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传统的严肃的真正的文学,反对胡编乱造的无脑网文)堂主给他汇报说粮食清点了一下,如果让每个民工挑一担回去的话,那么剩下的就只够半年左右。
他心里有些沉重,半年后怎么办呢?
现在已经冰天雪地,根本不可能播种呀。要播种也得等到开春以后呀。就算播种了,也要等到明年的秋冬时节才会有收获呀。一定会出现三五个月的饥荒。
他知道。但是他必须给民工粮食,他不能让他们回去就饿死呀。要想办法。
“要是丁宰相在就好了。”
他突然说了这么一句,众人面面相觑。
“秦兄弟,你为什么突然提到丁县太爷?”
“他去海外买过粮食。”他说,“要是通过他买粮食的话就好了。”
“可是,秦兄弟,我们没有金银珠宝呀。”他看向堂主,堂主说:“如果能找到金子,这个问题就解决了。可是现在没有一点消息呀。”
他点头说不急。他们走到城外,雨雪又开始大规模地肆虐起来。放眼望去看不任何移动的东西。
“春芽,这样,我给丁宰相写封信,你把信给他飞鸽传信去。我要看看他回京城没有。”
他说我们离开京城的时候,全城就他一家人不跟着我们走,我想看看他们都怎么样了。春芽说找不到纸张呀,堂主说她可以找到点,不过……堂主欲言又止。
“堂主,你想说什么?”
堂主想了一下说:
“秦将军,丁县太爷可能和咱们的想法不一样,我和大爷一直就有这个感觉,我感觉就算找到了他本人,他未见得会帮咱们呀。毕竟咱们和他效忠的昏君是敌人。”
这话让所有人都沉默了,好一会儿后,他说:“丁宰相是个好官,也是一个好人,要是他能够帮咱们,不仅粮食问题可以有办法解决,大粮地方管理的琐事,他会比我们中的任何人做得更好,我们谁都没有当过地方官,不知道怎么管理地方管理百姓呀。”
“秦将军,你是打算把他拉到我们这一方?”他点头,
“如果他能来,咱们整个南方的地方管理都可以交给他,他会把地方治理得井井有条,他还会修水利,修官道,办学校,会大大有利于地方和百姓呀。”
他在雪地里走了几圈,然后走回来,停在几人面前说:“我们回去吧,堂主麻烦你找纸来,我想试试。”他们走回城后,堂主很快给他找来了纸笔墨,他闷了很久,然后在纸上写了两个字:粮食。他让春芽给发出去了。
完全没有想到,在第二天他们正要向南方进军的时候,春芽说收到了回信,这让他实在吃惊不已——这信鸽传信的速度实在太惊人了。
他暗暗下决心,以后一定要大力发展信鸽。
丁宰相的信竟然也只有两个字:等我!
意思很明显是丁宰相要来见他,他犯了难。他把信给大家看,说信上就两个字:等我。他喊大家谈看法,沉默了好一会儿,段老六说:“秦兄弟,丁县太爷可能是你说的那样,是个好官也是个好人,可是因为他要你等他,咱们就暂停去南方的大行动,这不好。”
他点头。望向堂主。“秦将军,我也和大爷的想法一样,我们好不容易得到了一个发展壮大的机会,我们不应该因为任何人任何原因而放弃或者推迟。假如我们推迟了,一旦让那阉人或者昏君反应过来,抢在咱们前面行动,我们恐怕不会那么容易就控制南方。”
他点头。
“至于丁县太爷,我猜他是代表昏君来招安的,昏君打不过,不招安又怎么办呢?”
他又点头,
“招安?招她妈屁的安!咱们还可能听这个昏君的吗?”
段老六很气愤道,
“对呀,你我兄弟只愿意跟着秦将军干,那昏君我们怎么可能尿他?”
他看出大家对招安很是反感,如果他坚持的话,这些人可能没有一个会听他的。这个态度让他很满意——我们彼此的想法是一样的。
“秦将军,如果你也和大家的想法一样,你绝不可能被招安,那你等丁县太爷干什么?”
堂主这一反问,让他有些不好回答。
“秦将军我估计丁县太爷想拼命说服你接受招安,而秦将军是不是也有打算想要说服丁县太爷到我们这边来?我估计可能你们谁也说服不了谁。”
他没有马上表态,又望向其他将军,有几人便说:“秦将军,我们觉得堂主说的有道理,当然到底怎么办,秦将军你说怎么好就怎么好。我们肯定听你的。”
他扫视全场,没有人发言了,他也闷头想了一会儿,他抬头问春芽:
“春芽,你还没有谈你的看法。”
春芽红了脸
,“我……没有看法,秦哥的看法是什么,我就和你一样。”
春芽的话把大家弄笑了,
“春芽,我问你,就是想听你的意见。你得有自己的看法。”
春芽闷了半天,
“秦哥,我必须说吗?”
他有些吃惊,想了一想说:“春芽,也不是说你非要说,我的意思是你要有自己的看法。”
春芽点头说:“秦哥,我有自己的看法,不一定对,我首先说一点,秦哥你说我们没有人懂得训练士兵,但你的训练实际上最有效:战场。你让女子队的人成了战士,她们战场上的表现不比别人差。你用乌龟阵击败了十倍于我们的敌人,你用战场训练出了远比敌人更顽强更坚定的士兵。秦哥,你为什么不自信?”
春芽的话实在让人吃惊,不仅是他,所有人都不认识似地望着春芽。
“秦哥,你之所以想等着丁宰相,是你觉得你和各位将军中没有人懂得管理地方,你觉得如果丁宰相能够来帮助我们,一定会把所有占有的地方管理好,秦哥,你想过没有,也许地方上根本不需要人管理。”
“啊?”
我的天,这是春芽说出来的话?所有人都懵了,都愣了半天。
“春芽,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秦哥,我当然知道。”
春芽开头说话的时候还有些紧张,此时倒大大方方起来。
“秦哥,我用我们自己的村子为例来说,官府的人来村子,不外乎两件事情。一要粮,根本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反正他们一来,就是用各种名义要粮,不交的立即抓进去坐牢,甚至全家当官奴。二征去当兵或者去干各种活,比如修路,修城墙,修衙门等等,反正每年有几个月是被征去干活。当兵,还要自己准备兵器,马匹等等,干活,吃住全靠自己。秦哥,村子里的人其实最怕见到他们,也最恨见到他们。秦哥,你和那些昏君不一样,你为什么非要找些官来管百姓呢?”
他目瞪口呆,他真想不到春芽竟说出这样的话来,但他有种直觉——春芽说得有一定道理。