂种,你跟他说不清楚的。”
堂主说矮冬瓜吊打了他几天夜,还……堂主突然泣不成声
,“堂主……”
“那杂种还强奸了我女人,让我女人羞愤自杀了。”
他伸手握住了堂主的手,堂主的手在发抖,堂主很伤心:“我女人对我很好。”他什么也说不出,只陪着堂主流泪。
“堂主,就我知道的,矮冬瓜之所以这样对你,其中一个原因是要逼你说出夜明珠的下落。”堂主很郑重地给他下跪道歉,说只有这个东西他没有记在账簿上,他说自己有点私心,想把这个东西给自己女人。他把堂主拉了起来,堂主说后来他把夜明珠给了米行的那个老板,作为他买豪宅的退款,我当时劝了米行老板,我劝他离开京城,至少离开一段时间,但是米行老板说自己三代都在京城做米生意。自己不在乎谁当皇帝,谁当皇帝自己都是老百姓,该交的税自己都交,自己都是顺民,他不相信叛军就要把他怎么样。至于房子,他说不要退了就是。后来矮冬瓜把米行老板吊起来毒打,诈了很多钱,丢了夜明珠,也丢了性命。堂主说城里经商的有几个钱的都被那杂种敲诈过。他点头说自己知道,他接着说了夜明珠的下落,他说这东西现在又回到那昏君手上了。
“堂主,你能想像吗?矮冬瓜现在竟是那昏君的红人?”
他说‘三大美人’的事情,堂主听得目瞪口呆。好半天没有回过神。他说自己也在宫里呆过一段时间,就自己知道的,皇宫里的三千女人,被平均分给了三波人,一千给胡人,一千给河防军,一千给了叛军自己的人。
“没有哪个可以幸免,矮冬瓜竟能把这三大美女藏起来,竟能够让她们不受侮辱,还完好无损的还给了昏君,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他可真有本事呀。”
堂主也叹气说:“这杂种做这些事确还有本事。不过,这杂种好色得很,我相信他藏这三大美人绝对不会是为了有朝一日还给那昏君,他一定是想自己享用,只是可能还没有找到机会罢了。”堂主最后恶狠狠地说:“找到机会我要亲手宰了他。”
他点头。他说一定有这样的机会。沉默了半晌,堂主问道:
“秦将军,可以问你一下吗?”
“堂主,你问好了。”堂主有些迟疑。“秦将军如果当时坚持抵抗,也许这些事情都不会发生。很多人也许不会死,大家一直不明白,秦将军为什么突然选择不抵抗,还主动解散?虽然我们都知道秦将军你绝对有万全的理由,但你没有明说,大家还是不明白。”
他已经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堂主,我对不起兄弟们,对不起城中那些信任我们的百姓。”
他想放声大哭了,只是他现在是所有人的主心骨,如果让大家看见他这样痛哭,所有人一定会慌神,他只能尽力忍着。
“堂主,当时我和那杂种在城下面谈,他用公主要挟我,他说如果我不投降,他将让公主在几十万人的注视下,被可汗侮辱。”
他的声音发抖,身子也在发颤,堂主站了起来,颤巍巍地。
“堂主,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我不能让公主受如此的侮辱,我做不到,我只能屈服。我告诉他们不得追究不得伤害我的兄弟和城中百姓,那杂种答应了,可是我没有想到兄弟们一出城,就被截杀,几万兄弟呀……”
他蹲下身,身子慢慢倒在了地上,
“秦哥!”
春芽上前扶他,他拒绝了。他需要好好哭一会儿,时间在极度痛苦中过去了很久。
堂主说:“秦将军,我有句话憋了很久,我相信这也是兄弟们想说的话,”
他抬头望着堂主。
“秦将军,无论是叛军还是朝廷,无论是那杂种将军还是眼下的昏君,其实都不是我们想要的,我们想要的是秦将军你!”
堂主说这也是我们和丁县太爷的分歧。堂主说我们到了丁县太爷那里,提到秦将军,他对将军大为欣赏,我们也感觉百姓很拥护他,他是个好官。他也重用了我们,但是因为没有打仗,可能我们也起不了多大作用,他一心挖隧道,我们也只能干点杂事。当隧道挖通,放水淹没整个大平原,逼叛军撤军后,他说要向圣上保荐我们,要圣上重用秦将军和我们,他当了宰相,但是他不知道我们恰恰不喜欢圣上,不喜欢这个逃亡的胆小鬼,我们不可能跟他进京城,我们说要来找你,要你领着我们自己干。
“秦将军,我们兄弟选择你,我相信京城的百姓也选择你。大平原的百姓也选择你,我相信有一天全国百姓都会选择你。”
堂主的话把他吓了一跳,他站了起来,有些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